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双颊还留着未褪去的酡红,眼神中满是迷离与慵懒。
听闻这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开口,柔顺地躺在那儿,静静地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时刻。
殿内的烛火逐渐微弱,偶尔“噼啪”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似是在为这场爱意悄然画上句点。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的微光透过厚重的窗幔,悄然洒落在寝殿的地面上。
乾隆终于结束了,他抱起萧云,向着浴房走去。
浴房内,水汽氤氲,温暖而湿润。
乾隆将萧云轻轻安置在浴桶中,热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水面上漂浮着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萧云毫无知觉地靠在桶壁上,发丝如绸缎般散落在水中。
乾隆拿起布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体,从纤细的脖颈,到光洁的手臂,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
沐浴完毕,乾隆抱着萧云回到了寝殿。
他把萧云轻轻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模样。
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美梦还未沉酣,窗外便传来了太监们轻声走动的声音。
乾隆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知晓上朝的时辰已到。
他轻轻起身,披上一件外袍,去了偏殿!
在小路子的服侍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更换朝服。
小路子手法娴熟,小心翼翼地为乾隆整理着衣冠,每一个褶皱都仔细抚平,每一颗纽扣都认真系好。
换好朝服后,乾隆又简单用了些早膳,皆是些精致的点心和清淡的粥品。
用完早膳,乾隆这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小路子的陪同下,坐着龙辇向着太和殿而去。
清晨,紫禁城的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早朝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臣子们依次上奏着各类事务,皆非什么足以令乾隆上心的大事。
乾隆不紧不慢地听着,时而微微颔首,时而简短回应,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严。
待朝会结束,乾隆起身,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稳步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乾隆在书案前坐下,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顺手拿起一本,展开细细审阅,朱笔不时在上面圈圈点点。
刚过午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小路子那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有密信传来!”
乾隆手中的朱笔一顿,抬眸,声音沉稳有力,“进!”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神色恭敬,双手高高捧着一封密信,小心翼翼地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伸手接过,缓缓展开,只见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
在他心中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竟是太后薨逝的消息。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那封信,脸上并无丝毫悲伤之色,唯有眼神微微闪动,手不自觉地摸上,手腕曾经佩戴的檀香手串的位置。
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这或许对太后而言,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
乾隆眼神微眯,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沉声道:“传旨,太后病逝,不必葬入皇陵,直接葬在普宁寺便是。
此乃太后生前遗愿,命礼部的人即刻去准备。”
小路子应了一声,“嗻”。
转身匆匆离去。
乾隆看着手中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将密信凑近烛火,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化作灰烬。
“鼹鼠!”乾隆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刹那间,一道黑影从殿内暗处闪出,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免礼。”
鼹鼠这才站起身来,垂手侍立一旁,静候吩咐。
乾隆靠在椅背上,神色略显疲惫,缓缓说道:“前些时日,朕与大哥通过信,他正准备回京。
朕本想着此事先瞒着云儿,等大哥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可如今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晴儿与太后关系向来不错,朕这就写封信,你速速传给那边的暗卫,问问他们是否愿意提前回京。”
言罢,乾隆提起毛笔,略作思忖,在纸上写下简短的一封信。
写罢,他吹干墨迹,将信递给鼹鼠。
鼹鼠双手接过信,恭恭敬敬地说道:“奴才遵旨,这就去传信!”
随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殿内。
乾隆望着鼹鼠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片刻后,才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奏折上,继续批阅起来。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乾隆的旨意如一道惊雷,瞬间在紫禁城炸开了锅。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后宫瞬间陷入了一片哗然。
与此同时,礼部衙门里乱成了一锅粥。
官员们进进出出,手中抱着各种文书典籍,神色匆匆。
尚书大人坐在案前,眉头紧锁,面前堆积如山的事务让他焦头烂额。
好在太后不葬入皇陵,省去了不少复杂的手续,不然以如今这局面,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子。
对于太后葬在普宁寺一事,虽说旨意里称是太后遗愿,可到底是不是,已经无人深究。
在这深宫里,旨意便是一切,没人敢轻易质疑。
但有心人还是从中品出了别样的意味。
内务府的刘公公,一边整理着库房里为太后葬礼准备的物品,一边小声跟身边的小太监嘀咕,“你说,皇上这旨意,是不是太狠了些?
太后即便死了,连皇陵都不让进。”
小太监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捂住刘公公的嘴,“刘公公,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心掉脑袋!”
刘公公自知失言,赶忙闭嘴,只是眼中的疑惑与不安却愈发浓重。
而在养心殿内,乾隆正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手中的朱笔不紧不慢地批改着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