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去对抗风暴元素之前,杰克问了一个很直白的问题:“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实话,在与风暴元素战斗,并全身心投入到帮助孵化鹰蛋等一系列事情后,杰克差不多把这事儿给忘了。他的射箭技能得到了升级,还升了几级,收获已然不少。
所以,当两只鹰提出要给他报酬时,他感到十分惊讶……
此刻,杰克正缓缓朝着他的小城飞去,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小鹰蛋,紧紧贴在胸前,仿佛生怕把它弄掉。他很确定这蛋比石头还结实,但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两侧各跟着一只鹰,它们悠闲地跟随着,同时留意着他。
结果发现,他的报酬有两部分,不过杰克不确定这两样能否算得上报酬。第一样就是这枚鹰蛋本身。鹰爸爸和鹰妈妈极力让他把蛋拿起来带着。显然它们仍会跟在旁边,但杰克感觉它们似乎想让他承担起一部分养育责任。
据他推测,第二份报酬就是这两只鹰。很明显,它们对自己的巢穴并没有特别的眷恋,一切结束后,它们只是示意杰克带路。
杰克不太确定该如何应对这一切。一只巅峰E级的鹰和一只刚到d级的鹰,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回到他那人类小基地。在这个基地里,最强的是尼尔……说实话,杰克有种强烈的感觉,霍基能让尼尔和他的整个团队全力以赴地应对……而米斯蒂自然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鹰蛋的事也让他颇为头疼。这两只鹰对他有什么期望呢?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捧着蛋,也不能把它放进空间储物装备里,因为它算是个活物。
经过仪式后,这蛋已经快要孵化了,所以……也许它们只是想把巢穴搬到他的城市?没错,这样说得通。而且因为杰克是他们当中唯一有手的,由他来拿蛋肯定最合适。没错,就这么想吧,杰克试图说服自己。
返程非常轻松。仪式结束后,两只鸟和杰克休息了几个小时,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才出发,所以他们并不疲惫。
他们都享受着这惬意的飞行,霍基偶尔还会指点杰克几句,但显然不敢再啄他了。注意,这不是因为它害怕杰克的强大力量,而是因为他正捧着蛋。
杰克好奇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小城发展得怎么样了。他离开的时候大概有六十人,他怀疑人数没增加多少。小城位于非常偏远的地方,而且他们实际上也没在招人。好吧,他其实也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在招人……他对这些事不太上心。
他已经离开两周多了,把一切都交给米兰达、尼尔和汉克处理。有尼尔和他的伙伴在,他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大乱子……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都好。
整个城市的事情很矛盾。一方面,他知道拥有一座繁荣的城市能为他带来无数的奖励,但另一方面……这听起来确实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好吧,是米兰达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他轻声笑了出来,引得两只鹰都看了他一眼,不过它们已经懒得对这个人类的怪异行为感到奇怪了。
他或许不该这么不负责,至少应该听听米兰达的担忧。来个有远见的领袖或导师式的领导风格?嗯,别那么自命不凡就行。
杰克已经制定好了下一个计划,这次他打算在一个地方待上一阵子,所以他应该有时间来处理在森林中建立魔法城市的这些事。
杰克看到了远处熟悉的树木,以及树冠上那个标志着他山谷位置的小洞。不久后,他感觉到他们进入了文明之塔的作用范围,两只鹰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区域的特殊性。
“放松,这是我的地盘。”他解释道。
虽然这个解释并不详细,但它们俩没有多问,就接受了,跟着他降落到下面的山谷。杰克看到小屋周围的屏障仍然有效,从外观来看,自从他离开后没人来过这里。
嗯,也许米兰达来过,但那也没关系。他不知道她的某些技能是否需要靠近文明之塔之类的,但这里没有太多活动迹象,说明大家没必要躲进小屋。
杰克穿过屏障,毫无阻碍地走进小屋。外面的两只鹰试图跟上,但却无法通过。然而,就在杰克思考如何让它们进来时,它们突然就能进来了。
它们俩都困惑地看着他,他只是耸耸肩说:“系统的缘故。”
这个解释连两只鹰都完全接受了。
走进小屋,杰克发现自己之前想错了一件事……确实有人来过这里。小屋里摆放了几件木制家具,比如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他们甚至把他放在屋里的书架移到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杰克看到书架旁边的椅子有人坐过,估计是米兰达来过这里看书,查看这些书籍。她可能不敢把书带出小屋,因为这是他的财产……不过他其实并不介意。
两只鹰跳到地板上,慢慢地朝他走去。它们好奇地四处张望,米斯蒂走到一面墙边,凑近仔细观察。杰克很确定这只鸟在看汉克用来加固建筑的魔法,但也不敢肯定。
“嗯,如果你们俩要在这里安顿下来,我觉得这个山谷是最合适的地方。这里本就是我的私人区域,所以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经常进来。找个地方筑个巢,然后……能不能把蛋拿回去?”
