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回来了呀。”
“回来了呢,段副军长最近精神了不少,是因为我不在军区吗?”
段副军长:“……”你这小丫头是会聊天的。
咱就说,把天聊死对你有什么好处吧。
徐青青看着神色尴尬的人,笑哈哈道:“开玩笑呢,段副军长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这姑娘……”段副军长正想着说两句,就听到脚步声。
巧了不是,邵三海。
嘿,对比邵三海,自己那点小尴尬算什么呀。
段副军长放慢脚步,像树懒似的一点点移动往楼上去。
别说什么用余光瞥,他直接盯着两人看。
八卦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徐青青笑呵呵的跟邵三海打招呼。
“出差这么久,也是辛苦了,有机会回家去看看,你三叔三婶很想你的。”
徐青青点头,“我也跟秦烈说了,这周末打算邀请三婶一家到我家吃饭。”
才不去你家哩。
再说了韩秀兰都恨不得跟你彻底分家搬走。
你又替儿媳妇说什么话呢。
段副军长听到这话心中啧啧,自己刚才被呛了一句,那就算个屁。
邵三海这才真是……
呵,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孙媳妇被他亲自赶走了,现在后悔的怕不是肠子都青了吧。
尴尬不要紧,只要有人比自己还要尴尬就行。
邵三海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但很快就又堆起笑容,“这样也好。”
不管怎么说,老三都是自己的儿子,只要邵家这边还有人跟徐青青有联系就行。
不一定非得是邵扬。
其实让邵扬当这个联系人也不合适。
尽管对邵三海而言,他希望邵扬从感情的失败中振作起来,只有哪里跌倒的哪里站起来,才能真正的成长。
但邵扬显然没这个魄力。
说他从此一蹶不振未免有些夸张。
但这个孙子,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邵三海真过去到底是错付了。
但只要自己还没踏进棺材,这一切就来得及。
即便为此自己要受点委屈,这也不算什么。
徐青青觉得这样的邵三海可怕又可怜。
说他可怕,过去那个喜形于色的人,如今都学会了掩藏情绪。
一把年纪的人当真是应了那句活到老学到老,自然是有些可怕的。
说他可怜,是因为这样的邵三海并不能给徐青青造成威胁。
只是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誉与传承,这般委曲求全。
又何必呢?
你的孙子还能记住你的姓名,你孙子的孩子怕是对你都没什么印象了,而你孙子的孙子甚至连你叫什么可能都不知道。
为了这些后代这般受委屈,徐青青是做不到的。
她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为他们盘算……
他们都是小废物吗?
自己不会学习打拼吗?
不过徐青青还是跟秦烈讨论了这个问题。
“是不是男人对血脉传承都很重视呀?”
这个问题……
秦烈有片刻的迟疑。
徐青青不要太熟悉他的那些细微表情,当即眉头微蹙。
“别胡思乱想。”秦烈揉了揉她的脑袋,“难道你忘了姚部长?”
徐青青愣了下,“也对。”
姚维安是个典型,但这样的典型并不多。
“你要是不想生的话,那我去做结扎。”秦烈的指腹揉搓在徐青青的脸上,“别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头,跟我说就是。”
徐青青忽然间觉得他们误会了彼此。
她以为秦烈对这件事另有想法。
而秦烈以为她不想生孩子。
“那就生一个,生多了太吵的慌。”徐青青抓住男人的手,“我主要是想知道,咱们两个的孩子得多好看。”
俊男美女,生出来的孩子什么样呢?
虽说遗传这件事还挺玄学的。
但架不住人的好奇心。
秦烈被这话逗乐,“不好看就丢掉吗?”
徐青青瞪大了眼,“这话我得记着,回头跟孩子说,让孩子知道爸爸是个多坏的人。”
“那你要不要说,他到底怎么个坏法?”
徐青青觉得自己要坏了。
激烈的混双运动过后,她累极闭眼就睡了去。
再度醒来,就要忙工作交接的事情了。
这在军区不是秘密,但真的对外公布后,还是让不少人大惊失色。
来真的啊?
徐青青太年轻了吧?
怎么能担当这么重要的职责。
倒不是否认徐青青的个人能力,但后勤的事情多又杂,需要极致的耐心。
徐青青能行吗?
五月份的重磅新闻,让整个军区炸开了锅。
养殖场和羽绒服厂这边也都傻了眼。
虽然知道徐青青有能耐,但这种能耐是不是过于离谱?
二十岁的军区后勤部长。
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没几个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问题在于,如今和平的很。
“她是不是第一个军区部长级别的女领导啊?”
“可不是咋的,我记得头段时间都说她父亲还活着,回来了,该不会是他使关系了吧?”
羽绒服厂这边私底下讨论这事。
虽然这阵子跟徐青青没什么直接冲突,但他们之间终究是有矛盾的。
如今徐青青忽然间成为后勤部长,哪怕只是代理,但也都是个大官。
是有职称的领导。
或者应该称呼为首长。
他们再跟徐青青过不去,那真是嫌脖子上面的那玩意儿多余。
人家不需要直接开口,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他们喝一壶。
知识分子们的软弱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傲骨?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严向云,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严向云比来的那会儿还要清瘦些。
尤其是跟其他吃胖了的对比,越发明显。
这会儿被点名,严向云当然知道大家伙什么意思。
毕竟只有自己写了信,若真是抓出头鸟,那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严向云神色淡淡,“她若真想折腾我们,有的是办法,也不用等到现在。”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严向云懒得再说什么,她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工作的劳累是一方面,更让她难过的是心理层次。
家里人几乎没再联系她,娘家还有儿子都没有。
就连褚微,都没再给她写信。
严向云起初还以为是褚微工作忙,写了几封信过去,却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这才明白,不是忙于工作,而是不想搭理她。
她这个母亲,失败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