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煜率八万大军自凉州南下,军旗无数,“沈字”大旗,“汪字”大旗。
一片铁甲如林。
先锋赵翎率五千轻骑而去,直扑汉中北境第一道屏障,河县。
河县城墙低矮,守军不过两千。赵翎不待大军抵达,趁夜奇袭。
弓箭如雨,彻夜厮杀。守军大乱。天明时分,河县陷落。
“报!河县已克!斩首八百,俘获粮草三千石!”探马飞报中军。
汪煜抚掌大笑:“好!传令赵翎,继续南下。”
褒城。
守将听闻河县失守,急调兵马固守。
赵翎用兵,白日佯攻东门,夜间却遣大量将士自西门水道潜入。子时火起,城门大开,褒城陷落。
与此同时,汪煜亲率主力攻取城固。
此城守将李丰颇知兵事,闭门死守。汪煜不急攻城,先断其水源,再以投石车日夜轰击。
三日后,城中哗变,李丰被乱兵所杀,城固易主。
北境三城已破,汉中门户洞开!
汪煜目光南望:“传令休整三日,直取南郑!”
南郑乃汉中郡治,城墙高厚,守军三万。太守张虔闻北境连失,急调各县兵马回防,又遣使飞报益州求援。
汪煜兵临城下,却不急于进攻。
先令赵翎率游骑截杀信使,断其外援。又使副将率军伪装败退,诱守军出城追击。
张虔果然中计,率一万兵马出城,遭伏击全军覆没。
“攻城!”汪煜见时机成熟,下令总攻。云梯如林,箭雨蔽日。血战三日,南郑东门先破,张虔退守内城。
“传话进去。”汪煜冷笑道。
“降者免死,顽抗者诛九族!”
当夜,守军哗变,绑张虔出降。汉中郡治陷落!
投降者不计其数。
南郑既下,汪煜分兵扫荡周边。
派军取沔阳。
克西乡,尽收城中粮秣。
说降成固,兵不血刃。
至此,汉中全境平定。
汪煜于南郑大宴诸将,席间掷杯:“汉中已下!益州军真是不堪一击,下一战,剑指蜀地!”
益州牧刘彰闻报,面如土色:
";汪煜用兵竟如此神速!";
谋士陈松道:“主公勿忧,阳平天险,非人力可破...”
....
沈今安这边。
誓师。
虎牢关前,三十万大军列阵如海。沈今安身着金甲登上点将台,三军肃然。
“将士们!”
“曹孟欺天罔地!”沈今安剑指东方,声如雷霆。
“今日东出,当为天下诛此国贼!”
台下戈矛顿地,山呼海啸。
“杀!”
“杀!”
“杀!”
东出路线,沈今安与麾下诸将谋划。
跟当初董灼东出的路线不一样。
先取荥阳,虎牢关东方向第一郡。这是曹军西线防御支点。
再破汴州,曹军囤粮重镇。
再进封丘,陈留西面最后屏障。
绕过许昌,直取陈留朝廷。
...
李政十万大军渡济水。
青州军是沈今安麾下唯一一只有水军的兵马。有着四万水师,本来是打算到时候大军南下渡江所用。
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沿着济水而下,没有一点抵抗,直下东阿。
黎明。
五更。
东阿城头的青砖突然开始震颤。守将夏侯杰从睡梦中惊醒,踏上城楼,看见北方地平线上腾起尘烟。
是一支铁骑。
来自青州的铁骑。
“弓弩手!上垛口!”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黑甲冒了出来,是沈今安麾下大军。
战起了。
沈今安之名,早已扬名天下。
如今公认的麾下兵马最为强盛者!
“放箭!”
城防战。
无数黑甲顶着箭雨往前冲。
云梯一架接一架架起,黑甲如蚁附般向上攀爬。城上滚木礌石轰然砸下,惨叫声不绝于耳。但进攻阵势丝毫未停。
城下,李政立马观战,眉头紧锁。
“将军,这样强攻伤亡太大。”副将低声道。
“东阿守军不过几千人,我青州军十万,今天哪怕杀敌一个,自损四个!自损五个!还是自损多少,本将都不管,本将只要东阿城破!”
城头的箭雨仍在倾泻,每一轮齐射都伴随着黑甲士卒的惨叫。
云梯上的尸体不断坠落,又被后续冲锋的士卒踩过。
“将军!”
“第一营已经折了四成..”
“闭嘴。”李政的声音冷得像铁。
曹孟主力全在徐州了,留在兖州的兵马才剩下多少?
他何尝不知伤亡惨重?但主公沈今安下了军令。东阿必须破,不惜代价!
李政的目光死死锁在城头。
东阿守军不过数千,却占据地利,箭矢、滚木、火油似乎取之不尽。而他的十万大军,每一刻都在流血。
主公要的不仅是东阿,更是震慑!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以雷霆之势摧垮敌军的意志。
东阿若不能速破,曹军各地守将便会觉得昭武军不过如此,抵抗之心更盛。
所以,必须碾过去!
哪怕血流成河!
李政猛地抬手:“传令!”
副将和亲兵们立刻绷直了身体。
“调重甲营上前,弓弩手全部压上,不惜箭矢,压制城头!”
“再调两万预备队,分三路强攻!”
副将脸色一变:“将军,重甲营是精锐,若折在这里..”
重甲营是李政模仿龙骧卫所组建,挑出重甲,独编一营。
李政冷冷扫了他一眼:“精锐?精锐就是用来啃硬骨头的!”
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东阿城楼:“今日城破之前,本将不退!敢言退者,斩!”
重甲营推进了。
身披铁甲,顶着箭雨一步步逼近城墙。滚木砸下,微微一滞,但很快又继续向前。
城头的守军慌了。
“放火箭!快!”
火矢如雨,但重甲营的盾阵密不透风,只有零星几支箭透过缝隙,射倒几名将士。
李政在阵后看着,嘴角终于扯出一丝冷笑。
就是现在!
“攻城锤!上!”
无数黑甲推着包铁巨木,在盾阵掩护下直冲城门。
咚!咚!
每一声撞击都像闷雷,震得城墙微微颤抖。
城中守将:“堵住城门!快!”
但已经晚了。
“轰。”
城门大开!
李政的剑锋向前一指:“杀进去!”
黑甲洪流瞬间涌入城门。
巷战爆发,但胜负已定。
守将率亲兵死守县衙,最终被乱箭射成了刺猬,至死怒目圆睁。
李政踏入县衙,城内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