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太子便进宫寻陛下和皇后,在秉退了左右之后向父母坦白,他的心上人蝶衣便是任莎莎。
得知此事的陛下大惊失色,一番好言劝慰了太子后,他竟道:
“儿臣知道此事已没有回转的余地,儿臣愿意看到她能够获得幸福,但在鬼门关走了两遭后,儿臣越发地珍惜身边的人。
哪怕是鬼门关前走了两遭儿臣也放不下心中之人,若是可以儿臣愿意让出储君之位,代替五弟去完成先皇与淮安王联姻的婚约。
如若不能与她结为夫妻,儿臣愿了此一生,不再另娶他人,还望父皇母后成全。”
听到这么离经叛道的话,皇上断然不会同意的。
可眼前这位是他最欣赏的孩子啊,而且这孩子从小遭受病痛的折磨,好不容易痊愈了,又遭遇了笑莹那个悍妇的毒手再次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救回来了,他不能再承受第三次失去这个儿子的打击了。
一旁的皇后虽然也觉得自己孩子这样的想法过于荒唐,但她真的怕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两回,孩子对那女子依旧痴心不变,可见其用情至深,若是不想办法成全了孩子,她好怕会再失去第三回。
若真有第三回,就真的再没有人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想到这里,皇后便朝着皇上跪了下去,用一辈子的夫妻情分去请求皇上帮助儿子得到那女子。
被最看好的儿子、妻子这样一起胁迫,皇上最终还是心软了。
可他不愿把话说满,毕竟要是帮助太子从老五手里夺了未婚妻,那就要对老五不住了。
于是道:
“明天早朝时,朕会尝试着向他允诺,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若是他要这太子之位,既然你心意已决,朕就成全你,但若是不不要太子之位,皇儿,他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抢他未婚妻,父皇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得到了皇上这个允诺,太子已然很高兴了。
但还是向皇上提出了,若是魏凌尘没向皇上要那储君之位,也请求皇上出面帮忙,延迟两人的婚礼。
不是让皇上出面帮抢亲,而是延迟婚礼,这倒不难,同时也为自己皇儿能想出这样拖延迂回的办法感到十分满意。
一旦婚礼延期,期间生出的变数就多了起来,那么太子是有时间创造机会,让那两人间生出嫌隙来,只要其中一方有退婚的想法,那这事便有转圜的余地,且还有可能不需要让出储君之位就能得到那女子。
于是早朝时,皇上便引导魏凌尘自己提出要去边关援助,还顺势提出了让他提出任意要求并满足他的说法。
怎知,魏凌尘却不要储君之位,还提出了要将未婚妻带上一同前往边关。
下了早朝后,皇后听闻这个结果,便着急了,趁众人还没散去回家,早早便差人去寻了任莎莎进宫。
任莎莎对进宫这事,总是非常排斥。
一是面对长辈,她容易紧张,二则,每回进宫,总没有好事,要么被人设计想要陷害,要么就是遇到叛乱。
但魏凌尘还在朝中任职,她要是请辞不去,怕会影响了魏凌尘发展人脉,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前来宣懿旨的太监进了宫。
知道这回要见的人是皇后时,她多少还是舒了一口气。
因为在这之前,皇后待她还算亲厚,没有害她之意。
所以此次进宫时,她压根就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直接就跟了过去。
见到皇后时,一阵寒暄过后,皇后便热情地招呼任莎莎到她身边坐下了。
昨天太子就把之前任莎莎是怎么以蝶衣的身份陪同他去了江南和丽城的经历都告诉了她,她现在对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心想着这么聪慧,模样也好的孩子要是能成为她的儿媳也不赖。
至于先皇定下了一旦有皇子与淮安王家的孩子成婚后便视为退出储君资格这个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尽管与这孩子成婚了,要是已经登基了,不再是皇子了呢?那不也没违反了先帝的遗愿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皇后看向任莎莎的目光中更添了几分慈爱:
“孩子,哀家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的。”
任莎莎歪着脑袋,双目似水地看着皇后,不解地道:
“皇后要与臣女说什么呢?”
皇后看着那眸子,心中越发地欢喜了:这么好看的孩子,别说是太子那不孝子了,连她都喜欢的不行。
“五皇子就要西行赴战场了,此事你可能还未知晓,哀家寻你来,是想说,要是那孩子西出边关了,你在都城便没人照拂了,不如搬进宫里来,哀家就寻个由头,就说是要教导你习礼仪,你搬进宫里了,有哀家亲自照拂着,五皇子才能安心地上战场啊。
你觉得如何?”
任莎莎听罢,眉宇蹙起。
“可是这么大的事,我还没跟师兄商量过呢。
何况师兄若是要去战场,我想跟过去,这样才能照拂他一二。”
任莎莎指的是要是遇上危险,以她的身手,联合魏凌尘摆脱困境逃生的机会才更大一些。
尽管有了重生门门主那位“不老邪仙”的传功,魏凌尘如今修为大为精进,但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在战场上将会遇到什么,让魏凌尘独自去面对那些,她根本就放心不下。
见她没有答应,还说要跟着魏凌尘西出,皇后便沉下了脸,道:
“你这孩子,怎么生的这般不懂事呢?战场上可都是男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上去能做什么?
还是听劝,搬进宫里由哀家照拂着,让男人安心去战场,不让他们分心他们才好安心地奋勇杀敌啊。”
皇后这脸变的有些快,任莎莎立刻就警觉了起来,扭头朝她道:
“皇后为何一定要臣女进宫呢?其实臣女比较想去外祖父那边。
臣女自出生后便鲜少见到外祖,今年上元节也只是匆匆一见。
如今他年纪大了,子女又比他走得早,他孤苦伶仃独自一人在封地,臣女甚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