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荷拔舌的空当,老三带着老二迅速离去,当夏荷跟上去的时候二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好在老三离开后,夏荷的舌头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此刻他正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老二和老三。
“你从右眼里看见了怎样的未来?”屠夫跟在夏荷身后对他发出了提问。
夏荷闷声道:“老三的赐福可以控制人的舌头,如果我不把舌头拔出来舌头就会自己断掉进入我的身体,轻则堵住我的气管,重则直接进入我的身体吞噬我的内脏。”
屠夫恍然大悟,“所以他才会说你的自愈不是什么好事。”
“舌头会一直长出来,我不能放任不管。”
“幸好老三离开以后恢复了正常,不然你一直要拔掉自己的舌头还是挺累人的。”
夏荷停下脚步,他用被尖牙刺穿的眼睛“注视”着屠夫,“刚刚为什么你能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为什么你又能触摸到那只眼睛?”
“很奇怪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对,以前的你们都揣摩不了我的想法,现在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想要夺取老板嘴里的那只眼睛?”
屠夫耸了耸肩,“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心里的那点想法我还是清楚的。”
“不管怎么说,是你捡起了那只眼睛。”
“但是在别人看来,是你自己眼眶里产生的丝线缠住了那颗眼珠子。”
夏荷偏过头,语气略带疑惑,“你的行为影响了我的身体?”
屠夫语气轻佻道:“别这么严肃,我怎么可能会影响你的身体,不要胡思乱想。”
“我可不知道我还有让身体产生丝线这种能力。”
“你当时可没有手去把那只眼睛放进眼眶里,人在绝境中总能爆发出无限的潜力,结局总归是好的。”
夏荷没有再和屠夫争论,他看着屠夫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人格们在进化。
旅馆的三楼,老三扶着老二走进了一个房间,直接把老二丢在了床上。
老二在床上胡乱蛄蛹,他晃动着半边脑袋对老三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逃!一定要帮我把头盔拿回来!”
“没想到这么破的小旅馆,房间里居然还摆放着沙发。”
老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悠哉道:“那兄弟可是个狠人,你现在是没眼睛看不见,他拔掉自己舌头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犹豫。”
“那又怎样!你只要一直控制他的舌头在攻击他,他一定分身乏术。”
“二哥,他的舌头自愈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瞬间就会长出来,他那副姿态你也在未来里看见了,这个时间差足够他把我们两个撕碎。”
“草,那怎么办?!头盔不拿回来即使我活着出了这个试炼也会被圣堂清算。”
“自己犯的错自己买单呗,放心,兄弟一场,我会替你求情的。”
“不行,不行,不管怎么求情圣堂都不会放过我的!”
老二滚下床,顺着声音爬向老三,他摸索着抓着老三的裤子哀求道:“弟弟,我们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才走到这一步,不能前功尽弃,你一定要帮帮我!”
“哎。”老三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老二只剩下半边的脸庞,“我以为我们三兄弟已经把这辈子的苦难都受完了,没想到这才仅仅是开始,放心吧,我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我不帮你的话谁还会帮你呢?”
老三的话让老二咧起嘴角,他急迫地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等大哥把那女孩儿和叛徒收拾后,我们一起去把你的头盔拿回来。”
“好,好。”
就当老二沉浸在美妙的幻想时,屋外的门一脚被人踹开,齐鄙从外面走了进来,“呼~终于找到你们了,可让我一通好找。”
老三抓起老二把他护在身后,对齐鄙笑道:“好久不见呀,齐叔,没想到你居然能从大哥手里溜掉。”
齐鄙狞笑道:“确实很久没见了,我想你们想的都快发疯了。”
“谁叫你一直躲在白驹基金会里,如果你在外面多晃荡,我们自然都会来找你,不过幸运女神可不会一直眷顾你,我们还是在这场试炼里相遇。”
齐鄙拖着旁边的柜子挡住大门,“应该说幸运女神没再眷顾你们。”
齐鄙看着老二“凄惨”的模样,嘲弄道:“你们爸妈要是还在世,看见你们这副鬼样子可是会哭的哦。”
“冷嘲热讽对我们可没用。”
老三惋惜道:“齐叔,如今走到这一步我们三兄弟也不想的,但你是苦难圣堂的背叛者,你的下场只有被肃清。”
“哈哈哈哈。”齐鄙发出了一阵嘲弄的笑声,“每次听你们叫我齐叔我心里都直犯恶心,你们也不想?你是不是想推脱成都是苦难圣堂逼你们的?你忘了吗?当时我也在现场,我清楚的知道苦难圣堂是给了你们选择的,背叛者是你们!是你们为了得到赐福而背叛了齐思雨!”
老二在老三身后出声道:“没有什么背叛不背叛,如今这世道赐福决定一切,你和你儿子是被天使眷顾的幸运儿,当然无法理解我们这些身处于漩涡的普通人,你认为圣堂给了我们选择,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得选,要么往圣堂给出的方向畸形的走下去,要么成为一具尸体被世界遗忘。”
齐鄙低吼道:“放你妈的狗屁,齐思雨把你们当成最好的朋友,那么的信任你们,而你们却把他当牲畜一样虐杀。”
老三冷漠道:“所以呢?就算你杀掉我们三兄弟又如何,你儿子的鼻子和耳朵在那对姐妹身上,大脑在圣堂被人肆意玩弄,你觉得就凭你自己能和整个苦难圣堂对抗?”
“起码现在,我要把你们这狼心狗肺的三兄弟抽筋扒皮。”
“看来那小女孩儿偷走老大的手指是你指使的。”
齐鄙冷笑道:“不要把我儿子的东西心安理得的说成是你们的。”
话音落下,黑色的“羽翼”从齐鄙背上伸展而出,由粗大钢针组成的羽翼直插地下。
刹那间无数钢针从地下喷涌而出,贯穿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