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的建议是让出封丘,在陈留决战。”
陈贾立于军帐沙盘前。
“沈贼三十万大军来势汹汹,若在封丘决战,我军胜算不过三成。”
帐中诸将哗然。
其中一将拍案而起:“陈贾!你竟敢涨他人志气!”
曹孟抬手制止,眼神微眯:“说下去。”
陈贾见曹孟并未斥责,便继续道:
“沈今安连破荥阳、汴州,士气正盛,若我军在封丘与之决战,正中其下怀。”
“况且沈贼麾下大部都是骑军,封丘平原之势,辽阔宽广,若是正面交锋,沈贼发起冲势,我军大为不利。”
帐中诸将闻言,神色各异。
其中一将皱眉道:“可若我军退守,岂不是让沈贼长驱直入,兖州各地岂不人心惶惶?”
陈贾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将军所虑极是。但请细想,我军若在封丘战败,兖州才真正会人心涣散。”
他转向曹孟,拱手道:“主公,我军此番退守,实为以退为进。陈留乃兖州腹心,城防坚固,粮草充足。我军退守此处,既可保存实力,又能引沈贼入瓮。”
“沈贼粮草不多,届时他定会急攻陈留,以求速胜。而我军只需坚守不出,待其久攻不下、士气低落之时,便可反击!”
....
探马飞驰入营,单膝跪地:“报!曹军弃守封丘,正向陈留撤退!阵型散乱!”
帐中诸将闻言,顿时面露喜色。
宏森大笑道:“主公!曹军怯战,此乃天赐良机!末将愿率铁骑追击,必能大破曹军!”
董血秦、张豹、闫刀、罗烈等将也是笑意满满。
江雀、李御两人倒是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今安却未立即回应。
他负手立于沙盘前,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陈留方向。
帐内渐渐安静下来,众将都屏息等待主公的决断。
“陈煜。”沈今安突然开口,“你怎么看?”
陈煜沉吟片刻:“曹孟用兵老辣,此番撤退,确实让人多想。”
“哦?”沈今安挑眉,“说下去。”
“曹军虽退,但探马回报其主力未损。”
“我军连战连胜,将士难免骄矜。若冒然追击,恐遭埋伏。”
“哈哈哈!”沈今安突然大笑,笑声中透着慑人的威严。
“陈煜啊陈煜,你与本公想到一处去了!”
“诸位以为,曹孟是何等人物?当年董灼三十万西凉铁骑,何等威风?都被他打得大败。今日区区撤退,岂会如此狼狈?”
众将闻言,顿时警醒。
“主公,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沈今安笑道:“我军兵势磅礴,不说这面前的三十万精锐,还有李政十万青州军在兖州南面,头疼的应该是他!”
目光锐利,停在陈留以北的几座城池上。
“曹孟以为我军粮草不足,必会急攻陈留。”他冷笑一声,“那便让他等着。”
“传令下去。”
帐中诸将肃然听令。
“第一,全军放缓进军速度,不必急于攻打陈留,改为横向扫荡兖州各城!”
“第二,派轻骑四出,收缴兖州各地粮草,充实军需!”
“第三,加紧联络后方,确保粮道畅通,绝不给曹军断我粮草之机!”
“第四,李政十万青州军继续在东阿一带施压,牵制曹军兵力,使其首尾难顾!”
翌日,沈今安麾下三十万黑甲分兵数路,如狂风般席卷兖州北部。
“报!我军已克济阳,缴获粮草十万石!”
“报!我军攻占长垣,曹军守军不战而逃!”
“报!李政将军攻破东平,兖州南部震动!”
沈今安稳坐中军,听着探马接连不断的捷报,嘴角微扬。
“主公,我军横扫兖州,曹孟必定坐不住了。”陈煜轻摇羽扇,笑道。
沈今安淡淡道:“他以为我军会急攻陈留,却不知我军根本不必冒险。”
“兖州各城粮草尽入我手,我军越战越强,而他困守陈留,只能眼睁睁看着地盘被蚕食!”
陈留城内,曹孟面色阴沉。
“沈贼竟不攻陈留?!”
陈贾眉头紧锁:“主公,沈今安此计狠辣!他横扫兖州,我军若不出战,只能坐视他壮大!”
“若出战,又恐中他埋伏!”
曹孟一拳砸在案上,咬牙道:“好一个沈今安!”
...
他原本设下埋伏,只等沈今安急攻陈留时一举反击,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入套!
“主公,不能再等了。”陈贾上前一步,拱手道。
“沈贼虽横扫兖州,但并非无懈可击。”
“哦?”曹孟侧目,“你有何良策?”
陈贾手缓缓道:
“其一,沈贼分兵掠地,看似势大,实则兵力分散。”
“我军可集中兵力,以多打少,徐徐攻之!主公可知前朝田忌赛马?”
曹孟自是了然,点头...
“其二,兖州虽失数城,但民心仍在主公。”
“可密令各地豪强,暗中集结乡勇,待我军反攻时,里应外合!”
曹孟:“豪强乡勇能堪一战否?沈今安麾下皆是精锐!”
“主公,无妨,试一试也无坏处!”
“其三,沈贼麾下李政十万青州军在东阿一带,看似牵制我军,实则孤军深入。”
“若我军佯装主力东进,诱李政来攻,再设伏围歼,必可重创沈贼侧翼!”
曹孟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点头:“对,先把李政这十万青州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