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内乱作一团。
“外面在吵什么?”康王捏了捏眉心,天气转凉之后,他浑身不舒服。
听说江晚晚身边那个给他治过病的小丫头找到了家人,身在外地,他也不好意思劳烦江晚晚去请。
管家小声回道:“回王爷,世子在库房里找东西,据说今晚有晚宴,估计是在准备礼物。”
康王皱了皱眉头,这混小子向来脸皮厚,谁家府上请客,他抬腿就去了,今日怎么还知道带礼品?
“走,过去瞧瞧。”
管家扶着康王走出院外,没走多远,便瞧见张玑带着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男子走了进来。
来者穿着官服,瞧上去有些眼熟,可康王记不起来。
“见过王爷。”张玑领着人行礼。
康王点点头,随口问道:“张玑,你带人来府里做什么的?”
张玑恭敬道:“回王爷,是世子让属下请的官媒。”
“官媒?”康王惊呼一声,愣了好一会儿,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玑解释道:“世子今晚要去郁府做客,第一次去女方家里,担心礼仪不周到,留下不好的印象,特意请官媒过来指导。”
郁府?
女方?
康王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的意思是……”
张玑直接打断,“世子和郁家小姐两情相悦,康王您就快要喝上孙媳妇茶了。”
康王面上大喜,抽开搭在管家胳膊上的手,笑眯眯道:“快去拿钥匙,将本王的私库打开,贵重玩意儿都在私库里放着。”
管家连忙应下,急匆匆的朝回跑。
康王快步朝库房而去,边走边骂道:“小兔崽子,这等重要之事也不知道早点说,在亲家那失了礼数可如何是好?”
其速度之快,哪里看得出来是个病老头。
张玑无奈的摇摇头,领着官媒快步跟了过去。
芳华院内。
盼夏陪着江晚晚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瞧见怜冬快步走进院子。
她匆匆行了一礼,低头扎进小厨房内做午膳。
江晚晚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陈树和怜冬说了什么,两个闷葫芦,何时才能修成正果哦。”
盼夏叹了口气,“性子使然,主要还是男方不给力,若是陈树的脸皮有世子一半厚,就好了。”
江晚晚嘴角抽了抽,李星泽和郁长安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动作真快。
两人正说着话,流云和流星走了过来。
两人恭敬的向江晚晚行礼,“侧妃,王爷公务在身,晚些时候亲自来接您去郁府。”
江晚晚点点头。
郁承安回京许久,她还未登门拜访过,他也没来过宣王府。
想起自己上一世为了替郁承安报仇,请命去北狄和亲之事,江晚晚便觉有些尴尬。
盼夏走到流星面前,盯着他看了又看。
流星被她盯得发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流云的目光落在盼夏身上,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流云,你愿意娶我吗?”盼夏脱口而出。
江晚晚抬眸,看向一脸惊讶的流云,只觉得头疼。
“我的个乖乖,古代女子这么勇猛的吗?”沈侧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龇着大牙乐呵呵的,“继续啊。”
院门口的护卫听到动静,伸着脑袋往院子里瞅。
流星急得直搓手,他早就看出来流云喜欢盼夏,姑娘家都表白心意了,这傻子杵着干啥呢,急死了。
气氛有些微妙。
流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包递给盼夏,脸色绯红。
盼夏接过纸包,是刚出锅的炒栗子,还冒着热气。
“不是,姑娘家都跟你表白了,你干啥呢?”沈侧妃扶额盯着流云。
流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种话怎么好让姑娘家说,明日我请媒婆来芳华院提亲。”
门外传来嬉笑声。
流星一线吃瓜,咧着的嘴就没收紧过。
江晚晚长吁一口气,似乎了结一件心事。
沈侧妃凑近江晚晚,问道:“你家盼夏怎么突然开窍了?”
还能怎么?无非被李星泽给带歪了。
江晚晚睨她一眼,“酒楼就要开业了,你怎么有空来我院子?”
沈侧妃一副受伤的表情,“原来每个时代都有资本家,上吊还得喘口气呢?想逼死我啊?”
她盯着江晚晚,仔细的打量一番,“老板,我成日忙得昏天暗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瞧着你的气色越来越好,都胖了。”
江晚晚心虚的笑笑,“能者多劳嘛。”
“为了你的皇后之位操劳。”沈侧妃嘟着嘴小声说道:“我不管,你得许我贵妃之位。”
江晚晚挑了挑眉,“你去争皇后的位置吧,贵妃的头衔是我的。”
沈侧妃不解,她小声说道:“原书里,宣王妃只得了妃位,后位为你空悬着。打个赌,待宣王登基,后位必是你的。”
江晚晚笑道:“赌什么?”
“城东那两间铺子。”
“若是你输了呢?”
“你想怎么样?”
“以后你做的小玩意由我独家售卖。”
“成交。”
二人达成口头协议。
沈侧妃瞧着江晚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连忙补充道:“此事由王爷定夺,你不准干涉。”
江晚晚点点头,“嗯,绝对不干涉。”
沈侧妃总觉得怪怪的,又问道:“你怎么看着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江晚晚道:“历朝历代都没有皇后专宠的先例,李璟也不会希望从我嘴里听到劝他雨露均沾的话语。”
“更何况皇后被宫里的条条框框约束,不如贵妃活得自在。”
沈侧妃大惊失色,“江晚晚,你使诈。”
江晚晚瞪她一眼,“一会儿在芳华院用膳,我在外祖母赠的医书中看到有护理皮肤的方子,一会儿商议下,看能否将药方和香膏融合。”
“本草护肤?我怎么没有想到?”沈侧妃高兴的搂着江晚晚。
盼夏吓得花容失色,“使不得,使不得……”
江晚晚被沈侧妃吓了一跳,心跳得厉害。
她下意识护住肚子,轻轻的抚摸着。
沈侧妃反应过来,傻傻的问道:“宣王的?”
江晚晚:……
“不然呢?”
沈侧妃轻轻叹息一声:“可怜的萧琰,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