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被缠得有些不耐烦,用力扯开自己衣袖,没好气道:“这件事殿下最清楚不是嘛,小圆每日给您送膳食,是不是送了该送的呢。”
“呵呵,北荒苦寒之地,长公主也是希望您多吃吃苦,免得日后拖累少将军不是,没想到你不愿意吃苦啊。”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哄骗小圆给你换膳食,每日从小厨房偷馒头给您,这不被管事发现了打死了呀。”
李雪闻言心口一疼,呼吸顿时有些急,抓住嬷嬷胳膊用力了些,这几日洗衣服做苦力,她的力气也大了不少。
“说,小圆到底在哪里?”
嬷嬷抬起下巴冷声道:“乱葬岗,殿下若是想去看看,老奴可以带你去,不过……被吓到的话,那可就跟老奴没关系了。”
“带本宫去,本宫要去亲眼看看。”
红着眼,眼神愤恨盯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小门走去,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地方,黑夜中乌鸦叫声让人不寒而栗,空气中那股腐臭味明显。
嬷嬷有些嫌弃,可想到长公主的话只能强忍着,若是三公主能疯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这样跟少将军婚事自然作罢。
语气不善道:“三公主你果然是煞星啊,小圆多心善的姑娘,若不是擅自给你偷馍馍吃,也不会被管事打死了。”
“哎,死的真是太可惜了。”
李雪心头一沉,低着头朝前面走,站在坑边看着坑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多数身上都穿着宫女的衣服。
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角落里找到小圆,那张已经青白的脸,跟往日活泼爱笑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看着有些骇人的可怖。
李雪心口一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默默背起已经僵硬的尸体,一步步爬上来后,跪在地上挖坑将人给埋了。
手上已经伤痕累累,挪着去挖来蒲公英种上,哽咽道:“小圆一路走好,还有……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死的。”
临走前,她要做一件事。
报仇!
李雪擦干眼泪站起身,慢慢走向捂着鼻子的嬷嬷,看着她嫌弃后退两步,语气平静:“哪个管事杀了小圆,带本宫去找她。”
嬷嬷上下打量着她,嗤笑一声:“怎么,你还想去报仇不成,公主啊莫要不自量力,再说小圆是咎由自取……”
“本宫问,是谁杀了她。”
“为何要告诉你,这大晚上老奴困死了,能带公主来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望公主莫要为难老奴才是。”
李雪握紧了拳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嬷嬷扑倒在地上,手紧紧掐着她脖子眼神凶狠:“说,到底是谁杀了小圆,不说本宫杀了你。”
嬷嬷用力挣扎着:“你,你疯了咳咳,放开,放开老奴,杀了老奴长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是嘛,你不过是个狗奴才,没了你还有别人,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奴才的命,本宫就算卑微也是一国公主,你的命本宫拿了又何妨。”
眼神里闪烁着嗜血的杀意,嬷嬷被吓到了,忙不迭开口道:“等等,公主你等等,老奴可以带你去找王管事。”
“别杀我,别……”
李雪扒下老嬷嬷头上发簪,握在手里对准她脖颈:“不要耍花样,不然本宫划破你的脖子,你觉得你还能不能活着。”
“你死了,大皇姐还有更多奴才,不缺你这一个,自己想清楚了明白嘛。”
“本宫只要那个管事的命,她的命换你的命,走吧带路!”
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忙不迭把人带到院子里,指了指一间房:“就,就是那间房了。”
“进去,问她为什么要杀小圆,若是你敢骗被本宫,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离宫之前你必死无疑。”
“嬷嬷你敢杀本宫嘛,不敢,那就要乖乖听话一点,过两日本宫要出宫了,以后你不就自由了嘛。”
嬷嬷思索片刻点头:“好,老奴去问。”
李雪跟在身后低着头,就听到嬷嬷说了几句话,床上的人坐起身嗤笑道:“桂姐姐你没事吧,只是死个小丫头而已。”
“大晚上你不休息,就来问我这个啊,死了就死了嘛,谁让她手脚不干净。”
“哈欠,困死了,赶紧休息吧。”
说完倒在床上翻了个身,压根没再看身后,正有人一点点靠近她。
李雪站在床边举起手中簪子,将人翻过来后,毫不留情刺入她心脏,接连好几下,任由鲜血喷洒在脸上。
那带着温热的触感让她更疯狂,杀完王管事后,李雪朝着嬷嬷走去,眼神里是未消退的杀意,直接扑上去抹了对方脖子。
划开脖颈鲜血喷出来,喉咙只能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等两人都彻底断气后,李雪站起身面无表情看着,将手中簪子插入嬷嬷头发里,点燃煤油灯看着火苗蹿出来转身走了出去。
跑出去后,利索把染血的外衣脱下来,点燃烧了,这才穿着里衣跑进自己院子,关门锁起来开始打水洗漱着。
冰冷的水刺激着,忍不住瑟瑟发抖着。
当天晚上就病了,隐约听到外面哭喊着救火的声音,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很沉,一直到天亮都没醒来。
*
姜翎入宫准备请辞,北荒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们没那么多时间耽搁,目的已经达成,早点离开才是最好的。
乾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神色温和道:“爱卿起来吧,既然打算明日出城,那今日你去看看三公主说一声。”
“日后可是要成婚的,现在见见也无妨,明日一早你来宫门口接人走,嫁妆的话朕让皇后准备了,到时一并带走就是。”
“是,微臣多谢陛下。”
姜翎出了宫殿叫了小太监带路,没多时到了冷宫,看着破败不堪的冷宫,匾额快要掉下来了,眉头微微凝着。
他想过三公主被冷遇,可到底是公主的身份,为何会住得这般差,这些年难道一直这么过来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