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白觅尘站在窗前，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许景辞坐在桌前，一只手托着下巴，眼角下塌，一副困倦模样。
“张莹从高中辍学后，就一直在微醺酒馆当酒托，凭借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倒也赚得盆满钵满。”
高阳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顿了顿，然后继续优哉悠哉得开口：
“在林柚那里，张莹可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卖酒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曾经还有人为了她，最后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他坐直了身子，眼中带着兴致：“我在跟苏警官分开后，去了趟微醺酒馆，这家酒馆在八个月前就倒闭了，店长直接跑路了。
我原以为会白跑一趟，结果你们猜我遇到谁了？”
他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
苏雾正拆着棒棒糖包装纸，闻言直接将糖丢到了他身上。
后者眼疾手快，直接单手接住，毫不客气地打开塞进自己的嘴里，“张莹跟夏蔷的同事，准确来说是前同事。”
他虽然还是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但眼底带上了认真：“最近有不少年轻女性失踪，都是外地来打工的，长相出众，而且都从事特殊行业。”
他用荧光笔指向白板上夏蔷的照片：“她也是外地人，酒馆倒闭之后，去了夜色时光工作。”
“夜色时光？”许景辞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地问道。
“夜总会。”苏雾靠在桌子前，嘴里含着糖，解释道。
“哦。”许景辞又无聊地垂下了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突然他猛地抬头，“失踪了许多年轻女性？”
他起身打开电脑里宁溪县的失踪人员系统。
确定了自己没有记错后，“你们过来看，今年可没有年轻女性的失踪案例。”
白觅尘单手撑着桌面，抬头看向高阳，眼底带着思索：
“问清楚了吗，会不会是不想继续从事这方面的行业，所以直接走了。”
有些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可能在某一天希望开启新的生活，不想让过去的经历影响到未来。
这时候抬眸就会选择不告知他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原来的环境，与过去划清界限。
毕竟这样的经历，在大众的眼里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
高阳支着下巴，似笑非笑:“问清楚了，都是突然人间蒸发。衣服、证件全留在出租屋，就像...”
他眯起眼睛，“凭空消失了一样，电话也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工资也不要了。”
“没报警？”苏雾抬眸看他。
高阳看着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摇了摇头，“不敢报。”
“会有联系吗？”
苏雾稍抬眼帘，意外撞入一道视线之中。
白觅尘见她回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每当她吃棒棒糖时，就是在思考某些事情。
苏雾垂着眸，摇了摇头，“不好说。”
她对着高阳伸了手，见他没有要交出荧光笔的意思，直接上前一步拿了过来，“征用一下，谢谢。”
她用荧光灯照向张莹的照片，“我今天跟高阳分开后，去了趟青阳小区。”
冬日的午后，阳光总喜欢透过枯枝洒在各个地方。
上一次太多人围在这里，这一次，苏雾才完全看到了完整的小区风景。
虽然这个小区在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也有些老旧，但还是能从荒芜的装饰景看出，当年还是认真建造过的。
“阿妹呀，来找人的吗？”
中式古典亭里飘来带着方言的招呼，几位嬢嬢围坐在那里，各自手里织着毛衣。
苏雾看了圈周围，这一块就她一个人，于是扬起一抹乖巧的笑，走了过去。
“嬢嬢们，我是来租房子的。”
那几位嬢嬢，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位嬢嬢对她道。
“阿妹，我见你眼睛清亮，一看就是个踏实孩子，我建议你还是别住这里了。”
苏雾装作不懂的模样，坐到她们身边，“为什么呀，我看这里还是很不错的，价格也比中心城要便宜好多呢。”
那几位嬢嬢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对她道：“你不知道，前几天，我们小区死人了，现在许多小年轻都不来租房子了，再便宜都不租。”
苏雾立马配合着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也跟着紧张的看了眼周围。
几位嬢嬢都被她的模样逗得一乐，拍了拍她的手，“我们见你合眼缘，才告诉你的，一般人呀，我们都不说。”
“死的那家是为什么呀？”苏雾眼底适时透露出好奇。
这个表情大大的提高了几位嬢嬢的八卦欲。
“也是租户，家里面两个阿妹，都是外地人，平时也不出来，倒也只见过几面吧。”
何嬢嬢哎了几声：“我听她们栋的人说呀，两个阿妹也长得周正，但是我看一眼就觉得她们不老实。”
说完看向苏雾道：“没阿妹你看着周正，还听说呀，她俩可能是哪个老板养在这里的小蜜。”
苏雾眼睛顿时睁的老大，吃惊的问道：“怎么说呀，嬢嬢？”
虽然夸张，但何嬢嬢却很受用，说的更加起劲了。
“白天她们从来不出门，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正经，听说呀，还经常带哪个男人回来，是不是一个人不知道，反正是常有的事。”
何嬢嬢说着她听来的消息，就跟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苏雾：“那凶手给找到了吗？”
“哪那么容易呀，不过经此一遭，短时间内，怕是没几个小年轻愿意来咯。”
夏嬢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瓜子，递给众人：
“要我说，物业就该赶紧装上那个监控，我女儿说了，这样才安全。
这不，在网上给我买了监控，让我安在门口呢。”
“装监控有什么用，那两个阿妹，也装监控了，可结果呢，还不是被害了。”
何嬢嬢的话，成功让苏雾停下准备走的脚步。
“嬢嬢，这是什么意思呀？如果有监控的话，那警方应该很快就找到凶手了才对呀。”
何嬢嬢嗑着瓜子道：“就前年吧，你们也知道的，就小袁那家，当时就跟两个阿妹因为这个监控的事，吵起来过呢。”
“两个阿妹在自己家门口安监控，跟小袁他们家有什么关系呀，怎么还吵上了呢。”还不等苏雾提问，一位嬢嬢也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