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外头突然传来爆炸声,屋顶上的人又倒了一片,屋内的暗卫们纷纷朝外望去。
“爷,是赤乌哥,他们来了,太好了。”逐流欢呼道。
他们怎么会来?顾若萧内心疑虑着。
“快,我们里应外合,把那群贼人解决了!”随波忙喊着。
很快,局势扭转,因着赤乌等人的支援,及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火药,战况一边倒,很快暗卫们便剿灭了东池的人。
“爷,您没事吧?”赤乌和乘风纷纷上前问道。
顾若萧看着这两人,紧锁着眉头,“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不敢接话,低下了头。
“他们不来,咱们就完蛋了。”身后的逐流小声嘀咕着。
“她人呢?也来了?”顾若萧问道。
“是云初姑娘让我们来的。她没来,莫寒正护送她回京。”赤乌解释道。
顾若萧不说话了。
赤乌和乘风对视了一眼,单膝跪了下去,“属下未遵王爷命令,请王爷责罚。”
顾若萧叹了口气,“罢了,去清理一下现场吧。”
云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倒在树林的坡上,她的头好像被撞击过,人有些恍惚,她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而莫寒正躺在她身边,她的手还护着她的头。
云初忙爬了起来,“莫寒,莫寒,你醒醒。”她摇了摇莫寒。
莫寒醒了,云初把她扶了起来斜靠在树干上,却发现她的一只脚正被猎户的捕兽夹夹住了,血还在蔓延着。她忙上前寻了根木棍分离地撬开捕兽夹。身后的莫寒喘着气说道,“小姐,别急。我没事的。”
云初却充耳未闻,她得尽快处理掉捕兽夹。好不容易摆脱了捕兽夹,云初忙扯下衣布给莫寒简单地包扎了下。
解决了此事,她稍微松了口气,她回过身看向莫寒,怎料莫寒突然呕出一口血。云初瞪大了眼睛,此时她才发觉,莫寒身上有浓重的血腥气,甚至黑衣服都染上了大片的血迹。云初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一世的那个场景。那夜莫寒也是浑身带伤满身是血地闯进宫来给她报信,然后她就倒在她身边,浑身是血地死了。
云初浑身发抖,她六神无主,眼神涣散,内心无比的慌乱与不安。她很想去给莫寒把脉,却因为颤抖手指一直摸不到脉象。她整个人无比地慌乱,口里不停地念叨着,“莫寒,你不要死,你不要死。都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的。”眼泪不住地从眼角落下。
莫寒第一次见云初如此模样,她忙解释道,“小姐,我没事的,只是刚刚被大锤砸了一下。身上很多血也不是我的,你别急啊。”
可是云初却置若罔闻,她依旧沦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断地在自责,不断地说着莫寒不要死。
莫寒撑直了身子,握着云初的手,云初的手冰凉地如同刚从冰窖里出来一般,她不得不加重语气,“小姐!小姐!醒一醒,我没事的,我不会死的。”
云初的眼神开始聚焦,她囔囔道,“你不会死?”
“对,我不会死。”莫寒肯定道,“我之前还受过比这重千百倍的伤,我都活过来了。”她解释着。
“可是你身上都是血,好多好多血。”云初的眼神里满是惊慌与不信。
“这身上大部分血都不是我的,小姐,你信我!”莫寒握紧了云初的手。
“真的?”云初的眼神逐渐清明,她渐渐地从崩塌的世界里出来了。
莫寒拉住云初的手指探向她的脉,“你摸摸看。”她轻声道。
这次云初感受到了,手指下的脉搏正在有力地跳动着,莫寒还活着。
眼见云初恢复过来了,莫寒瞧了瞧天,“小姐,天快黑了,恐怕要下雨了,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好,好。”云初忙应道。
于是云初搀扶着受伤的莫寒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她们找到了一个石洞,忙走了进去。
石洞不大,却是布置得还算整洁,应是有猎户时常在这里居住。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角落里还堆放着木材,墙边的石台上还摆放着几个碗器。
云初忙扶着莫寒靠墙坐了下来。她们刚进石洞,外头就哗啦哗啦下起雨来。因下着雨,洞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空气中还带着潮湿感。云初想着得赶紧把柴火点起来。她在石台上放了些银钱,把木材堆到了稻草堆前的空地上,但此刻她却懊恼着自己没带火折子,看来只得钻木取火了。
“小姐。”身后的莫寒喊了她,她忙转过头。莫寒递给了她一个火折子。太好了,云初露出了笑容。
很快,火苗便蹿了起来,越烧越旺,山洞里有了亮光也开始弥漫着温暖。
云初拿着碗接了些雨水递给莫寒,“将就喝一些吧。”随后,便在莫寒身边坐了下来。她查看了下莫寒的伤势,脚上的伤已经止住血,只是她的内伤目前却无药可治,莫寒其实很虚弱,她的脸越发得苍白。
云初懊恼着今日跟矮个子对抗时,把她兜里的药粉全散了出去,现如今她身上什么药也没有。“莫寒,你在坚持一下,等天亮了,我就带你去找大夫。”
莫寒扯出了一个笑脸,“小姐,别怕,我没事的。之前还受过更重的伤呢。我这不照样生龙活虎的吗?”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云初劝道。
“咳咳咳。”莫寒剧烈地咳嗽着,云初忙帮她顺着气。莫寒靠着云初,“小姐,你是不是很怕我死啊?”
“你别胡说。”云初斥责道。
“那小姐不要再赶我走了,好吗?我就想留在小姐身边守着小姐。”莫寒开口道。
“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赶你走。”云初拍着她说道。
莫寒弯了弯嘴角。
“你要不要睡会,我守着你。”云初说道。
莫寒闭着眼靠在云初的肩头,“小姐,当初第一次见时,你说你有个朋友跟我长得一样是吗?”
“怎么了吗?”
“每次你看着我时,我总觉得你透过我在看她。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云初闭上了眼,“莫寒,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