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左翼传来一阵骚动。
在众人的目睹之下,岛津家的残部中冲出一支赤备骑兵。
为首的武士正高高的举着赤地锦马印。
正是岛津家久本人!
这位萨摩隼人竟亲自率领最后的精锐发起自杀式冲锋。
“江小子!小心左翼!”
江临嘴角勾起冷笑。
他迅速缩回炮塔,关闭舱盖。
“装填霰弹,十点钟方向。”
当赤备骑兵冲到百米距离时,坦克主炮再次怒吼。
数百枚钢珠呈扇形喷射,瞬间将冲锋队伍前半截打成血雾。
岛津家久的战马整个马头不翼而飞,巨大的惯性让无头马身继续前冲了十几米才栽倒。
幸存的倭寇骑兵们被这地狱般的场景吓疯了。
有人直接坠马呕吐,更多人调转马头逃命。
但坦克的并列机枪已经锁定他们,子弹像死神的点名,将一个个骑兵打下马背。
吉野城天守阁上,怀良亲王的拐杖将窗棂砸得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
老亲王的白须因暴怒而颤抖,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城外一边倒的屠杀,“两万大军竟被几千明军打得溃不成军!”
细川赖之跪在一旁,额头紧贴地板:“殿下,明国人的钢铁战车实在...实在非人力可敌啊...”
“闭嘴!”
怀良一脚踹翻老臣,转向传令兵,“让吉野城所有守军出击!现在!立刻!”
后龟山天皇突然从御帘后爬出来,十二单衣的下摆拖过打翻的茶汤:“皇叔不可啊!守军出城,明军趁虚而入怎么办?”
怀良的拐杖重重敲在年轻天皇脚边:“蠢货!现在不拼死一搏,等明军收拾完城外联军,接下来就是我们!”
他转向侍从,“去把我的铠甲取来!老夫亲自带队!”
当吉野城门缓缓打开时,汤和正用望远镜观察战场。
看到涌出的守军,老将军花白的眉毛扬了起来。
“倭寇这是狗急跳墙了。”
他放下望远镜,对副将笑道,“传令,所有燧发枪手换刺刀,炮兵准备葡萄弹。”
三千明军迅速变阵。
前排士兵单膝跪地,后排站立,所有燧发枪组成45度角的死亡森林。
当倭寇守军冲到百步距离时,汤和猛地挥下佩刀:“放!”
密集的弹雨将冲锋队伍前排整个掀翻。
那些穿着华丽大铠的旗本武士像保龄球瓶般倒下,后面的足轻们收不住脚,被尸体绊倒一大片。
“第二轮,放!”
又一轮齐射收割着生命。
吉野守军的冲锋势头被硬生生遏制,战场中央堆起一道由尸体组成的矮墙。
“上刺刀!”
汤和拔剑出鞘,“让这些矮子见识见识大明男儿的武艺!”
明军士兵们发出震天怒吼,雪亮的刺刀在朝阳下闪着寒光。
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推进,像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压向溃散的倭寇。
怀良亲王在亲卫保护下且战且退。
老亲王此刻已披挂上阵,但华丽的铠甲上沾满血迹和泥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精锐被明军刺刀一个个捅穿,那些训练多年的武士在燧发枪加刺刀的战术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殿下快走!”
一个亲卫用身体挡住射向怀良的子弹,胸口炸开碗大的血洞。
老亲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僧袍下渗出暗红血迹。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明军战线,又回头看看硝烟弥漫的吉野城,终于长叹一声:“天亡日本...”
城内御所里,后龟山天皇正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
“白旗呢?朕的白旗在哪?”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把十二单衣的下摆都撕破了,“快找出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三条实冬跪在一旁,手中的和歌集已经被冷汗浸透:“陛下,怀良亲王还在城外奋战,我们...”
“那个老顽固想死就让他去死!”
后龟山一脚踢翻鎏金香炉,“朕还年轻!朕不想被烙字为奴!”
他忽然扑到窗前,看着城外逐渐平息的战场。
明军的钢铁战车正在清扫残余抵抗,每一发炮响都让他的膝盖发软。
“快!把朕的降表拿来!”
后龟山撕下一块素白帷幔,“朕要亲自出城投降!”
.......