杰克仍然尴尬地站着,双手捧着蛋。他讨厌自己感觉像是捧着珍贵瓷器一样,但又不能随便把蛋放在某个地方……
两只鹰互相戏谑地看了一眼,然后跳出屋子,完全无视了杰克。你们最好赶紧筑个巢,不然我就把这蛋做成煎蛋……哦,我在开玩笑呢……
杰克走进卧室,坐在床上,小心地把毯子卷起来,做成一个类似鸟巢的形状,把蛋放进去。它需要像普通鸡蛋一样的温度吗?应该不需要吧?
当看到两只鹰落在他山谷范围内小屋的屋顶上时,这个问题和其他许多难题困扰着杰克。它们似乎在四处张望,还互相发出鸟鸣声,随后朝不同方向飞走了。
可怜的杰克只能待在小屋里,而两只鹰则在找一个好地方搭建新巢。杰克用手轻轻拍了拍蛋,感受着它的温度以及里面浓郁的能量。经过仪式后,它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但在大多数方面看起来还是个普通的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杰克将部分意识沉入周围环境,查看受文明之塔影响的区域。他只能大致感觉到受影响的区域扩大了,其他的也了解不多。他觉得由于米兰达的职业,她在管理城市方面的技能比他更出色。
说到米兰达……她刚到山谷入口。他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他在这儿,所以出于礼貌,他站起身来。他把毯子和蛋裹好,拿着走出了门。
米兰达刚刚和汉克讨论完新建成的长屋以及该分配给谁。他们新来了一小群大概十五名左右的幸存者,这些人偶然间发现了他们的城市。嗯,也不完全是偶然,因为他们中有一个人和米兰达一样,拥有感知魔力的技能,察觉到了这个区域的特殊性。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一股气息进入了受文明之塔影响的区域。这股强大的气息让她内心一颤,她努力保持镇定。根据经验,她知道自己无法察觉到城主何时在此……所以这显然是别的情况。
她不确定是来了一个还是两个……但她必须尽量保持冷静。问题是……它们正径直朝着文明之塔走去。
它们是想把文明之塔夺走吗?
她的第一个念头很合乎逻辑。不管来的是什么,都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东西都强大得多。即使与艾比和她那帮手下的气场总和相比,这股气息也感觉危险得多。然而,她的直觉技能却没有任何反应。当然,完全有可能是来的东西太强大了,她的技能对其不起作用,但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强压下情绪,向汉克告辞,汉克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她匆匆走出建筑,朝山谷赶去。她感觉那些气息已经到了……就在文明之塔那里。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感觉入侵者似乎在搜索这个区域。此时,她确定不止一个。她只想确认屏障是否还在……尼尔和他的伙伴现在外出了,但应该几个小时后就会回来。如果能让这些入侵者一直忙到那时,也许我们就能……就能……
当小屋进入她的视线,她看到城主坐在通向小屋小阳台的台阶上时,她愣住了。他正抱着裹着一枚小鹰蛋的毯子,看着她。
接着,她看到两只鸟落在小屋的屋顶上,它们的气场一起向她压来。她忍不住用鉴定技能查看,对第一只鸟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
[风之歌鹰——等级??]
但看到第二只鸟时,她紧张起来。
[迷雾之歌鹰——等级???]
