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下人以为林冰之会秋后算账,但林冰之只是虚晃一枪,走出庭院没多远,便闪身杀了回来。
这一次,林冰之直接跳到了屋顶上,然后悄悄向林霜卧室方向摸去。
月光如水,洒在林冰之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猫着腰,借着月光,远远地瞧见林霜正坐在卧室的窗前,轻轻叹气。
林霜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哀愁,却不见丝毫病容。
“这是怎么回事?”林冰之眉头紧锁,满心不解,“姐姐明明没生病,娘亲为什么要骗我?她们究竟瞒着我什么?不行!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林冰之害怕打草惊蛇,于是翻身从屋顶跳了下去,悄无声息返回了自己卧室。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表现得异常安分。蒋又琴前来询问她那天为何要闯林霜的住所时,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轻柔地说道:“娘亲,那天我只是一时间太想姐姐了,心中急切,才会如此莽撞,还望娘亲莫要怪罪。”
蒋又琴看着林冰之乖巧的模样,心中疑虑稍稍减轻,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糊弄完蒋又琴,林冰之寻了个绝佳的机会,趁林霜的贴身丫鬟翠儿独自在庭院中时,将她堵在了角落里。
翠儿意识到大事不妙,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背靠在墙上。
林冰之冷冷地看着翠儿,厉声质问道:“翠儿,我问你,我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明明没生病,为什么所有人都骗我她生病了,还不许我去见她?”
翠儿瑟瑟发抖道:“大小姐确实得了病,见不得风寒。”
“胡扯!” 林冰之大吼了一声,“我都看见姐姐坐在窗前了,她根本没生病。”
她向前一步,紧紧握住翠儿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我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最好如实招来。”
“我……”翠儿眼中满是恐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苦苦哀求道:“二小姐,你别再问我了,我不敢说。夫人的命令,我实在不敢违抗。”
“你怕我娘亲,就不怕我吗?” 林冰之怒目而视,语气愈发强硬,“你今天不回答我,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翠儿听到林冰之的威胁,彻底慌了神,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犹豫了片刻,终于颤抖着说道:“夫人把大小姐许配给了陆宗主的五弟子张景昀,但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不让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翠儿一边说,一边抽泣着。由于林霜被关得太过突然,她也并不了解事情全貌,所以哭着说出来的信息并不准确。
然而,这些错误的信息却让林冰之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在她的认知里,她曾经带着张景昀以情侣的身份见过林霜,虽然这不是真的,可林霜明显被骗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林霜居然还和张景昀结婚,她眼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妹妹?
“怪不得娘亲不让我和姐姐见面,怪不得姐姐没有病还躲在卧室不出来,她是怕见到我,她们是怕我闹事。”林冰之在心中暗自想着,她感觉自己被最亲、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了,气到浑身发抖。
林冰之胸膛一起一伏,她咬着牙、压下怒火,然后松开握住翠儿的手,沉声道:“你走吧,记住……不准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
“是……”翠儿连连点头,如获大赦,匆匆逃离了这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地方。其实,即使林冰之不说,她也绝不敢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林冰之站在庭院的石径旁,目送翠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翻涌。
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却无法吹散她内心弥漫的阴霾。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模糊不清,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迷茫让整个世界失去了色彩。
她缓缓闭上双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泪水却像是不受控制般,从她紧闭的睫毛间滑落。
“我该怎么办?”林冰之喃喃道,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是去质问娘亲,为何要这样安排?还是直接去找姐姐问个明白?可如果真去了,又能得到怎样一个答案呢?
脑海里各种念头交织着、碰撞着,如潮水一般将林冰之淹没,但很快她就理清了思绪。
她抬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镜中的自己虽面容憔悴,语气决绝的说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要问清楚姐姐,让她告诉我,为什么要抢走我最心爱的人!”
林冰之雷厉风行,下定决心要找林霜后,没过几天就行动起来。
夜幕降临,林府只有零星几盏灯笼摇曳生辉。林冰之屏住呼吸,在昏暗光影下小心翼翼地穿行于回廊之间。
守卫们静静守在林霜卧室外,林冰之贴着墙壁等待良机,过了许久许久,守卫终于该换岗了。
林冰之就趁着这极短的空隙,迅速闪身摸进了林霜卧室。
推开卧室房门时,一股淡淡酒香扑鼻而来,让林冰之愣一愣,她抬起头,看到素来冷静自持的林霜,此刻竟独自在灯下斟酒,那微醺却寂寞的神态,与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人截然不同。
“冰之?”林霜听见动静,看清来人后,随即露出一抹略带惊讶却又温和的笑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