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少年带着牛头怪离开之后,易云川和莫玲珑悄悄跟了上去。
易云川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简,递到莫玲珑手里,细心叮嘱道:“玲珑,拿着这枚玉简,去流光城找玉心侯,让他多带点人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玲珑并不多问,认真的点点头,“你自己小心啊,等我回来!”
易云川反倒有些失望,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怕我有事?”
莫玲珑挠挠头,攥紧了那块玉简,“唔......我也说不上了,但是我就是有种感觉,你不会有事......”
“那好吧,分头行事,切莫暴露行踪,只能交给玉心候,不要相信其他人!”
莫玲珑转身欲走,易云川又拉住她的衣袖,呆呆的望着她,“你......知不知道墩墩?”
“哈?什么是墩墩.....”
“算了,没事,小心点!”
莫玲珑消失在山峦云海之间,易云川化作一道流光跟上了前方少年。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根出五十里,易云川见二人进了一座高耸的大寨,寨门有几十名哨兵把守,大多是些鬼怪山精。
“就这几个喽啰,要进去倒是不难,就怕有诈......”
易云川观望许久,并未擅自行动,忽见一少年戴着青铜面具,身穿一身夜行衣,摸到了大寨门口,藏匿在草丛之中。
“女扮男装,鬼鬼祟祟,不妨先看看她的底细!”
易云川注视着那少女的一举一动,却见那少女忽的看向易云川,并传来秘语:“前辈,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哦?你竟然感知了我的存在,你是何人,我为什么要帮你!”
易云川疑惑之际,再次听那女子说道:“前辈,我是鲛人一族的公主紫荆,启王五皇子武观被幽都王手下抓来这里,我是来救他的!”
“姒武观......五皇子?”
“正是,武观三十年如一日身先士卒,对抗幽都魔兵,前几日不幸兵败被俘,听探子说,他就被关押在这有熊岭大寨之中。”
易云川淡淡一笑,“哦?既如此,姑娘可稍等片刻,援军马上就到!”
玉心侯赶到时,已近深夜。
易云川将他拉到一边,玉心侯看着眼前幽都军大寨,有些疑惑:“魔君,这不是疯心侯的营寨吗?”
易云川将幽都调兵的虎符递给他,“莫要多言,你造出点声势,告诉疯心侯,人我借来用一下!”
玉心侯并不敢多问,只坚定的回应一句“是!”便带领众人冲入营寨。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九条玄铁锁链穿透七夜魔君的琵琶骨,末端竟连着刻满血咒的青铜编钟。
\"这哪里是囚笼,分明是镇龙桩!\"
武观睁开赤瞳的刹那,整座地牢墙壁渗出冰霜,那些困住武观皇子的玄铁囚笼竟自动瓦解。
\"你是......\"武观疑惑的看着眼前魔气缠身的玉心侯,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
“什么也别问,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假装被打倒在地的疯心侯秘语玉心侯,“兄弟,魔君这是闹哪出,要个人而已,这么兴师动众,知会一声,我亲自给他送出去就是了!”
玉心侯冷冷回应道:“我可不敢问,要不兄弟你自己去问?”
疯心侯尴尬一笑,“算了吧,咱们都听魔君的就错不了,兄弟改天一起喝酒!”
紫荆望着武观近乎妖异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北海见过的那个白衣少年,那时他的眼睛还像月照宫的琉璃瓦般清亮。
“五郎!”
紫荆急切的冲上去,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武观,凄切的哭了起来。
武观诧异的看着她,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紫荆......怎么是你?”
“别问了,我送你回家!”
易云川这才注意到一旁疲惫的莫玲珑,脸色煞白的瘫坐在地上,“辛苦你了,玲珑!”
莫玲珑上气不接下气,一字一顿道:“小......事......一......桩!”
跋涉千里,次日清晨,四人再次返回大夏王都阳城。
武观迫不及待叩开母亲眷夫人居住的月照宫大门。
“母亲,孩儿回来了!”
一切如常,却不见母亲身影,武观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去铸剑血池找到师父付千山,他正在擦拭宝剑。
“师父,徒儿回来了!”
付千山停下手中动作,拿起那宝剑,剑身上映出付千山双目,那里只剩两个血窟窿,\"康王,你以为观儿还是当年那个连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孩子?看看这把用他母亲心头血淬炼的......\"
话未说完,剑柄突然结出冰晶。
易云川站在远处,惊觉整座宫殿正在下沉,血池废墟里升起百丈冰棱,付千山踏着冰阶走来,手中拿着一封血书。
“观儿,你母亲留给你的!”
武观悲痛的打开锦书,上面赫然写着母亲的绝笔:
春日里,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大王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儿郎百战还,梦里常相见
\"母亲连临终都在维护夏王朝的体面,她难道不恨吗?!\"
武观咬牙垂泪,回头盯着双目失明的付千山,“我已经随了他们的愿,他们要父王的宠爱,我给他们,他们要皇权,要天下,我给他们,我只求他们不要伤害我的母亲......”
他手中燃起烈焰,锦帛化为灰烬,“呵,我还是小看了人心!”
付千山那手中邪剑发出一阵嗡鸣,陡然飞入他的手中,“我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易云川轻叹一声,“殿下,事已至此,不如彻底做个了断!”
“是该做个了断了!”
武观提剑跃入空中,向西北方飞去。
紫荆召唤出一只纸鸢,匆忙踏上去,追随武观而去,她担忧的呼喊道;“五郎,你去哪?”
易云川和莫玲珑御剑跟在后面,面露凝色。
武观在启王地宫前驻足,狂笑不止。
“父王,你的爱,害了我,也害了我的母亲,今天这一切都是这一身姒姓血液所致,孩儿目之所及,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他举起邪剑,望着阳城皇宫方向,“今日便将这双眼还给你,还给大夏,从此我与大夏王朝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莫玲珑焦急的拉了拉易云川的衣袖,“魔君......你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