那……是d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嗨,米兰达。”杰克向那个呆呆地站着,直盯着他和他的羽毛朋友的女人挥了挥手,“过来吧,这两位不会怎么样的。对吧?”
最后一句他是问两只鸟的,它们好奇地低头看着这个女人。它们做了个类似耸肩的动作,然后继续在小屋附近一棵较小的树上搭建巢穴。
米兰达慢慢走过去,看着这只疑似非d级的鸟召唤风魔法,把树切成它们想要的形状,逐渐在上面搭建出一个类似巢穴的结构。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脸上满是困惑。
“啊……嗯,这只风之歌鹰是我的朋友霍基,另一只叫米斯蒂,是它的伴侣。这是它们的蛋。”他展示了一下裹在毯子里的小鹰蛋,“我帮它们做了些事,现在它们决定留在这里。”
米兰达静静地站着,努力消化这一切。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问道:“这只迷雾之歌鹰是d级吗?”
“是啊?”杰克回答,有点困惑。等等,这个问题是反问吗?听起来不像反问啊。
“你确定吗?这……难道不危险吗?”
“为什么会危险呢?除非有人蠢到一直去惹她,不然我觉得她不会去搭理一群E级的人类。而且,她知道这是我的领地,我们按我的规矩来。”
这只鹰尖叫了一声,欣然认可了他的话。不知不觉间,霍基和米斯蒂都真心把杰克当作它们之中的强者。杰克是最强的,或者至少能杀死它们对付不了的敌人,这一点巩固了他的地位。
“我……这怎么做到的?”米兰达问道,仍然试图理解整个情况,但却理解不了。难道他驯服了一只该死的d级野兽之类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帮了它们。具体来说,我为它们杀了一只d级元素生物,然后又帮它们为这小家伙举行了一个仪式。”杰克再次展示了一下鹰蛋。
“好……好吧。”米兰达揉了揉额头。她感觉头疼要发作了,但还是决定先专注于眼前的事,“如果情况安全,我们能聊聊吗?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当然,我们进屋说。”他说着站起身,带着米兰达走进小屋,两人在桌旁坐下。
米兰达开始讲述他离开期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新来了哪些人,她为找出潜在麻烦制造者所采取的措施,以及他们目前的建设项目。
听到他们把他的山谷标记为禁区,他很开心,因为他确实喜欢有自己的隐私空间。他也不怀疑现在有一只d级野兽和它的伴侣住在那里,会有助于让人们远离。
目前建造长屋也是个好主意,他完全赞同保留大部分树木,不破坏森林氛围。这也对整个区域有好处,能提供上方的掩护,而且他肯定有些职业或技能可以利用这些树木做些有益的事。
接着,米兰达谈到了他们的扩张计划以及联系附近堡垒的打算。或者说,她更多是在征求杰克的许可。
“我们不知道那边有多少人,也不清楚他们的等级,但至少应该有几百人……甚至可能有几千人。如果让他们融入我们,而我们整个基地不被同化,这可能会很危险。如果他们的人数真比我们多那么多,他们要求某种领导职位,甚至城主的头衔,也不奇怪,而且如果——”
“米兰达,”杰克说,“我任命你为城主——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想给他们有影响力的职位,这取决于你,而不是我。只是如果你不想再担任这个职位,至少先问问我,别擅自放弃。”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不确定我们该如何应对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人。我们还不到一百人,而他们的数量可能是我们的几十倍。如果他们反对我们,他们——”
“那他们就可以滚蛋。就这么简单。这是我们的城市,我的城市。如果他们不能接受,那就待在原地。我不介意让他们来……但必须按照我们的条件来。”
“我觉得人们很难接受这个……”
“哼,那他们就自认倒霉。世界已经变了。而且我很清楚该怎么说服他们。”他笑了笑,“明天黎明的时候。”
“啊?”她困惑地叫了一声。
“我们明天去给他们提这个提议。带上你觉得该去的人。”
“你也一起去吗?”米兰达有点期待地问道。
“对,我去。”他轻声笑着回答,同时看向窗外,看到鸟巢差不多快搭好了,“而且我想我会带上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