“是吗?”
定定地看着来人异常笃定的面容,在来人看不到的地方,司空暻眸光微暗了一瞬,须臾方才含笑着开口道:
“那师兄我就承小师妹你的吉言了!”
几乎融化在这人的温情默默的眼神中,眼前的少女再一次红了脸。
一时间,不大的包厢内,满是默默滋生的温情,气氛可谓是和谐极了。
良久上官灵这才想起了什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不觉转了转:
“对了,师兄你可知晓,隔壁那帮人究竟是谁吗?”
显然这会儿心下还未放下那方丹炉。
然而听到此话,一旁司空暻语气却是陡然严肃了起来:“阿灵乖,有些人不是咱们目前能够肆意窥探的存在。”
生怕她不知天高地厚,届时惹出乱子来,司空暻复又放缓了语气解释道:
“灵儿你方才也看到了,隔壁那方包厢,乃是整个碧灵阁视野最佳之处,能被邀请至此,那人身份必然不可小觑。绝非是我等可以随意招惹。”
“当今修真界,若不是几大宗门太上长老,也就只有一人能得此谨慎对待。”
“师兄你是说,西……西焱城主?”
不知为何,提到这位西焱城主,上官灵此刻脸色却是实在算不上好看,连语气都不觉多了些什么:
“可……可师兄,你不是说过,西焱城中,几大炼器师各个能力不俗,这位城主大人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区区玄阶丹炉呢!”
究竟是这位城主看上的,还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上官灵不觉咬了咬唇,一旁的司空暻见状眸光微闪:
“怎么,灵儿近来好似对西焱城,尤其是城主之事,颇为关心?”
“不……不是,师兄你千万别误会了!”生怕对方误会,上官灵忙不迭摇头:“这不是师兄前阵子刚突破金丹中期,元婴指日可待,这片大陆百年来又唯有西焱城主突破,这才多关注了一些!”
“是吗?”一下又一下摩擦着少女乌黑的长发,司空暻面上一如既往的温煦,只看向眼前少女的目光愈发深邃了许多:
“灵儿待我之心,我又怎会有丝毫怀疑,不过师妹要是想从这位身上得到晋升的消息,怕是实在难了些。”
“整个玄真大陆,谁人不晓得这位城主大人做事最是无常,对了,就在不久之前这位不还驾临咱们玄清宗,还特意带走了咱们这儿的一位外门女弟子!”
“也不知这位究竟是何意图?”
这语气,似是颇有些担忧。
闻言,上官灵却是陡然垂下了眼睛,原本天真娇俏的眉眼间不觉闪过一丝慌张。
纤细的指节更是死死抓着来人的袖口,似是生怕错失什么,语气亦不复早前娇俏:
“不过一外门弟子,还是一个没背景的三灵根的废柴罢了,哪里值得师兄惦记!”
像是生怕这人再多探寻什么,来人又急急开口道:“我倒是听说那人有些姿色,说不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这才……这才……”
到底是闺阁少女,后面的,终究说不出口了。只其中含义,是个人都晓得是什么!
将来人微颤的小手抓在手中,司空暻轻叹一声,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在来人的琼鼻上轻轻落下,带着说不清的怜惜之意:
“好了,灵儿,你我从小一道长大,说句心里话,师兄如何你还不晓得吗?”
“不过一连面都未曾见过的外门弟子罢了,灵儿又何须如此!”
“师兄……”
紧紧倚在来人怀中,原本天真活泼的少女此刻眼中却不觉带了些许执拗:
“师兄,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也一直只有我的,是吗?”
“傻瓜!”
在男子温声细语的安抚下,怀中少女紧绷的神色方才彻底放松了下来。紧紧倚在男子怀中,却未曾看到,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刻,眼前人骤然幽深的眉眼。
还不晓得莫名其妙被人如何编排,看热闹完毕,一行人刚回到府中,安宁便迫不及待的将刚得手的丹炉打开。
事实证明,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这句话还真不是说说的。许是筑基期带来的灵力提升,这一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炉筑基丹倾刻间便成了。
还是整整八颗的上品丹药。
还不等安宁高兴,准备再试炼一番新丹药时,城主府,往来的灵鸽上便传来了陈平略带急切的消息:
“阿宁妹子,我已经查到最近在宗门里打听妹子你消息的人了。”
***
“那个宿主,话说你就不担忧吗?光是一个宗门,就有这么些悄咪咪打听你消息的人?”
话说得到消息已经有好几日了,见自家宿主依旧每日照常看书修炼,精习丹术,偶尔在城里逛逛,丝毫没有准备的意思。统子忍不住开口道。
不得不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纵使小人物,也有自个儿的消息渠道。
何况有上品筑基丹这个甜头在前头吊着,陈平可谓卯足了力气。
就是这人实在多了些……
又是内门师姐,又是宗门长老,还有个机缘未知的堂姐,甚至连司空城都牵扯其中………这些人,光是听听,整只统都觉得要窒息了。
话说原主这几辈子,没得还真不冤枉。
而且这么些人掺杂其中,想要找到原身上辈子的真凶就更难了。
“怕什么?”
摆弄着手中新得来的香具,安宁不置可否:“如今就算担忧,也不该是我们才对?”
反正如今要急着突破的可不是她,这些人再能耐又如何,谁还有胆子来西焱城抓人不成?
至于原身前世凶手,安宁目光微暗,唇角却不觉勾起些许微凉的笑意。
桌案上,一缕轻烟缓缓升起,如梦似幻。氤氲的甜香所到之处,不远处,随侍的阿晚几人很快便昏昏欲睡。
临睡前,似是想到什么高兴之事,几人面上还带着些许满足的笑。
片刻后,安宁这才满意的将手中香盒收起,对着一旁的狗子愉悦道:
“统子你说,一个某种程度上的先知者,最为恐惧的会是什么?”
“是变数?”统子弱弱道。
意外地瞅了眼某狗子,安宁轻轻点头:“是啊,是变数,尤其是关键人物的变数!
“所以你看,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这些人不也都在慢慢跳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