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辞温听闻母亲的问题,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不明白娘亲为何会有此问,但他本能地回答:“喜欢。
董母见儿子一脸真挚,便知道他会错了自己的意。
她温柔地解释道:“娘说的这种喜欢,并非朋友间的情谊,而是愿意与对方共度此生,如同爹爹和娘一样的那种喜欢。”
董辞温闻言,歪着头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与阿鸢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心里浮现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只知道自己和阿鸢在一起时无比开心,愿意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他也就坦诚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喜欢跟阿鸢在一起,她开心时,我便感到快乐;她难过时,我的心里也跟着难受。我愿意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董母听后,掩嘴轻笑,眼中满是慈爱:“傻孩子。”
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世间的姑娘啊,都喜欢那些责任心强、有上进心的男子。
所以,你要好好念书,等你功成名就之时,无论阿鸢喜欢什么,
你都有能力送给她,还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到那时,阿鸢也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董辞温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娘亲,我明白了!我吃完这碗面,就立刻去温习功课!”
…
接下来的日子里,董辞温足不出户,沉浸在书海中。
即便是贺屿白和沈知鸢闹着让他出去玩,他也毫不动摇。
这日,贺屿白和沈知鸢坐在董辞温的院中,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紧闭的房门,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唉……再看下去,他就要成书呆子了。”贺屿白故意提高声音,说给一墙之隔的董辞温听。
沈知鸢也跟着附和道:“唉,我们三个好久都没一起出去玩了,真的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贺屿白又开玩笑道:“辞温要抛弃我们了,阿鸢,日后你就只有我了。”
沈知鸢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嗔怪道:
“瞎说什么,我还有爹爹娘亲,还有那么多亲人,怎么就只有你了。”
贺屿白讪笑着解释:“我这不是故意逗一逗辞温嘛。”
屋内的董辞温听到他们的对话,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了出来。
沈知鸢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不松手,委屈地喊道:“辞温!”
董辞温看着她略带幽怨的面容,不知为何,眼里涌起一丝笑意。
贺屿白见状,一拳捶在他的肩头,打趣道:“好兄弟,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董辞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沈知鸢见状,皱着眉头拧了贺屿白一下,“你怎么欺负他!”
贺屿白连连搓着被拧痛的胳膊,委屈地说道:“谁知道辞温这么柔弱呀?”
沈知鸢反驳道:“他又不像你天天往山上跑,徒手抓野鸡,练得一身好本领。我们辞温是读书人,以后可是要当大官儿的。”
贺屿白被说得一愣,直愣愣地盯着沈知鸢道:“你你你,阿鸢,你凶我,你是嫌弃我不如辞温认字认得多?”
沈知鸢一时语塞,连忙摆摆手,“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董辞温见状,赶紧安抚有些急眼的两人:“好了好了,人各有所长,别因为我伤了和气。”
贺屿白一把挽住董辞温的胳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你跟我们出去,我和阿鸢就和好。”
沈知鸢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董辞温,连连点头。
董辞温看着这两个好朋友,心中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他伸手给了贺屿白一个脑崩,贺屿白哎哟一声松开手。
董辞温一脸认真: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
我身无长物,唯爱好书卷。日后我有所成就,你们也能跟着享福不是。”
贺屿白和沈知鸢听见这番话,狠狠点头赞同。
贺屿白一把搂住董辞温的脖子,“好兄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富贵了,也不会忘记我。”
“苟富贵,勿相忘。”
贺屿白拍手笑道:“对对对,就是这个!那我和阿鸢可就等着你成为大官儿,把我们接到京城享福咯。”
董辞温回望着沈知鸢,眼神坚定,他郑重地承诺:“一定。”
…
自从得知董辞温想走科举之路,贺屿白和沈知鸢渐渐不再整日缠着董辞温玩耍,
而是给予他更多的空间,让他能够安心沉浸于书卷之中。
偶尔,他们也会趁着董辞温有空时,带给他一些小东西。
“辞温,你看这是什么?”沈知鸢神秘兮兮地捧着一个小罐子走到董辞温的书桌前,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董辞温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我娘亲晒的芝麻磨成的粉,我特意做成糊糊给你送来的。读书太辛苦了,得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
沈知鸢边说边将糊糊递到董辞温面前。
董辞温心中一暖,接过芝麻糊糊,笑着说:“阿鸢,你总是这么细心。”
贺屿白也拿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笑道:“辞温,我也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这是可是我亲自爬上树打的核桃,晒干后让我娘亲做成了核桃糕,听说吃了能补脑呢!”
董辞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屿白,谢谢你们。”
“我们之间客气啥,我还等着你当大官儿呢!”
三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彼此带来的东西和趣事,笑声不断。
这样的日子,一年又一年地过着,他们的友情也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深厚。
…
会试每三年一次在京城举行,董辞温十五岁那年一举中举,成为京城最年轻的举人。
京城中许多官员都试图拉拢他成为自己的幕僚,董辞温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便全都婉拒,全身心投入,准备来年的会试。
这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父母和两个好友。
贺屿白更是嚷嚷着要举办酒席为董辞温庆贺。
“辞温,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一下就考中,这不得开席,让大家伙儿跟着热闹热闹。”
贺屿白兴奋的在屋中来回踱步,一脸激动。
沈知鸢虽高兴,但不是很赞同贺屿白的想法,她提议道:
“还是别了吧,这时候正是沉淀的好时机,等他日辞温中了状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