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走,唐久也跟着走了。
澹台肆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容浔。
微不可察的叹口气。
他这位王妃身体未免太差了些。
看到些血腥的场面居然就吓晕过去了,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真的有胆量做其他的事吗?
“昌宁,你在这里看着王妃,要是他醒了就来告诉本王。”
“是王爷。”
澹台肆出去后,看到在边上站着的唐久。
明显是在等人。
“还有事?”
澹台肆边说便往另一个营帐走去。
唐久跟在澹台肆身后。
“王爷,属下有重要的事情禀报,事关王妃。”
澹台肆开门的动作一顿,
低声道:“进来再回话。”
营帐内没有第三个人。
唐久压低声音对澹台肆道:“王爷,属下查到,王妃前十七年间是在京师的一座农庄里长大的,
直到前三个月才被永安侯府的人接回来。”
三个月前,正是圣旨赐婚下来的时候。
那时候,澹台肆还没有赶回京师。
澹台肆瞧着桌子,“继续。”
唐久:“属下让人去那个农庄秘密打听了一番,听说王妃三个月前自尽了三次。”
“自尽?”
澹台肆手指在桌上下意识划圈。
“可查到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尽?”
“额.....”
唐久挠挠脑袋:“听说是不想和王爷成亲。”
“呵,那么不情愿,都到了要去自尽的地步了。”
澹台肆笑了笑;
“不过,王妃的性子真有那么刚烈吗,为了不嫁给我敢去自尽,怎么看都没有这个胆量。”
秘密进京师的第一天他便遇到了容浔。
两人虽然交谈不多,但能看出来容浔本人可是和唐久查的有很大的区别。
后来嫁进王府就更明显了。
他的这个王妃,看起来有些贪财、蠢笨、还十分贪生怕死。
不过现在查清楚容浔的身份也不奇怪了,为了将容浔顺利嫁进王府。
对外的身份形象,永安侯的人都可以编纂出来。
澹台肆暂时不管这些问题,让他真正在意的是瑶州的庄家。
“让你查庄家和王妃的关系,可有眉目了?”
“王爷,属下细细查过了,王妃的娘亲虽然姓庄,但和瑶州庄家没有任何关系,
那瑶州庄家根本就没有女儿,至于他们为何会千里迢迢给王妃送贺礼,属下也不知。”
“如此倒是有趣了。”
澹台肆笑笑:“这件事继续查。”
至于容浔那边,他亲自去试探试探。
两人刚谈完话,营帐外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王爷,王妃醒了。”
“知道了。”
容浔刚醒,整个人还有些神志不清。
连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需要昌宁帮忙。
他不禁又一次在心里吐槽。
这个不中用的破身体。
“王妃,可以喝药了。”
昌宁将桌上冒着热气的药端起来递给容浔。
容浔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有些抗拒:“又喝药,我都要喝吐了,能不能不喝了。”
昌宁还未说话。
澹台肆便突然进来。
“王妃什么时候还怕喝药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容浔身体一僵。
来之前要说的话就这么堵在喉咙里。
澹台肆接过昌宁手上的药碗;
“来,本王亲自喂你。”
军营里的条件自然没有王府的好。
休息的床自然也没有王府里的大。
澹台肆一坐下来,容浔就感觉床上的空间小了很多。
又联想到刚才那名士兵背叛后的下场。
他突然感觉腰部连着屁股那一块儿火辣辣的疼。
太可怕了,背叛人的下场真的太可怕了。
澹台肆饶有兴趣的看着容浔脸上的神情由害怕变成了惊恐。
心情变的十分好。
他的王妃似乎很是心虚啊;
究竟干了什么坏事呢?
“王妃,你想什么呢,喝药了。”
澹台肆说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往容浔的嘴巴里送。
容浔哪里还敢让澹台肆喂他喝药。
连忙将药碗夺过来。
“不敢劳烦王爷,我.....我自己喝,自己喝......”
或许是有澹台肆在旁边盯着,原本苦涩的药好像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容浔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见他喝完,澹台肆拿出一条帕子,
笑眯眯的给容浔擦拭嘴角。
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容浔:“..........”
他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好可怕!
笑着的澹台肆比不笑的澹台肆更可怕。
给容浔擦完嘴巴,澹台肆将旁边的食盒拿过来打开。
“听昌宁说,你是过来给我送点心的?”
“啊.....是......是啊。”
“哦——本王妃王妃当真贤惠。”
澹台肆随手捏起来一块。
“听昌宁说,这些是你亲手做的?”
容浔又是一愣:“额.....对,亲手做的。”
其实,他只是负责装盘而已。
“那本王可要好好尝一尝。”
说着,澹台肆将手里的雪花酥送进嘴里。
容浔悄悄盯着澹台肆看。
澹台肆吃东西很是随意,没有那些王公贵族的繁缛礼节。
但却十分的赏心悦目。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张脸的缘故。
美人做什么都是养眼的。
只是,他面前的美人是十几岁就上战场厮杀的狠人。
刚才还狠狠发落了一个叛徒;
想到这儿,容浔又将目光收回来。
澹台肆咽下嘴里的东西。
见容浔低着头,他恶趣味的笑笑。
伸手捏住容浔的下巴,轻轻往上挑。
“想不到王妃的手艺精进的如此快,做出来的点心居然和王府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容浔:“........”
