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c大校园内的桂花开的正好,一阵秋风拂过,还未走进校园,就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时值第二节课下课,新老校区有大量学生涌动。
姜觅混在人群中,慢悠悠朝新校区的图书馆走去。
来之前,她已经跟胥绍清联系过了。
今天上午,他们专业没有课,胥绍清和苏东篱在新校区的图书馆看书。
在新校区门口,姜觅遇到了姜瑶。
与姜瑶同行的还有她的同学,张黎。
姜觅的目光在张黎娇美的脸上停留了三秒,此时的她,一脸清纯,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含羞带怯的娇羞模样。
姜瑶接下来还有课,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到了图书馆,胥绍清和苏东篱已经等在外面。
旁边还跟着蔡婧。
看到姜觅,蔡婧非常高兴,“姜觅,你终于回来了,好想你啊!”
姜觅看了一眼胥绍清,她没有跟蔡婧说她今天要过来啊!
胥绍清跟她对视一眼,就默默转开了目光。
不是他说的,只是他们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蔡婧。
她说有问题想要请教胥绍清。
胥绍清说他有事,请教问题的话可以下午再说。
原本蔡婧都答应了,没想到她刚走没几步,不知道为何又返回来,就刚好跟姜觅撞上了。
姜觅浅浅的应了一声,“嗯!”
“所以,胥绍清,你说的有事,就是见姜觅?你真不厚道,见姜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弄的神神秘秘的?”
胥绍清懒得理她。
这姑娘,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人安静话少,又跟姜觅是一个宿舍的,算是姜觅在c大生活圈子最里层的人物,他还有几分耐心跟她接触。
可这才没多少时间,他就对这人有些不耐烦。
维护姜觅是真,只是她很没有边界感。也不知道究竟是八卦之心作祟,还是什么,对姜觅的什么事情她都想知道。
得知他们以前在补习班是同学之后,就经常各种理由找他,然后打听姜觅的事。
“姜觅,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对了,姜觅,上次白倩的那件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会在电话里跟你那吗说,她来找我的时候,很明确的跟我说了是想要跟你道歉的,谁知道……”
谁知道白倩道歉不成,请求不成,最后反倒怪起姜觅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姜觅,你今天回来,应该暂时就不走了吧?那下午我们一起上课!”
蔡婧很亲密的挽着她的胳膊,姜觅对此感觉有些怪异。
不动声色的将她手拿开,“我还有事,暂时还需要离开几天。”
蔡婧似乎没有注意到姜觅的动作,又一次挽住她的胳膊,“啊?你还要离开啊?是之前的那件事还没有处理好嘛?”
姜觅想说什么,胥绍清直接打断她,“行了,别问了,我和苏东篱找姜觅还有事谈,你先走吧!”
“你什么意思?”蔡婧瞬间不高兴,“只允许你跟姜觅说话,不允许我跟姜觅说话吗?”
“姜觅!”蔡婧摇着姜觅的胳膊,有点像小孩子撒娇。
“嗯,有点事!”
“啊?真的有事啊?是什么事啊?重要吗?我可以知道吗?”怕姜觅不答应,又举起手说:“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就是好奇,就是想知道姜觅跟胥绍清他们究竟有什么事要说,弄的神秘兮兮的。
姜觅没有回答她,而是转移了话题,“时间差不多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四个人去了小食堂,姜觅买单,炒了几个小菜。
吃饭的时候,蔡婧又问了一次姜觅和胥绍清要说什么事,姜觅很简单的说了一句就是上次的事,具体什么事,姜觅没有说。
她还想再问一次,被苏东篱岔开了话题。
在胥绍清面前,她可以缠着问,但是面对姜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敢再问下去了。
饭后,蔡婧很识趣的提前走。
三人坐在角落位置,旁边还有一根柱挡着,倒是一处绝佳说话的地方。
胥绍清把自己整理好的关于怎么赵氏集团吃下霍氏的方案拿给姜觅,“是我和东篱一起做的。”
姜觅大概翻了翻。
渐渐的,眼神里浮现出惊诧。
里面的很多想法与她不谋而合。
可以说,她的想法只是个大概,有个方向,具体该怎么操作,那是赵东池的事。
没想到,胥绍清给他的这一份资料里面,却给的比较详细,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姜觅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确定你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没有选错专业?”
商业上很有天赋,为什么要偏偏要选什么自动化?
胥绍清给了她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我喜欢,我愿意!”
姜觅就差点给他一个白眼,转而问苏东篱,“那你呢?”
“我喜欢简单一点。”
好吧!
姜觅被他们说服了。
“行,我会把这份资料交给赵东池!”
姜觅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手机上突然有推送消息进来。
姜觅漫不经心的滑开,随即眉头微蹙,脚步也跟着停下。
“怎么了?”胥绍清就坐在她对面,一抬眼就看见姜觅的变化。
苏东篱坐在他旁边,他也在低头看手机,听到徐绍清的声音,答了一句,“最新消息,霍氏集团的董事长,出车祸死了。”
“什么?”
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胥绍清觉得是不是苏东篱看错了,或者是看岔了。
苏东篱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是一条最新的视频推送。
【今天上午九时许,在三环环城路与环城高架交叉口,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目前已经造成八死十七伤。事故起因,初步判断为一辆黑色宾利在行驶过程中,突然起火爆炸,起火原因正在调查中。宾利爆炸后,波及同方向行驶车辆,以及反方向一辆公交车。目前,宾利车中,私人无一人生还。四人身份皆已查明,分别为:霍氏集团董事长霍从权,董事长夫人齐艾玟,司机周某,董事长秘书冯华。其他死者身份正在确认中……】
霍从权死了?
