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吊我胃口!烦死了!
“嘭!”
我正烦呢,藏书阁一楼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内开的双扇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吓我一跳。
我趴到跟前的走道围栏上向下看去,正好看见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衫的花清流连楼梯都懒得走,直接飞身上了二楼,站在我面前,眼底一片愤愤地注视着荒婪。
荒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花清流,嘴角勾笑,眉目之间一片坦然,更是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
花清流身上的草药气味证明他确实是上一秒刚从药炉匆匆过来的,他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花……。”
我连花清流的名字都没喊全,他就突然脸色一肃,挥拳就往荒婪的脸上招呼过去。
荒婪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后背撞到书架,书架上的书哗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花清流,你发什么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一句责备。下一秒就往荒婪身边跑去,跑了两步,硬逼着自己停下脚步,只敢担忧地看着他,不敢有下一个动作。
“属下知道此事终究瞒不过公子,却未曾想到是在如此一种境况下。”
荒婪虽然嘴角溢血,他还是那副勾笑的表情,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他居然会用这种眼神这种表情面对花清流!
他也疯了吗!
一拳下去,花清流似乎并不解气,也不搭理我,几步上前,又是一拳,荒婪又是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次被重力加速度冲击“嘭”地一声撞到了更远的书架上,哗哗啦啦声响中,名着典籍应声落地。
他到底在欠了花清流什么,为什么要硬挨下这两拳?
花清流这两拳真不轻啊,看得出来是下了死手的,再多来几拳,荒婪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这次我根本忍不住必须要去到他的身边看他的伤。
刚抬脚跑了两步,身后突如其来一阵压力,右手手臂被人猛然抓紧,花清流厉声道:“不准过去!”
说罢,就是一掌隔空劈向荒婪。
这特么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功夫,这段无实物表演居然也杀气十足,荒婪虽然接下了这一掌,却也被冲击退了好几步,身形已经开始不稳了。
他不让我过去,我还有嘴可以说话,我冲着荒婪大喊:“荒婪,你傻了吗,还手啊,你想被他打死吗!”
花清流拽着我的手明显一僵,没怎么用力就把我扯到和他面对面,脸色极其阴沉,怒不可遏地开口:“十五年了,你竟还是选择他!”
我拼命挣扎着,他的手却把我的大臂钳得死死的,一阵阵痛感让我的眼角溢出了泪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还真不是荒婪的一面之词啊,十五年前我和花清流竟然也认识!
也许是我眼角的泪光太明显,花清流眼尖地捕捉到了,脸上有一瞬的不忍,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我却还是没办法拔出自己的胳膊。
花清流看我的目光万分凌厉,语气充满了威胁和压迫:“你以为我还会放手吗?”
他是什么意思?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也要挣脱他的魔爪!
我像一条刚被钓上岸的鱼一样摇头摆尾:“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痛,手都要断了!”
花清流被我挣扎得烦了,有些不耐地斥道:“别动!”
“公子。”荒婪稳住身形往我和花清流的方向走了两步,低沉的嗓音不温不火地开口道:“没有听到她说痛吗?”
他的尾音几乎是和他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我的身侧,一阵拳风掠过,花清流也被一拳打退了好几步,手自然地松开了我的胳膊,但松得不够及时,差点把我带倒,还好我扶住了一旁的书架,没摔到地上去,自己也因为这力道把书撞落了好几排。
“嘶~”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行了,这下两边胳膊痛感对称了……。
刚才叫荒婪还手他都不还手,我一喊痛,他却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痛吗?”
荒婪见我撞到书架,心疼地抬起我的胳膊,轻柔地按摩。
有人关心,就没忍住眼含热泪,带着些娇气,干脆地承认:“痛。”
花清流止住后退的脚步,仔细一看也光荣挂彩了,嘴角一团青紫,不可避免地流出了血。再一见这画面,他的脸色一秒钟从愠怒变得阴沉。
“当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荒婪,你有多少年没有对我动过手了?”
“大约十二年。”
我去,荒婪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花清流,他们俩脑子没问题吧?
花清流拭去嘴角的血迹,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已经动了手,今日不妨好好地打一场。”
荒婪放下我撞伤的手,平静道:“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问一答,让我确定他们俩脑子真的有病!一个赛一个有病!
我的胳膊本来就痛,再看二楼的一片狼藉,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邪火,对着左右两边的人怒道:“要打出去打!这里是藏书阁不是练功房,把藏书阁弄得乱七八糟的我懒得收拾!”
“徒弟媳妇儿言之有理呀,要打到外面打,我这藏书阁可经不起二位爱徒的武力。”
玄清苍老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一口门口处,老头懒洋洋地倚在一边门框上,手上不出意外地提着一个小酒罐。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劝劝,还在那儿拱火,这老头儿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是说气话,玄清就是纯捣乱来了。
这两人真实诚,说打还真打,一前一后咻咻地就直接从藏书阁二楼跳到了一楼然后“飞”出了一楼大门。
花清流身体可不好,万一再来个怒火攻心,或者荒婪下手重了……。
看着他们跳,我脑子一时发懵,也想翻过围栏往下跳,玄清光速闪到我身后,把我一把抓回了二楼走廊。
“徒弟媳妇儿,他们两个混小子打架,你用不着想不开跳楼自尽吧。”
跳楼,对啊,这里是二楼,我跳下去胳膊和腿必断一样啊。
我甩掉玄清的手,没好气地说:“我跳什么楼啊,我要赶紧出去看看。”
说着就朝楼梯口走去。
“徒弟媳妇儿,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还有空关心那俩孽徒,幻蛊有头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