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开始晃晃悠悠,最终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荀飞扬忙把人捞起来。
可她嘴里还呢喃着:“我、我没想惹爷生气……”
最后晕倒在荀飞扬怀里。
原来这就是被二十岁弟弟抱着的感觉啊,好像还、还可以。
就是胸肌有点硌人。
“来人!”
“郑奇——”
他把人抱起来不知道往哪走,她的房间实在是太远。
没办法,只能先送回自己房间。
荀飞扬把人轻放到床上,又贴心得把被子盖好。
又摸了摸她的手和脸,冰手。
这天气虽然刚转暖,夜里还是冷,她一个女子在院子里冻了一夜,不病了才怪。
郑奇急匆匆进来,腰带还没系好。
世子爷每天早上练功,都不需要人伺候,每次等世子爷等练习得差不多了,他才起床。
这次突然喊他,应该是有急事。
天爷呀!他看到了什么?
承欢姑娘怎么在爷的床上?
他们?
这这这——
郑奇捂住自己的眼睛,背过身去:“世子爷!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这小子屁股一撅,他就知道他又想多了。
荀飞扬走过去,给了他一脚,
郑奇没有防备,差点被顶飞。
“她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你不知道啊。”
荀飞扬压着嗓子质问
“啊——”
郑奇张大嘴巴
“小的回房之前劝过了,姑娘不听。”
“小的想着过一会她自己就会回去。”
荀飞扬抬手赏了郑奇一记炒栗子,还敢狡辩。
“去找个婆子给她换身衣裳。”
“再去请个大夫来。”
“先让厨房熬碗姜汤速速送来。”
荀飞扬吩咐着,这一晚上人都冻成冰块了。
婆子战战兢兢的跟着小厮进了少爷的院子,主人家的屋子她这一辈子不见得能进来一回。
荀飞扬让婆子做的事情,惊掉了婆子的下巴。
世子的事侯府上下都传遍了,守着过去的情分一直不肯议亲,也不让女子进屋伺候,这竟然有丫鬟能爬上世子的床,怎么能不让她震惊。
但当她见到曲承欢的脸时,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如此貌美,也难怪世子爷动心了。
啧啧啧!
这身子还真是够狐媚的,大家闺秀可没有这样的身子,难怪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世子爷血气方刚哪抵得住这样的货色呀。
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
婆子给曲承欢换好衣服,出了屋子。
荀飞扬一直等在屋外。
“她如何了?”
“回世子爷,姑娘的身子有些发烫,姜汤也只灌下去几口。”
婆子恭敬回道。
他也想到了这个情况,冻了一夜衣服又那样单薄,不生病才怪。
她还真是倔!
“还有——”
婆子继续回复说道:“姑娘的膝盖都黑的,淤青不少。若是不及时治,恐怕往后会吃着苦头。”
荀飞扬动了动眼皮。
青石板上跪那么久,神仙来也得废。
他手一挥,让婆子下去,自己推门进了室内。
先是挽了挽她的裤腿,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白皙的腿上黑色的淤青非常刺眼,从膝盖上方蜿蜒至小腿,周围皮肤因为摩擦而泛红。
放下她的裤腿,手掌覆上她的额头,烫手——
以前还以为是个温顺可怜的兔子,倒是看错了,竟然是头倔驴。
她蜷缩在床上,手紧紧抓住被子,眉毛不自觉地轻轻蹙起,形成一个小巧的“川”字,这小小的皱眉让人心疼。
荀飞扬见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温柔地抚平她紧锁的眉头。
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又抚摸上她眼尾的痣。
这一触,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总感觉这颗痣在哪里见过。
床上的人猛地抬手抓住荀飞扬的手,身子开始发抖,
嘴里开始说胡话——
“我不识字!”
“我真的不识字!”
“我不知道写的什么!”
几滴泪珠顺着眼睛悄然滑落。
荀飞扬震惊不已,以为她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却不曾想,她竟连字都不识。
倒是自己发那么大脾气,吓到她了。
他的手被曲承欢用力拉着,攥着,像抓到了依靠。
放置在她的身前。
曲承欢不经意拉扯间,
蹭着——
软的!
荀飞扬大脑一片空白,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
但是曲承欢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浓酒出烈火,粥需慢慢熬。
“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床上的人呜呜咽咽的又说了句,把荀飞扬的手又抓紧了些。
荀飞扬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好了好了,别怕,爷不怪你了。”
“爷不怪你了,昂~”
曲承欢慢慢平静下来,握着那双手睡去。
荀飞扬的那只手,比刚才触碰到的更多,他的手坚硬如铁锤,被放置在棉花上。
大脑不听他的使唤,手背竟开始摩擦着。
理智回笼,他只觉得脸烧得厉害。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的教养呢。
嗯,的确——柿子椰的脸比床上发高烧的曲承欢还要红。
她的身子抖得厉害。
荀飞扬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惊人,显然温度比之前更高了。
他心中一慌,对着门口焦急地喊道:“大夫!大夫怎么还不来!”
“来啦——”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郑奇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被匆匆推进了房间。
荀飞扬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说道:“大夫,快看看她,她烧得这么厉害,还一直说胡话。”
大夫把了脉,说受了风寒,开几副药灌下去就好。
大夫提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写下药方,交给一旁的郑奇,吩咐道:“按照这方子抓药,三碗水煎至一碗,温服即可。”
说罢,他又从药箱中取出几瓶治疗损伤的药膏。
对荀飞扬说:“这腿伤也需及时处理,免得留下后遗症。一日两次,需要使劲揉搓才能化瘀。”
荀飞扬接过药膏,他嘱咐郑奇速去办妥,自己则留在屋内,紧盯着床上那虚弱的女子。
她的眉宇间仍带着痛苦与不安,口中偶尔低喃,似乎梦魇缠身。
荀飞扬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攥到自己的手心。
可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刚才的事。
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