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
“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冉遗的给我梦境里看到了什么？”赵远舟感受到编发的动作暂停了一瞬，想转过去却被卓翼悠制止。
“......没有。”卓翼悠眼里闪过难受，一丝笑都挤不出来，她不想让赵远舟亲眼看到，深吸一口气才继续手里的动作，“那你呢？你还记得吗？”
“除了最后见到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赵远舟明显感受到了卓翼悠对那个梦境幻境的抵触。
“是嘛。”卓翼悠犹豫着还是没有问出心里的疑问。
赵远舟想不明白，卓翼悠到底是怎么了，按照冉遗说的，自己不应该不记得了，到底怎么回事？
卓翼悠看向已经编完的头发，看向和记忆里分毫不差的长发，开口，“好了。”
“多谢小悠，我....”赵远舟刚想开口，就被卓翼悠打断了。
“既然编好了，你守了这么久，也去休息吧。”卓翼悠背着窗边而坐，背着月色，以至于让人看不清她的眼里的难过。
但赵远舟转过头看清了，也不想就此离开。
赵远舟缓缓转过身，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到卓翼悠身前，缓缓蹲下，仰头望向她隐藏在阴影里的面容。
他轻声说道：“小悠，别瞒着我，你有心事，我能感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卓翼悠紧咬下唇，别过头去，：“我没事，你别多想，快去休息吧。”
赵远舟却不依不饶，伸出手，轻轻握住卓翼悠的手，那掌心的温度让卓翼悠微微一颤。
“小悠，告诉我？嗯？”他的声音轻柔且坚定，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赵远舟将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轻轻别到她的耳后，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他感觉到她微微一颤。
紧接着，他又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在他的掌心微微发凉，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你...过去过得好吗？”卓翼悠最后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如果就像小镜说的我看到的是他内心的投影，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也不是愉快的回忆。
“过去吗？”赵远舟也没想到，卓翼悠眼角还挂着泪珠呢，开口就问出这么一句。
但是赵远舟也没打算敷衍了事，轻轻拍了拍卓翼悠的手背，思绪飘回到过往。
“诞生之后，我见到的第一个妖是离仑，然后我们打了一架就成了朋友，后来，我去了昆仑，待在了山神庙，有了英招爷爷，还有其他的山神，对我和离仑还算不错，我和离仑在大荒到处.....到处找妖一起...嗯...一起玩.....”
赵远舟说到这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每次都拉着一脸不高兴的离仑去挑衅别人，然后被英招拖着带回昆仑。
“咳咳...我挺喜欢凡间的，来得多了，看到许多稀奇的玩意儿，虽然我身负戾气，如今这个问题也消失了，总得来说过得其实不错。要说愧疚，有一次戾气失控的时候，我伤了白泽神女，也就是文潇的师傅，以至于她重伤早逝...”
卓翼悠看向说着自己的经历的赵远舟有些疑惑，那些事情，怎么只有他和离仑的影子，那个女子呢？明明她和他似乎很少分开。
是文潇姐姐的师父吗？可是明明看上去，那个女子好像自赵远舟很小的时候就在了，白泽神女应该活不了这么久吧。
是他不愿意重新提起吗？
“主人...其实你不必在意，梦境里的不过是冉遗衍生出来的。”
卓翼悠正想得入神，脑海里突然出现小镜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小镜？”
“主人，是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人，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朱厌他不记得了，忘记了，甚至梦境里的那些也不过是假的，你不必如此在意的。”
“假的？”
“可是...”
卓翼悠本来还想继续问的，就被赵远舟唤回，“小悠？”
卓翼悠看向眼里泛着担心的赵远舟，想起小镜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赵远舟，如果有一天你杀了我，你会忘了我吗？”
赵远舟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语气无比坚定：“小悠，不会的。”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不会，我也不会忘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