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她面前,等着谢晚宜的答复。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两人本就都是姿容绝色之人,到哪都能吸引不少目光。
陆清砚此举更是引得众人侧目。
就连陆衿雪都在一旁调侃:“哥哥对嫂嫂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样呢。”
谢晚宜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道:“我还能走,不至于这点山都爬不上去。”
她本就不是娇惯的人,但是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身子有些疲累,特别是腰腹间酸软无力。
几人在山坡上的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上走。
终于到了寺庙门口。
陆清砚拉着谢晚宜,时不时低声询问她“累不累”“渴不渴”。
陆衿雪则是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寺庙,寺庙虽然小,但是来这里的人却不少。
黄墙黑瓦,寺庙上空弥漫着袅袅青烟,传来僧人打坐的靡靡之音,无端让人觉得平心静气。
虽说护国寺她也是去过好多次,但护国寺一般都是皇亲国戚,世家大族能去的,百姓基本上进不去。
这里就不一样了,颇有种人间烟火之感。
拜完佛后,陆清砚带着两人到一处桃林休息片刻。
陆衿雪去求了姻缘签,谢晚宜已经成婚,不需要求,索性就坐在湖畔边,一边喂鱼,一边等她回来。
只是她回来时,谢晚宜敏锐的发现她脸上泛着红晕。
“哥哥,嫂嫂,我们回去吧。”
谢晚宜不动声色的与陆清砚对视,显然他也发现了雪雪不对劲儿,只是两人都没有点破。
在江南又待了月余,陆衿雪玩的尽兴,没多久几人便乘船回京城。
回到国公府先去给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请安。
“你还知道回来,看来平日里对你管教太少了,居然敢自己跑去江南。”国公夫人顾不得陆清砚夫妻二人还在。
劈头盖脸的就拉着小女儿的耳朵开始数落起来。
陆衿雪也知道错了,连忙讨饶:“娘亲,女儿错了,再也不敢了,女儿回来还给娘亲带了礼物呢,娘亲消消气。”
国公夫人又气又无奈:“我缺你那点东西啊,从今天开始,罚你禁足一个月,另外我安排宫里嬷嬷来教你规矩。”
眼见逃不过,陆衿雪哦了一声,蔫巴的回了院子。
时间倏尔过去半年,国公府传出世子夫人有喜了。
彼时陆清砚在宫中与皇上议事,国公府的暗卫来报谢晚宜晕倒在宴会上,府中请了御医。
他吓得站起身,身子一晃,顾不上还在谈论的事,急匆匆的告辞赶回府中。
“母亲,晚晚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他焦急的拉起谢晚宜的手,询问母亲。
他没注意到国公夫人此刻脸上的笑意,担忧的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
脑海中回忆起上次她昏迷不醒的样子,倏然眼眶发红,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你这孩子,都不给母亲说话的机会,晚晚有身孕了,你要做父亲了,御医来已经把过脉了,并无大碍,需要静养几日。”
“那晚晚怎么还没醒,御医可有说别的。”
陆清砚太过紧张,根本没注意到国公夫人说的有身孕,只听到她身子无碍,但看到她还在昏睡,心中不免担心。
“晚晚喝完药后,便睡着了,过一会儿就醒了,既然你回来了,就陪陪晚晚,母亲就先回去了。”
国公夫人也不久留,把空间留给他们。
虽然国公夫人离开,但她也没闲着,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产婆,乳娘,以及生产需要用的东西。
叮嘱府中的下人,无事不得去叨扰世子夫人,就连府中的厨房都一一叮嘱,一切以谢晚宜为主。
陆清砚只静静的坐着,等谢晚宜醒来,她就看到陆清砚担忧的神色,以及微红的眼眶。
看到她醒来,他埋头在她脖颈处,浑身还有些颤抖。
“夫君这是不高兴吗?”
谢晚宜察觉他不对劲,柔柔的唤着他,却没得到回复。
“夫君?”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听到陆清砚瓮声瓮气道:“你吓死我了,我今日回来看到你如同上次一般躺在床上,心都要碎了。”
谢晚宜柔声道:夫君,我这不是好好的,放心吧,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此时的陆清砚才意识到刚刚一直被他忽略的孩子。
“我很开心,从此以后我和晚晚之间又多了一层羁绊。”陆清砚语调微微上扬,复有询问,“晚晚不会有了孩子就不爱我了吧。”
听到他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谢晚宜“扑哧”笑出声。
她打趣道:“夫君也有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夫君天不怕地不怕呢。”
陆清砚也不怕被笑话,颇为坦诚道:“为夫就是惧内,惧内怎么了,为夫觉得惧内一点都不丢人。”
“若是夫人爱孩子比爱我多,那我宁愿不这么早要孩子。”
他突然就觉得,此时要孩子或许还是有些早,他应该再晚一些时候的。
谢晚宜没好气道:“你说的什么话,既然孩子来了,咱们就一起好好爱她,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将来告诉咱们孩子。”
陆清砚丝毫不在意:“哼,告诉就告诉,我是他父亲,我还能怕他不成。”
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谢晚宜被他缠的没办法。
“放心吧,我心中的第一位肯定是夫君。”
她的话如同定心丸一般,让陆清砚终于松口。
自从得知她有身孕,陆清砚除了上朝上值,每日都早早的回来陪她。
推掉了一切应酬,哪怕皇上邀请,他都不去,整日围绕着谢晚宜。
“夫人,今日感觉怎么样啊?孩子又闹你了吗?我给你买的梅子,快尝尝喜欢吗?”
陆清砚护在她身侧,生怕她磕到碰到,宛若她是个瓷娃娃一般。
谢晚宜被他的举动逗笑:“我还没那么脆弱,放心吧,今日孩子也没闹,我也很好,雪雪今日还来陪我聊天了呢。”
边说边拿起一颗梅子放在嘴里,梅子酸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她自从有孕后嘴里一直没有味道,就连平日里爱吃的一些清淡的菜都不喜欢吃了。
更是闻不得一点鱼腥味,嘴巴也变得挑剔不少,是以厨房每日做的菜都要她亲自点名,海鲜一类的更是没再出现过。
“好吃。”谢晚宜满足的看着他,一只手轻轻抚摸小腹。
“夫人喜欢就好。”
十月怀胎,一朝临盆,可谓是一脚踏进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