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他苦笑了一下，像是认了命。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总觉得咱们华国不该一直这么积弱下去。”
老者低下头，手指轻轻敲着旁边的桌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民华，你还年轻，可能觉得我这是老顽固在瞎操心。”
他抬起眼，看向民华，语气缓和了些。
“可我总觉得，这东西咱们不抓在手里，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民华听着老者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像是要反驳，却又咽了回去。
“老师，我不是说您想得不对。”
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咱们得先活下去，才能谈别的。”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
“经济不起来，一切都是空话。”
民华看向老者，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奈。
“您说的芯片，我知道那是命根子，可现在谁有那个魄力去碰？”
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企业要利润，国家要政绩，谁会为了一个遥遥无期的目标去冒险？”
民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说服自己。
“所以啊，老师，咱们只能先顺着这大势走。”
他停下来，静静地看着老者，等待他的回应。
老者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懂呢？”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苍老的味道。
“可我就是放不下来啊。”
老者看向远处的天空，喃喃道：
“华国积弱了太久，我是怕咱们再错过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
“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起来，成个顶尖强国。”
就在这时，段飞扬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人之间愈发沉重的沉默，
“也未必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从容，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荡起细微涟漪。
“你怎么知道华国的企业，就真的没人愿意干这种事呢？”
他接着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笑意，仿佛在抛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老者和年轻人同时一愣，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这个突然插话的陌生人。
两人此时才注意到旁边的段飞扬，他正倚着一棵老槐树，双手插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不适应，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甚至还有一丝不耐，显然没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段飞扬不急不慢地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重复道：
“我说，也未必没人愿意干这个苦差事。”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分坚定，像是在回应质疑，又像是在阐述某种信念。
此时，那个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激动地转过身，声音微微颤抖：
“你，你还是个学生吧？”
他上下打量着段飞扬，似乎想从这个年轻的面孔里看出更多的东西。
“年轻人真是志气可嘉啊！”
老者的语气里满是感慨，像是看到了某种久违的希望。
可那个叫刘民华的年轻人却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
“大言不惭，你知道芯片是什么吗？”
他瞥了段飞扬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仿佛在说这是一个外行人的狂妄之言。
“看你的样子，最多大二吧。”
刘民华接着补了一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弧度。
段飞扬听了这话，眉头轻轻一挑，像是被这话逗乐了，却又不急着反驳。
“呵呵，不才，本人正是大二学子。”
他笑着回应，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却丝毫不显得局促。
“至于你说的是否大言不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民华的脸，语气依旧从容，
“你下的结论是否太过仓促了些？”
刘民华一愣，没想到这年轻人不仅不退缩，还敢反问回来。
老者则在一旁看着，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似乎在期待段飞扬接下来的话。
段飞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你觉得没人愿意干，是因为你只看到了眼前的难处。”
“但有没有想过，有些人或许并不怕吃苦呢？”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像是早已胸有成竹。
刘民华哼了一声：
“你说得轻巧，可现实呢？”
“现实是残酷的，但也未必没有希望。”
段飞扬平静地回应，语气里没有争锋相对的火气。
老者点了点头，似乎被这番话触动了什么，低声喃喃：
“说得好……”
“或许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太习惯悲观了。”
老者叹了口气，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刘民华却不甘示弱：
“你一个学生，能懂什么现实？”
段飞扬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
“学生怎么了？学生就不能有想法吗？”
他的目光清澈，直直地看向刘民华，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锐气。
“芯片是难，可难就不做了吗？”
他反问道，语气里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老者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
“年轻人，你这话让我有点意外啊。”
“你真的觉得，有人愿意去啃这块硬骨头？”
老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段飞扬微微颔首：
“当然，未必没人愿意，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刘民华冷笑：
“还没到时候？你这话等于没说。”
“或许吧，但你怎么知道时候不会来呢？”
段飞扬轻轻反问，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老者眯起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段飞扬的话。
“你这年轻人，有点意思。”
老者低声说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刘民华却翻了个白眼：
“说得好听，有本事你去做啊。”
段飞扬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
“我？我还真是想试试。”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老者一怔，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好，有志气！”
“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这想法的不多。”
老者拍了拍手，语气里满是赞赏。
刘民华却不屑地撇嘴：
“试试？说得跟玩似的。”
“玩不玩得起，得试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