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人,凌烟姑娘派人来了。”
陈景铎眉头微蹙,搁下手中的笔,心中疑惑顿生。
凌烟怎么会突然派人来?
莫非出了什么事?他
沉吟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凌烟的贴身丫鬟小环。
她略微福了福身,怯生生地说道:
“陈大人,我家小姐让奴婢来给您传个信儿。”
陈景铎放盯着小环,语气平静:“说。”
小环不敢直视陈景铎的目光,低着头,快速说道:
“吏部尚书,似乎盯上了一批军备……”
陈景铎微微眯起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环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吏部尚书最近像疯狗似的,到处打探消息,逢人就问有没有什么来路不明的军备要出手。他甚至还亲自去了几家黑市,出手阔绰,就差把‘老子要买军火’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说到这里,小环略微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又补充道:
“奴婢亲眼看见他跟一个中间人接头,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活像饿了三天的野狗见到肉骨头,恨不得立刻把那批军备吞下去。”
她模仿着吏部尚书当时的表情,语气夸张地学舌道:
“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好商量!只要货真价实,老子绝不吝啬!”
陈景铎听着小环绘声绘色的描述。
看来吏部尚书这条贪婪的鱼儿,终于彻底咬钩了。
“还有呢?”
陈景铎不动声色地问道。
“奴婢还打听到,”
小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吏部尚书似乎打算把这批军备栽赃给秦将军,说秦将军私藏军备,意图谋反……”
陈景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小环。”陈景铎故作镇定地吩咐道。
“你继续监视吏部尚书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与中间人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务必及时告知我。”
“是,大人。
”小环恭敬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他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给心腹,命他秘密送往京兆尹府上。
信中详细列举了吏部尚书私下购买军备的证据。
并暗示京兆尹可以将此事上报皇太后,以此邀功。
陈景铎出了陈府,一路快马加鞭赶往秦府。
他必须尽快将吏部尚书的阴谋告知秦朗。
“砰!”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景铎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陈大人,这么晚了你……”
秦朗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景铎打断。
“秦将军!吏部尚书那老匹夫要陷害你!”
陈景铎将小环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朗。
秦朗听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这老东西,真是活腻了!竟敢如此污蔑我!”
陈景铎连忙安抚道。
“秦兄息怒,此事我已经有了对策。之前我们不是商量过,要从你这里调拨一批军备卖给吏部尚书吗?现在正好将计就计!”
秦朗的怒火稍稍平息,问道:“景铎兄的意思是……”
“没错,”陈景铎压低声音,“我已经将吏部尚书私下购买军备的证据密报给了京兆尹,请他上报皇太后。如今,我们只需要让吏部尚书顺利买到这批‘军备’,人赃并获,他便百口莫辩!”
秦朗眼中精光一闪,赞许道:“景铎兄果然深谋远虑!只是这批‘军备’……”
“秦兄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我会准备一批以假乱真的兵器,保证让吏部尚书看不出一丝破绽。”
陈景铎胸有成竹地说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陈景铎离开秦府后,立即安排人手打造假兵器。
并密切关注吏部尚书和京兆尹的举动。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正焦急地等待着中间人的消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朗身败名裂,自己平步青云的那一刻。
“老爷,老爷!好消息!”
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激动地喊道。
“中间人说,货已经备齐,就等您验货了!”
吏部尚书闻言大喜,连忙问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
深夜,吏部尚书再次来到了城郊的废弃仓库。
昏暗的灯光下,几口大箱子整齐地摆放着。
吏部尚书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
只见里面摆放着崭新的盔甲和兵器,寒光闪闪,令人胆寒。
“好!好!好!”
吏部尚书连说了三个“好”字,贪婪地抚摸着这些兵器。
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朗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场景。
“大人,钱……”
中间人搓着手,一脸谄媚地提醒道。
吏部尚书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到中间人手中,不耐烦地说道:“数好了,赶紧滚蛋!”
中间人接过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吏部尚书看着这些兵器,心中充满了得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权倾朝野的未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落入了陈景铎和秦朗的圈套之中。
就在吏部尚书沉浸在幻想中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京兆尹奉皇太后懿旨,捉拿乱党吏部尚书!”
随着一声怒喝,一群官兵冲进了仓库,将吏部尚书团团围住。
吏部尚书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官兵,顿时傻了眼。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吏部尚书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写满了惊恐。
京兆尹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兵器,说道:
“赵大人,私藏军备,意图谋反,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吏部尚书看着那些兵器,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这才想起,秦朗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军备。
“不!不是我!我是被陷害的!”吏部尚书声嘶力竭地喊道,却没有人理会他的辩解。
官兵一拥而上,将吏部尚书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仓库外,陈景铎和秦朗站在一起,看着被押走的吏部尚书,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大人,这次多亏了你,”秦朗感激地说道。
陈景铎摆了摆手,说道:“秦将军客气了,扳倒相党,何须言谢。只是这吏部尚书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