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七夜拽着楚若雪后领暴退三丈。
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刺出青铜尖桩,桩上浮现的昆仑符咒与遇风逆鳞产生共鸣。
金龙长啸震碎十丈岩壁,月光如瀑倾泻而下。
楚若雪趁机甩出九枚狐火弹,青焰在月光下暴涨成火网。
七夜剑锋挑起燃烧的碎石,暴雨般砸向敌阵:\"姑娘,该收网了。\"
三人背靠背站在火圈中央,看着青铜甲在狐火中扭曲成团。
楚若雪喘着气轻笑:\"铁皮疙瘩偶尔也能说句人话嘛。\"
七夜不语,提剑走在最前面,一个箭步跃出地道。
月光如霜刃劈开地宫最后一层岩壳,三人踏着青铜残骸冲入大殿的刹那,楚若雪九尾突然绷直如银弦。
\"等等,那是什么?!\"
她足尖悬在门槛半寸处,青焰照亮石板上蛛网状的暗纹,一只巨大的白色蚁后铺满整座大殿。
遇风惊呼一声:“这是那些青铜尸兵的巢穴,这只蚁后难道就是轮回殿的执事……”
蚁后白瓷般的腹部突然裂开数百只复眼,每一只眼瞳里都倒映着三人错愕的身影。
“咦……你看它的腹腔,一直在蠕动,好恶心!”
遇风逆鳞骤然发烫,龙爪生生撕下块鳞片掷向符咒中心:\"退!\"
爆开的金光中,整座大殿的地砖如活物般翻涌,青铜士兵竟从蚁后腹部缝隙里渗出,铠甲表面浮动着与蚁后复眼相同的幽蓝纹路。
\"它身下便是坎位生门!\"
七夜剑锋擦过楚若雪耳尖,削断一缕被符咒侵蚀成青灰色的发丝。
少女反手将发丝缠在指间,狐火沿着发梢烧出焦黑的卦象:\"乾三连...坤六断...这是活的八卦阵!\"
九尾轰然展开成银色罗盘,尾尖星芒与穹顶二十八宿遥相呼应。
蚁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腹部裂开的口器喷出粘稠的青铜浆。
遇风化作龙形盘旋结印,金鳞在浆液中熔出焦痕:“糟了,它们竟可以腐蚀金鳞!\"
他龙须卷住七夜向后退出三步。
七夜突然摘下面具,右眼星璇竟逆转为漆黑漩涡。
楚若雪瞥见那漩涡深处闪过的血色罗盘,狐火险些失控:\"你眼睛里的东西......\"
\"魔君给的压胜钱,阴阳阵,启!\"面具碎裂声里,七夜剑锋引着狐火刺入遇风逆鳞伤口。
龙血混合青焰在铜钱上烧出焦痕,整座大殿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蚁后数百条附肢扣住梁柱,腹腔里挤出的人形青铜兵开始长出蝠翼:“你们……将成为我的晚餐!”
“它还会说话!”
楚若雪惊愕的看着那团裹挟粘液的青铜兵,“这回的还有翅膀,大家小心了!”
楚若雪的狐火突然被蚁后腹腔吸入,青焰在数百只复眼中凝成狐狸虚影。
“涂山氏……不可能吧?!”
遇风逆鳞渗出的金血突然沸腾:\"这是青丘的唤灵术!\"
\"小辈倒是识货,本座男南海涂山宿!\"
蚁后白瓷外壳层层剥落,露出内里端坐的九尾狐影。
涂山宿银发如瀑垂落青铜王座,指尖缠绕的傀儡线正连着蚁后每根神经:\"青丘一脉竟沦落至此……\"
“沦落?你胡说……”
楚若雪九尾不受控地竖起,尾尖星芒被生生扯向王座:\"你...…你偷学禁术!\"
七夜剑锋突然插入地面,阴阳阵逆转产生的引力场暂时稳住三人身形。
“偷学?本座也是青丘一脉!”
涂山宿傀儡线扫过之处,青铜兵开始融合成三头六臂的巨人:\"当年涂山被青丘踩在脚下时,可没说这是禁术!\"
涂山宿瞳孔骤缩,王座下突然升起青铜巨树。
“流血青丘的血,却给自己取了个涂山氏的名字,我还真是……看不上你!”
楚若雪祭出额间精血,染红的狐火顺着傀儡线反噬:\"青丘叛徒,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九尾!\"
她九尾灵动,啪啪扫在涂山狐妖胸前,却被她一把抓住最后一条尾巴。
“不自量力!”
涂山宿手中用力拉扯着楚若雪的狐尾,九尾招展,散发出更强烈的攻势,一掌将她打翻出去。
落地的一瞬,被遇风龙尾托起,顺势跳到一旁。
楚若雪抹去嘴角血渍,九尾突然绽开冰蓝光泽。
七夜剑锋插入青铜巨树根系,阴阳阵逆转产生的寒气顺着剑纹蔓延:\"遇风兄,巽位!\"
\"接着!\"
遇风龙爪撕下逆鳞掷向阵眼,金鳞在寒气中冻结成棱镜。
楚若雪跃上棱镜顶端,九尾卷起冰晶风暴:\"青丘的雪,可不是装饰!\"
涂山宿的傀儡线在极寒中脆化断裂,七夜剑锋突然爆出幽蓝龙息,竟是易云川留在他右眼的保命杀招。
冰火交织的漩涡吞没青铜王座时,遇风现出百丈龙形,龙须凝结的冰霜随着长吟喷薄而出:\"永冻!\"
涂山宿惊愕的表情定格在冰雕中,楚若雪尾尖轻扫,冰雕碎裂成漫天星砂。
七夜剑尖挑起星砂中浮动的血色符箓,符面五狱图狰狞可怖:\"魔君要的答案在此。\"
三人回到忘川,将事情经过告知易云川,他的剑穗突然缠住符箓。
一旁黑白云雾缭绕,素问一眼就辨认出这符箓的作用:\"寒冰锁魂,烈火焚心,掏心剔骨,断肠蚀魄,拔舌禁言,这是伽蓝五狱往生符。\"
“赤牒渡厄,白日飞升!”
玄天不屑道:“看来有人想成仙啊!”
七夜不解道:“如此说来,伽蓝神也被利用了?会是谁呢?”
易云川思虑片刻,脸上露出轻笑,“此人近在眼前,我再去会会他!”
素问恍然大悟:“是宋乘风?”
易云川笑而不语,眼神却说明了一切,正是他!
易云川来到天牢,见到了被关押至此的宋乘风。
“魔君,哼……”
宋乘风不屑一顾的依靠在牢门一侧,背对着易云川发出一串讥笑。
“宋道友,为何发笑?”
易云川支开两名狱卒,坐在狱案上,随手拿起一卷竹简,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看着。
宋乘风往墙边走了走去,转身躺在了草垛上,“你既然来了,肯定什么都知道了,还在这故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