“姜觅……”胥绍清想要跟姜觅说点什么,结果姜觅手机贴在耳边,“喂!”
电话是赵东池打来的。
电话那头,赵东池的声音很平稳,“霍氏集团董事长刚刚出车祸死了。”
网上的消息刚刚推送出来,下一刻赵东池就打电话过来,姜知道他意思。
“我也刚刚收到消息。不过,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生命,基本的敬畏我还是有的。”
赵东池没说话。
姜觅继续说:“欠你的人情,我会找其他机会还,霍氏这边,我不会再插手。”
话落,姜觅直接挂断电话。
她把资料还给许绍清,“这下不用我们操心了。”
霍从权的突然死亡,让三个人心里有点不得劲。那种感觉就像你很想得到一个挂在高处的气球,等你费心吧啦地爬到高处,眼看着就要伸手够到的时候,那个气球却突然“噗”的一声,蔫了。
三个人从食堂出来,走在主干道上,随意的聊着天。
突然,一辆红色轿车毫无预警的快速向他们冲过来。
抬眸间,姜觅看见了驾驶室的人。
霍青青!
此时,霍青青原本娇俏的脸蛋已经扭曲变形,一双美眸里满是愤恨和怒火。
她以为霍从权的车祸是自己的杰作?
所以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她吗?
眼看着车子离他们越来越近,姜觅毫不犹豫的把推了一把走在他身侧的胥绍清。
苏东篱走在胥绍清的另一边,他的另外一侧是校园展示栏。
姜觅的力道很大,胥绍清碰到苏东篱,连带着苏东篱一起,两人撞在展示栏上,展示栏承受不了冲击,轰然倒地。
姜觅的动作很快,可是霍青青的车速更快。
姜觅还是被车子掀翻在地。
索性她提前有所准备,倒是没怎么受伤。
霍青青的目标是姜觅,看着姜觅只是被她撞到一边。
倒车,加速。
目标姜觅!
不弄死她绝不善罢甘休。
姜觅躲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姜觅!”
“啊!”
“报警!”
在下一次进攻的时候,一辆白色小轿车忽然从斜对面冲出来,速度很快,直面霍青青而去。
“嘭!”
一声巨响,两辆车撞在一起。
霍青青终于被逼停。
白色小轿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眉眼间带着浓重的戾气,走路带风。一拳头捶在对方的车门上,声音都带着冰碴子,“给我下来!”
周围的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围上去。
“下车!”
“对啊!下车!”
霍青青今日跟往常一样,来到c大,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究竟要怎么搞姜觅,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知道父母的噩耗。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相信,早上走之前还在跟她说话的父母,这才分开没多久,就突然离世,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或清清脑子里一片混沌。
警方通知她过去一趟,可是她浑身发软,所有力气都被抽干,连踩油门的力气的都没有。
就一个人坐在车里,静静的发呆。
意识混沌,思绪混乱。
这时,姜觅正巧闯入她的眼帘。
就好像迷路的人突然找到方向。
想起她曾经夜半时分绑架自己,想起她曾经揭露自己最阴暗的心思,想起她曾经言语犀利的威胁自己,想起刚刚在新闻听到的噩耗。
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思考,大脑自动的告诉她,父母的悲剧就是姜觅做的。
新仇旧恨一起,满心的悲愤突然控制不住的上涌,而眼前的姜觅就是她的情绪的发泄口。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朝她撞了过去。
她要她的命,给父母陪葬。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挡她的路?
霍青青看着车边的男人,眼睛快要喷出火来,“谁要你多管闲事?滚开!”
车门紧锁,她的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姜觅不知道何时从哪里摸过来一把扳手,朝着车玻璃狠狠扎下去,没有丝毫犹豫。
车窗瞬间碎裂。
“哗啦!”
姜觅把手伸进去,打开车门,直接拽着她的胳膊,一下子就把人从车里拖出来。
“啊!”
霍青青一声尖叫,“干什么?放开我!”
姜觅没有回答她,手上一甩,直接把人扔在地上,霍青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姜觅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是你在私底下各种小手段不停!”
再踢一脚。
“这一脚,是你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在校园里横冲直撞,把人命当儿戏”
再甩出一脚!
“姜觅!”
这一脚没有甩出去,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再打就要出事了!”
霍青青从小娇生惯养,平日里就是身上哪里破了一点皮,都觉得疼到命里去,哪里能承受住姜觅的两脚。
她疼的在地上弯成一个虾米。
姜觅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得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哪里是传说中的娇美校花,这简直就是要命的女罗刹。
看见霍青青被打,周围的人一声不吭。
刚刚霍青青那架势,就是冲着姜觅的命去的,同时还波及了周围其他人。虽然大家都没受什么伤,胥绍清和苏东篱也只是轻伤,可那场面,亲眼所见的人都吓坏了。
她的地行为已经引起众怒。
“姜觅,你不得好死!”霍青青疼的大汗淋漓,她的眼睛带着怒火,恨不得把姜觅烧成灰烬,“你我之间的恩怨,你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去针对我的父母?他们可没有惹你!”
这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这话的信息量可不少!
就知道霍青青突然不顾生死的发飙是因为霍从权的车祸。
姜觅不为所动,说话都带着浓浓的嘲讽,“怎么?现在就开始给我扣帽子了?想要指控我,你就拿出证据来。”
“难道不是你吗?之前你就绑架我,威胁我,说要让我没有靠山可以靠,我的靠山是我的父母,所以你才对他们下狠手。”
“谁是谁非,自有论断!不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几句,就能扭曲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