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真第三阵斗败吉金庭,却没想到后三阵的尹浊心,杨天光,林育清已察觉张玄真难对付,便聚在一处,三人联手对付张玄真。张玄真另设赌约,若能提前将三碗酒饮尽,便可安然离开此阵。没想到张玄真却轻易地饮尽一碗。三人大怒,同时放出法宝。
虚渊剑,曜元刀的魔光之下,魔风如刀斩,吹散满天雪无踪,可叫万人命归西,犹如镰刀收稻谷。金关玉锁刀,刀影一串天边来。
刀光剑影让张玄真一时无暇分心,只得收手,左手祭出软月盾,以盾抵挡十二柄金关玉锁刀。灵通乾坤尺被张玄真神识引出,冲天而起,横涨十丈,一声巨响碰上虚渊剑和曜元刀。相撞之下,撼天动地,防护法阵被震得摇摇欲碎。冲击波之下,张玄真、尹浊心、杨天光皆倒飞出去十数丈。
待稳住身形,张玄真立刻右手背枪,左手一抚胸口,平复翻滚的气血,便挥枪再战,银枪点流星,挥舞银月轮。
林育清一边挥阴泉枪与张玄真缠斗,一边暗自取出一串铃铛。中间是一个碗口大的黑色铁箍,铁箍上密布绿色符文,铁箍外挂着九颗铜铃。
林育清取出铃铛一晃,铃铃作响,九个铃铛放出大片魔雾,魔雾中走出五个赤面鬼。红皮獠牙,铜铃眼,前额生出如弯刀般的犄角,身高两丈三,虎背熊腰,背身野猪般的鬃毛,手爪如刀似剑,锋利异常。赤面鬼同时扑向张玄真,张玄真抬枪横扫五只赤面鬼,赤面鬼于空中化成红烟飘散,张玄真长枪落空。五鬼又变回实体,利爪抓向张玄真。张玄真侧身躲避五鬼夹击,转身飞出十数丈距离,背后五道赤红灵光,如流星赶月般追向张玄真。
张玄真身形一虚竟然在一众人的面前消失不见。空中五鬼顿时失去目标,在空中左顾右看,找不见人。后边手持铃铛的林育清也突然失去目标,立刻放出神识寻找张玄真,还未等他找到,张玄真已在其头顶一闪出现。以风雷之势,自林育清的头顶落下,双手握枪杆,以枪身为刀,力劈华山,林育清吓出一身冷汗,立刻举枪斜撩将张玄真的来势化掉,同时自己倒飞出三、五丈去。尹浊心、杨天光见林育清处于劣势,两人虽然在刚才的法宝撞击,被灵通乾坤尺所伤嘴角带血,但是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二人立刻挺枪飞身过来,张玄真急忙应战,却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由模糊至清晰,心中一暖。顿觉精神如日升,斗志满胸怀。
张玄真紧催灵力,仅仅于一个呼吸之间,丹凤拜月,乱点流星,左挑眼,右撩喉,八步赶蝉,拨云寻龙,撩枪点梅,横扫千军,再破喉,亢龙出海,竟已然出十招,与尹浊心的红莲枪,杨天光的三尸枪缠绞成一片。张玄真急催法力,激斗入酣,再一个呼吸,仅一个呼吸,张玄真竟然连出一千八百枪,凡人肉眼已难看清刃芒枪影,直撞得雷火乱飞,火焰四蹿,雷电交织,山摇地震。火龙枪自是宝枪安然,但是杨天光的三尸枪,尹浊心的红莲枪,枪身都被打得滚烫赤红。
林育清才落地,地上震起一阵雪舞飞霜。抬头看头顶上早已打成一片,尹浊心的虚渊剑与杨天光的金关玉锁刀合在一起,也远非灵通乾坤尺的对手。且看得出,张玄真并未发挥出灵通乾坤尺的全副威力,即便如此,虚渊剑也已灵光黯淡,每与灵通乾坤尺相碰一下,虚渊剑便剧烈震颤,通体磨光阴暗不定,聚散明灭,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破碎。林育清心道:“也不知这面前的这个叫张玄真的家伙,其神识有多强大,竟将这面盾牌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可大可小,瞬间移动。十二柄金关玉锁飞刀,聚散离合,竟然无法突破软月盾的防御。”
便立刻抬手收回三尸枪,准备挺身再战,同时掐诀念咒,急召五只赤面鬼迎敌。五鬼看到下方张玄真身形,立刻化五道红光向张玄真追来。却看见五鬼还没来得及转身,空中急急出现一黑一白两只镯子,迅速变大,镯身上灵光流转,有符文变换,嘁哩喀喳将五只赤面鬼砍成肉块,落在雪地之上,洒出一片黑红颜色,迅疾又被鹅毛大雪覆盖,恢复一片皑白之色。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尹浊心,杨天光连一招都未使完,五只赤面鬼便已结束。
张玄真一挽枪花,倒飞出去,立在勤成街正中。两只镯子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交汇于张玄真头顶上方。
一个紫纱蒙面的女子于空中现身,声音如铃,高声道:“吾乃妙音仙子,尔等丑鬼恶徒,安敢伤我夫君!”
张玄真单手平伸横展火龙枪,程妙音虚空现娇身,扬眉转袖若桃花,迎风和雪慢慢飘下,足尖轻落于张玄真的火龙枪枪身之上,张玄真单手支枪,轻松撑住陈妙音。风动绫罗红绸带,凤冠宝钗金步摇,两道弯月眉如烟似黛,一双柔情目如星似水,六颗炽焰珠如法轮悬在程妙音背后。柔荑玉手白藕腕,摆手印,掐法诀,轻声:“去!”云光魔绫应声而起,腾入空中。
张玄真左手一引,又是一碗温酒入喉。
程妙音斜眼看身下的张玄真,青丝惹白雪,白雪染少年,匹马单枪逞风流。
林育清惊骇道:“又……又……是一个结丹巅峰?……还是两口子?”
