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全友面无表情地走了。
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陈东明显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恶意。
这吴全友怕是要不干好事!
吴全友这边刚走,陈东立马做出翻反应。
别的不说,先在栅栏外面砌上一层围墙,免得被人偷了家!
好在陈东有很多存货,之前烧了不少黄泥砖,全都存在地下室,如今全派上用场了!
陈东叫周晴先去和泥巴,自己先挖了一些细沙,放在窑里大火猛烧。
做完这些,陈东又跑出去和周晴一起砌墙。
其实,在做木栅栏之前,陈东就考虑过砌砖墙。
但砖墙空有防御力,腿脚利索一点的,肯定能翻墙而入。
反观木栅栏,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给自己扎个肠穿肚烂,虽然矮一些,但确实没人靠近。
而如今吴全友的态度,是逼着陈东使毒招!
新砌的围墙不是紧挨着木栅栏,而是留下大概半米的距离。
周晴负责码砖,陈东则用木板刮好泥浆,砌好一面墙,就赶紧在旁边点上火堆,保证墙面以最快的速度干透,从而起到防御的作用。
俩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砌墙,而窑里的沙子也烧了玻璃。
陈东把所有玻璃敲碎,密密麻麻地插在墙头上,趁着墙头没彻底干透,又赶紧在上面淋上一层黄泥浆。
如此一来,碎玻璃和黄泥墙几乎融为一体,只要不凑近看,很难发现端倪。
终于,土墙砌好了。
由于时间太紧张,导致墙面有一些歪斜,不过无伤大雅!
周晴有些担心地问陈东,如果是为了防御,这围墙至少应该砌到两米,现在显然没有。
靠这个东西防御,未免有些儿戏了。
可这一切都在陈东的掌握范围内,如果砌的抬高了,怎么会有鱼儿上钩。
以前陈东只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没想伤害谁。
可他们实在有点不要脸。
忖量间,陈东已经把木栅栏从笔直改为斜着,尖锐的位置一律冲着外面。
古代有个路障叫‘拒马’。
这是一种集陷阱和路障为一体的战争器具,尺寸不大,但人和马都无法通过。
一旦强闯,势必流血!
而陈东仿造的,就是拒马的原理。
……
一切都和陈东想得差不多。
吴全友确实没憋好屁。
回去以后,他立马把吴德贵喊来,让他找几个的亲信,晚上跟他干点大事。
对于这些帮手,吴全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头脑简单好控制,四肢发达会发疯!
吴全友了解自己这个操蛋儿子。
这小子虽然不干正事,但骨子里有一股拼劲儿,关键的时候也能憋出来一些主意。
今天晚上,他们要逼着陈东搬走!
这办法就很简单。
吴德贵年轻,腿脚更利索一些,由他打头阵。
晚上他先跳过陈东家的栅栏,用顶门杠从外面把房门顶上,这样就算陈东发现了,他也不可能从里面推开。
在吴德贵得手之后,剩下的帮手在冲进去。
原则只有一个!
能砸的砸,能毁的毁,鸡鸭鹅狗一律全杀!
总之,他就是要让陈东看看,做他绊脚石是什么下场!
吴全友是个儒将,这么多年一直是靠脑子取胜,连吴德贵这个亲生儿子都没见过他如此发狠。
越是这样,吴德贵越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已经沉寂太久了,他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他大展身手!
吴德贵的动作很快,一口气找来六个人,又特意让他爹给把关。
村社里,吴全友扫视着七个人,又点上一锅旱烟,七个人轮着抽了几口。
趁着抽烟的功夫,吴全友来了个战前动员。
这是为吴家沟谋福利的事儿,这是光荣的使命,希望六个人珍惜!
这六个帮手个个都是干活的好把式,唯独脑子不大灵光,让吴全友一忽悠,只觉得热血上头。
……
入夜。
吴全友在队伍后方坐镇,临行前给了吴德贵一个铃铛。
只要他得手了,就使劲晃铃铛,反正有顶门杠,陈东肯定出不来。
一行人间隔很远,免得脚步声太密集,提前惊动了陈东。
吴德贵如同斥候一般,弯腰摸到陈家,却发现多了一堵院墙。
他不敢私自做决定,立马回头请示他爹。
吴全友一听,瞬间笑了。
他知道,这是陈东已经怕了,所以才慌慌张张地砌起一堵墙!
索性,那就让他更怕一点!
冲!
吴德贵瞬间脚下生风,短距离的助跑完美地增加他的弹跳力,再加上围墙不高,两手很麻利地摁在围墙上。
痛!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吴德贵乱了阵脚,加上本来速度又快,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身子一歪,直接滚到墙内。
墙内便是斜着朝天的木桩,尖锐的树桩瞬间穿透吴德贵大腿。
吴德贵只觉得腿上一凉,随即便是阵阵麻酥感,等他低头一看的瞬间才觉得剧痛袭来!
疼!
要了命的疼!
人类的本能让他想喊出声,可他爹赐予的使命感,又让他咬紧牙关。
他能保证自己不叫出声,却不能保证身上不抖。
他一哆嗦,身上的铃铛也跟着有序地响动。
当铃铛声传到吴全友耳朵里,吴全友瞬间狂喜。
不愧是自己的好儿子,这才进去几分钟就得手了!
先头部队已经得手,后续的帮手瞬间发起冲锋,一个个铆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
可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一样,丝毫不差地被树桩命中,就连受伤的位置都差不多,全部集中在下半身!
这看似是巧合,实则是陈东计算过的。
他把围墙往外扩了一些,就是因为他算准了,人不可能贴着墙边往下跳,跳下的角度差不多是45°左右,照这么建,肯定会受伤,但不至于要人命!
每个人都在小声哀号,吴德贵咬牙低声喝止,要他们千万不要出声。
一旦出声,任务肯定失败!
几人试图从木栅栏上爬下来,可每挣扎一次,都觉得身上跟碎了似的。
实际上,从伤口的角度上说,还真不算严重。
毕竟木桩子属于钝器,不至于把人扎穿。
可问题是,陈东计算的角度很刁钻,这一下正中腰椎。
人要是腰椎受了伤,那就和瘫子没啥区别。
所有人都在挣扎,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此时终于有人意识到,他们伤到了腰椎,
而这一切,陈东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没想到吴全友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不过,陈东并没有动作,只是翻了个身,任由困意袭来。
此时,吴全友还在外面等好消息,原定的十分钟结束战斗,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焦急之下,吴全友决定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