硝烟渐渐散去,战场上弥漫着血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江临站在坦克炮塔上,白色披风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举起望远镜环视战场,两万倭寇联军的尸体像被镰刀割倒的麦子般铺满大地。
几个尚未断气的武士在血泊中蠕动,很快被补刀的明军刺穿咽喉。
“伤亡统计。”
江临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徐达大步走来,铠甲上沾满敌人的血迹:“我大明阵亡二十七人,伤四十三人,多是轻伤。”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倭寇全军覆没,连个报信的都没跑掉,起码歼敌两万啊。”
江临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远处的吉野城。
那座依山而建的城池此刻被明军团团围住,燧发枪方阵在城外组成钢铁防线,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城门。
“主帅!”
蓝玉策马奔来,脸上的刀疤因兴奋而充血,“那老匹夫怀良在城门口叫阵,非要见您!”
江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良?”
他拍了拍坦克装甲,“走,去会会这个老倭狗。”
坦克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履带碾过满地倭寇尸体,在泥泞的血土上留下深深的辙痕。
江临特意绕了个大圈,让钢铁履带将几具穿着华贵铠甲的倭寇将领尸体碾成肉泥。
就是他妈的解气!
吉野城门前,一个白发老者持刀而立。
怀良亲王腰间太刀泛着冷光。
八十岁高龄的他背脊依然挺直,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驶来的钢铁巨兽。
在他身后,几十个伤痕累累的武士跪坐在地,准备进行最后的玉碎冲锋。
他站在炮塔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斩杀大明使节的倭寇亲王。
“你就是怀良?”
江临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战场,“当年杀我大明使者的那个?”
怀良亲王猛地抬头,枯瘦的手指紧握刀柄:“正是老夫!”
怀良亲王瞳孔骤缩。
他原以为明军主帅必是须发皆白的老将,没想到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年轻人眼中透出的杀气,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任何名将都要凌厉。
因此,怀良怒喝道:“你是大明朝哪个小儿?”
徐达策马上前,声如洪钟:“老倭狗听好了!站在你面前的乃是大明内阁大学士、一品大员、当朝驸马爷江临大人!”
驸马爷?
二十出头的明朝顶尖大臣?
“黄口小儿!”
怀良突然暴喝,太刀指向江临,“尔等明国背信弃义!洪武五年朱元璋亲赐圣旨,承诺永不征倭!如今竟派兵来犯,简直猪狗不如!”
老亲王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从缺牙的嘴里喷出:“你们这些明国蛮子,表面仁义道德,实则狼子野心!老夫当年杀你们使者杀得好!就该把你们这些虚伪的中原人赶尽杀绝!”
江临不怒反笑,他转向全军,声音陡然提高:“诸位将士!这个老倭狗斩杀我大明使节,将首级悬挂长崎城门!这么多年来,倭寇屡犯我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江临猛地将圣旨掷于地上,军靴重重踏了上去:“今日,我江临就告诉你们——跟倭寇,不用讲信义!”
“八嘎!”
怀良亲王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明国人才是强盗!是畜生!”
他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太刀,“老夫诅咒你们...”
“闭嘴!”
江临突然暴喝,声音通过扩音器震得城墙簌簌落灰。
他从系统空间取出无人机控制器,按下按钮。
无人机立刻升空,投影仪在城墙上投下一幅幅血腥画面——倭寇在浙江沿海村庄的暴行。
画面中,倭寇武士将婴儿挑在枪尖,妇女被集体凌辱后烧死,老人被活埋时绝望的眼神...
每一帧都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
江临的声音冷得像冰,“都是你们倭寇的恶行。”
怀良亲王脸色铁青,却仍强词夺理:“那...那是浪人所为!与朝廷无关!“
“放屁!”
徐达怒发冲冠:“老子亲眼看见倭寇船上插着你们的旗帜!”
江临抬手示意徐达冷静,继续道:“怀良,你口口声声说大明背信弃义。那我问你!”
他忽然提高音量,“三年前宁波卫三十六名明军使者,是谁下令活剥了他们的皮?!”
怀良亲王浑身一颤,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两年前舟山群岛七百渔民,是谁把他们绑在船底拖行致死?!”
江临每问一句,就向前一步。
坦克随之推进,钢铁履带碾碎地上的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去年台州府三千百姓,又是谁把他们关在祠堂里活活烧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江临已经站在怀良亲王面前三步之遥。
老亲王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太刀尖微微颤抖。
“这些事情,全都是你们南朝武士干的畜生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