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篝火还在热闹着,南荛看着面前顾城临暗里托人送来的各色烧烤,说道,“小姐我还是去给你熬些粥食吧。”叶星晨点了点头。
秋风乍起,百无聊赖,叶星晨复盘今日之事,她忘了问顾若萧毒酒怎么没调换之事了。突然,一封信落入床榻,她拾起翻开,“欲得解药一人立即前来东营帐。”
叶星晨皱了皱眉,下毒之事因是不知何方所为,不能闹大。写这信的人定是知道了她喝了那杯毒酒。只是他引她前去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去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这在营地里,倘若有危险,大喊就能引来官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她小心一点就好。她摸了摸小腿处藏着的匕首,决定赴险一次。
营帐外一切正常,士兵警戒,其他人都在喝酒玩闹中。穿过营帐丛,她并未看到顾若萧及皇室人员,应该都在那最大的营帐里了吧。
东营帐外仅留一名护卫,看到叶星晨拦道,“你是何人?”
“敢问,这营帐是?”叶星晨询问道。
“此乃北域使团营帐。你找谁?”
“北域使团?”叶星晨内心思量着。
“谁在外面?”里头传来声响。
“回大人,是晋国的一位小姐。”护卫禀告着。
“请她进来。”
“您请进。”
叶星晨掀起帷幔,这帷幔所有材质属实厚实。
“哦,您是叶小姐吧?”营帐里的人是北域使者牧山,今日在宴席上有见过。
“您认得我?”
“今日叶小姐的敬酒之词让人感叹。”对方笑了笑。
“不知道您找我何事?”叶星晨不动声色问道。
“哦?还有这事。无妨,既然叶姑娘来了,顺便看样东西。”牧山使者引她到桌榻前。
屋外传来了一声长鸣鸟叫声,不过此地地处森林,有鸟叫也不甚意外。
“叶小姐,我这人平生皆是忠君爱国,岂料终是有愧于家。此次让你受累了。”牧山使者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叶星晨疑惑不解。
下一刻牧山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腹部,叶星晨震惊了,忙后退,而牧山顷刻间倒地身亡。
此时帐外传来声响,有人入帐,“牧山使者,陛下唤您呢?”来人正是下午送酒之人,殿前公公。
“啊,杀人啦!杀人啦!”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牧山,再看了看叶星晨,顿时大喊了起来。
叶星晨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场景上辈子并没有出现过,她眉头紧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
很快,士兵鱼贯而入,把她围了起来。就连顾若萧和上官婉儿都惊动了过来。
上官婉儿上前看了看死者,“匕首上有毒,人已经身亡了。”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刑部的官员忙指挥着。
“不是我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南荛扑了出来。
“现场只有她,而且还有人证,护卫也看见除了她进了营帐没有其他人。难不成使者是自杀的吗?”周遭有人呛声道。
“我们使臣惨死于此,你们势必给我们一个交代。”北域其他使者厉声道。
很快,叶星晨就被连夜送入刑部大牢。
北域使者被杀,此事立马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纷纷议论,这战恐怕要打起来了吧。
圣上震怒,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的争执,如同两极对峙,不可调和。主战者义愤填膺,主张以牙还牙,用铁血扞卫国家尊严,绝不能示弱;而主和者则痛心疾首,认为应以大局为重,尽快处决杀人者,避免更多的生灵涂炭。两派意见相左,言辞激烈,朝堂之上,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争执着主案权,各不相让。
而叶侍郎今日上朝还未进宫门,便被拦住了,一位公公道,“叶侍郎还是暂避风头,回府休息吧。”
而民间,百姓们的生活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市场之上,物价飞涨,粮食短缺,昔日繁华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瑟与不安。
外头热闹着,而这两日的监牢里,也不闲着。来看叶星晨的人还真不少。
第一个来的是顾城临,他来得时候,咚的一声坐在叶星晨的身旁,也不嫌地脏。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说,“我相信不是你!”
见叶星晨不说话,他继续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不行我就去求皇叔,皇叔聪明。不然我就去求父皇,让父皇给我们赐婚,我看谁敢动我的皇妃!”
“你别乱来,这是国事。事关边境子民的安宁。”叶星晨严厉的制止着。
顾城临低下头点了点,嘟囔道,“皇叔也这么说。如今朝堂上就这事已经众说纷纭了,这已然论了一天了,我刚来的时候都还没结果。”
第二个来的是顾城杰。
叶星晨抬头看他,他一来就嘘寒问暖铺垫着,而后直奔主题。
“你上次给我的那两块羊皮卷,我试了好多办法都无法显现。你娘没告诉你破译方法吗?”
叶星晨看了看他,说道,“我想想。”片刻之后,“好像是有一种草药生长在西南边境,叫龙吟草,它的草汁应该可以解决。”
“好,太好了。”或许是发觉自己太兴奋了点,顾城杰忙说道,“我这就出去想办法救你,你放心!”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离去了,也不知道是救人,还是找草去了。
不过就算他找到也没用,叶星晨给他的那两块羊皮卷不过就是最普通的羊皮卷,上面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叶星晨在牢房里待了一日看着天从黑到亮,再到天黑。所幸刑部的严大人秉公执法,并不会滥用私刑。叶星晨想着这事能水落石出吗?
牢房外传来声响,“来,把她给咱家带出来。”来的是那日指控她的陆公公。
狱卒忙把叶星晨拉了出来,绑到了刑架上。
“说,是不是你杀了牧山的!”陆公公扯着嗓子喊道。他的面目阴沉,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透出一股深沉的恶意。
“我说了,我没有,不是我杀的,牧山是自尽的。”叶星晨辩解着,暗地里思量着,这陆公公能进来,可见他背后之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你放屁!看来不打不招啊!”陆公公尖声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旁边一名狱卒忙上前,“陆公公,严大人有令不能动用私刑。”
“怎么着,我的话不管用是吗?”陆公公怒道。
“干爹,这事我来!”跟着的小公公忙屁颠屁颠跑上来。他从刑架上抽出一条皮鞭,抖了抖,站在了叶星晨的面前,挥起带血的皮鞭。
此刻的叶星晨被绑在木桩上,身体里的毒又在隐隐翻涌着,她闭上了眼。与狗多说无益。
啪!啪!啪!一鞭鞭的皮鞭响彻在牢房内。
“都给我住手!”一声呵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