张玄传音道:“咱俩适度用力,莫要把临近的元婴魔修给招惹来,只要把这些人收拾掉即可!”
程妙音答应一声,隐去身形,气息无踪。
林育清三人一见蒙面女子又消失不见,立刻以神识寻找,以防被偷袭。张玄真却也不给他们三人机会,以灵通乾坤尺劈向尹浊心和林玉清,曜元刀、虚渊剑再次飞出抵挡。
另一边,张玄真神识连接火龙枪识海,幻出暗橙色天权火龙,火龙并未于空中现身,而是浮现于张玄真亮焰火龙枪枪身之上。张玄真挥舞火龙枪,天权火龙以真火随枪舞动天空。一枪一道火线,两枪一堵火墙。尹浊心挥红莲枪,林育清舞阴泉枪拼命抵挡,却听到头顶上数声断裂脆响,曜元刀、虚渊剑皆被灵通乾坤尺砍断。
杨天光一见,欲凭金关玉锁刀飞刀阵前来施以援手,却没想张玄真和陈妙音的十二颗炽焰珠放出无数炽焰弹,十二柄金关玉锁飞刀全被拢在其中,叮当乱响,如打铁一般。两三个呼吸时间,金关玉锁刀竟然被炽焰弹尽数融成铁水,滴落地面。
杨天光心疼不已,大喝一声,欲上来拼命。却不知在何处听到两声弓弦之声,两道翠光射来,来不及躲闪,杨天光心口与咽喉各中一箭。
陈妙音虚空之中微微一笑,挥手收起呵风临祸弓。
尹浊心一看已经打到如此境地,便胡乱一舞红莲枪,找到一个机会,扭身就欲逃。林育清看尹浊心逃,便也不管不顾,朝另一个方向欲飞遁而去。却不知被从何处飞出的九阴紫虚剑横刺入脖颈,林育清头颅落地。
正在逃跑的尹浊心忽然觉得背后两道灵力追赶而来,扭头一看,是一银一紫两道光。瞬间便到近前,紫光正是云光魔绫,未等尹浊心反应,云光魔绫便将其整个人卷住,连手指也无法动弹。那道银光,正是张玄真祭出的缚灵绳。缚灵绳一头钻入尹浊心的丹田,一头将其捆住。由于缚灵绳能封禁丹田,故而尹浊心无法调动丹田,法力尽失。没有灵力,没有法力支撑,尹浊心的身体便如同凡人身躯,哪能撑得住云光魔灵的包裹!瞬间化为肉泥,血水在惨白的雪上撒成一片。
程妙音现出身形,向张玄真飘飞过来,张玄真立刻以神识,包括整片区域确保没有其他埋伏。同时将最后一碗酒一饮而尽,防护法阵顷刻间消散。张玄真眉头一皱,在街尽头拐角处发现一人,炼气期修为,躲在地窖之中。张玄真传音道:“娘子那边有一人,我过去看一下。”说完便瞬移至那地窖之处,身形带风,将周围飞雪吹散。
见张玄真发现了自己,那人窜出地窖就欲逃跑,张玄真身形一虚,便已到了那人跟前,拦住去路。原来仅是一仆人打扮的小厮。那小斯立刻跪地磕头,求饶道:“前辈饶命!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
那小厮说话间,慢慢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双手捧上。张玄真神识一扫,竟然真的是教坊社派来的人,便问道:“教坊社的人来此作甚?”
程妙音于空中接过话去:“还不是来看看你我的本事够不够除掉火头寨!”
那小厮跪在地上并未说话。张玄真道:“既然是教坊社的人,那便速速离开吧,最好离这此地远点,免得白白断了自己的性命。”
那小子一看张玄真放了他,扭头就跑。张玄真并未放心:“仍以神识追踪此人,见他朝易天元的落脚处去,这才放心。”
见程妙音飞身来在近前,张玄真拉着程妙音的手问道:“胡筱原救出来了?”
程妙音轻叹一声,将三娇楼的事情讲了一遍。
张玄真笑笑:“娘子这一把火烧了三娇楼,也算是侠肝义胆的大手笔了。”
随后也跟着叹了口气道:“灭了火头寨,替胡筱原一家报仇!有此一遭,再去教坊社,也应该轻易能将第二镇禁山魔幡得到手了。”一抬手,以灵力将尹浊心、林育清、杨天光三颗人头取了过来,与石荒山、文葵、吉金庭的人头一道,六颗人头呈圆环形悬于身后一丈距离之处。
张玄真翻身上马,和程妙音一道同乘共骑,缰绳一催,青鬃白龙驹向斗棚街而去。
……
教坊社。
易天元背着双手,旁边战战兢兢立着一人,正是从张玄真那里逃回来的小厮。屋中一片安静,显然此人将其所见跟易天元交代清楚。易天元满脸惊异之色,看着远处一道一道消失的防护法阵,对张玄真踏白军的身份,此刻是将信将疑。心中道:“莫非他是龙秀吉派到我处的卧底?但是他龙秀吉有话跟我直说便可,派这么个卧底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教坊社的实力,在他东瀛门的眼中,那也不值一提呀。”现下易天元对于张玄真是不敢惹,也不敢用。暗自庆幸,幸亏给了张玄真一个副总把头的职位,有虚名无实权,也算是他出力,我不亏待他,且此人也不会过深介入到我教坊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