澹台肆的味觉会不会太灵敏了!
“哈...哈哈.....多谢王爷夸奖。”
澹台肆没拆穿他,容浔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营帐里不是很隔音。
容浔在这里还能隐约听到外面操练的动静。
见澹台肆的手还捏着他的下巴。
容浔微微偏开,“王爷.......”
“王妃大老远赶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给本王送点心?”
澹台肆又捏住容浔的下巴;
被迫容浔看着他。
“是....是啊。”
容浔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加速跳动。
赶紧移开目光。
澹台肆却不放过他,用调戏的口吻道:“本王还以为,王妃是想念夫君,特意来看望的呢。”
“这个嘛......”
容浔尴尬的笑笑。
他要是说不是,澹台肆会不会一剑就劈过来了。
但要是承认,那不是显的他......很主动么?
容浔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既然点心也送到王爷的手上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王妃怎得这般着急。”
澹台肆双臂一伸,将容浔困住。
“王妃也尝尝自己做的点心。”
“额,这个是臣特意给你的,我自己就不吃了吧。”
“既是夫妻,还分什么你我。”
澹台肆说着重新拿起一块糕点。
柔声道:“来,张嘴,本王喂你。”
“.........”
容浔有些欲哭无泪。
这个澹台肆怎么那么难缠。
看这样子,他今天不吃这块点心是走不了了。
容浔微微叹一口气。
张开嘴巴准备吃澹台肆手上的点心。
只是他将头伸过去,嘴巴却没有碰到。
澹台肆将点心拿远。
“本王突然想王妃用其他方式来吃。”
说完,不等容浔反应。
澹台肆将手里的点心到嘴边,轻轻咬着。
做完后,他静静的望着容浔。
意思再明确不过。
他要让容浔自己过来吃。
容浔当然也明白。
一个没忍住,嘴角抽搐起来。
澹台肆有病!
容浔有些气恼,正想从澹台肆的腋下钻出去。
却被澹台肆抓住双臂不能动弹。
容浔:“..........”
行——!
吃就吃!
容浔豁出去了。
直起身朝澹台肆逼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近到容浔能清楚的看清楚澹台肆浓密的睫毛。
也近到澹台肆看着容浔鼻尖的那颗小痣慢慢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不知道谁的心跳声跳动。
容浔轻轻咬上澹台肆含着的糕点。
嘴唇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突然红了脸,脑袋往后轻轻一扬。
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手,澹台肆握住容浔的腰强势的又将人控制住。
容浔气恼地望向澹台肆。
却看到彼此望着眼睛里,对方的倒影。
咚咚咚——
容浔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腰上那只手的温度好像也越来越高。
糕点不知什么时候掉落。
澹台肆平日里锐利的目光突然多了几分炽热。
他轻轻碰了容浔柔软温热的双唇。
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
容浔浑身都僵硬了。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他来这里明明是有正事的.........
正待进一步时。
外间突然传来一道粗鲁的声音。
“王爷,王爷你去哪儿了?!”
关牧扯着嗓子喊:“烤肉去啊王爷!”
“.........”
容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
猛地从澹台肆的怀里挣脱出来,灵活的翻滚到床的最深处。
以最快速度扯开被子将自己死死捂住。
澹台肆:“..........”
“王爷,王爷——”
外间关牧的声音还在继续。
澹台肆忽然有些冒火。
起身往外走;
“王———”
关牧见澹台肆从里间出来,将剩下的话咽回去。
“王爷,原来你在啊。”
澹台肆不爽的眯起眼睛;
冷声道:“没规矩,你叫什么,不知道王妃在里面休息吗?”
“啊?”
关牧后知后觉的挠挠脑袋。
“王爷恕罪,属下一时忘了王妃在这里,那既如此,让王妃和我们一起去烤肉呗。”
澹台肆眯起眼睛:“你还想去吃烤肉。”
关牧丝毫没看出来澹台肆脸上的不爽;
“是啊,之前不都说好了。”
澹台肆微微一笑:“你吃个屁,去马厩铲马粪去。”
“啊——”
关牧哀嚎道:“为什么啊?”
“因为本王不想让你吃肉。”
澹台肆越看关牧越觉得来气。
“行了,赶紧出去,王妃在这里,你别打扰到他。”
“哦.....是。”
关牧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护着这位名存实亡的王妃了?
之前不是挺无所谓的吗。
将关牧赶走后,澹台肆重新回到内间。
见容浔还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不禁轻笑出声:“王妃还打算待在被子里多久,莫不是还想陪本王睡一个午觉?”
“不用!”
容浔唰的从床上下来。
“王爷,臣.....臣先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