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千金不是三年前就认回来了吗?”
“对啊,就是你们身旁这位,当时你们不是还举办了一场认亲宴,怎么女儿说变就变?”
众宾客指着楚父楚母身旁的楚烟烟,眼里满是疑惑。
此时的楚父楚母瞥了眼完全没有反驳意思的白擎丰,原本缩着的脖子现在立马支棱起来,昂头左拥右护在孟抒悦身边,一脸骄傲道:“烟烟是我们收养的,她才是我们千辛万苦找到的亲女儿,现在可是国内某药厂的厂长呢!”
“对啊对啊,我们中医院也在准备阶段,我女儿也给了我们不少投资,各位有空可以了解一下。”
楚父楚母兴致勃勃拉着投资,全然没去看一眼楚烟烟难看至极的神色,仿佛之前对这个养女的宠爱在绝对利益面前不过而而。
孟抒悦没去看楚烟烟扶着桌子几乎站立不住的样子,趁着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被楚父楚母吸引走,她不动声色从两人身旁离开,从而面向看着她目光幽深的白擎丰,目光缓缓向下。
在看到三个歪着头同款幽怨委屈脸的奶团子时,再也忍不住落了泪。
她正想俯身抱住三个奶团子时,三个保镖齐齐上前将孩子们抱走,而白擎丰则一把攥住孟抒悦的手腕就将她往楼上拽。
身后的秦副总一个箭步上前想拉住她,孟抒悦赶忙一个眼神制止他,示意他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白擎丰拽着她的手极其用力,楼梯上孟抒悦趔趄了好几次差点摔倒。
没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就直接拖着她进了她的卧室,将她掼摔在床上。
孟抒悦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一阵昏昏沉沉。
直到一股极具侵略的男人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死死禁锢在床上,孟抒悦才彻底慌了。
她只想过白擎丰被她摆了一道,最残暴的至多也只是会目眦欲裂地如当初在宴会厅上那般使用暴力。
从没想过他们俩再次见面时,他会暴虐至此。
纽扣崩裂,拉扯间布料撕裂的声音,愈发给男人眼中的小火苗添火。
孟抒悦死死咬着唇,头上的发簪因用力挣扎掉落,一头海藻般的乌密长发垂落铺满了整个洁白被单,愈发衬得女人光洁如玉的面庞小巧而又精致。
白擎丰手上的动作停下,看着身下即便愤怒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断,扣着她的后脑勺迫不及待就亲了上去。
孟抒悦目眦欲裂,终是不管不顾叫出了声,“放开我,白擎丰,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结婚了!”
“抒悦,不管你有没结婚,不管你是不是月月,我都只想要你……”
就在他掐着她的下颚,就要吻上去时,孟抒悦盯着他忽地停止了挣扎,抬起手兀自扯开了衣领,露出了肩膀上因为他留下的丑陋伤疤。
白擎丰整个身子僵住,眼神讷讷地看着那道狰狞伤疤,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擎丰,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认识的白哥哥,善良不会欺负弱小。”
“可在京都,我初遇你时,你就想强迫我,如今还想强迫我?”
“你到底强迫过多少女人?”
白擎丰心口阵阵钝痛,更是如有千万根针扎进心口般,疼得他无法呼吸。
“没有,我从没这么做过,只有你,我只对你这么做过……”
白擎丰不住摇头否认,口中的话此刻已经变得苍白无力。
确实,他给了她太多伤害,他所有卑劣的行径都在她面前表露过,她又怎会相信他的话呢?
“抒悦,月月,你不用对我使小心机对付我,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泣不成声,紧紧抱住身下衣裳不整的女人,生怕她再次因为自己伤害重新消失在他眼前。
屋外。
楚烟烟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那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说出那般卑微祈求的话,同样泪流满面,贴着墙面滑坐在地。
待整个别墅重回宁静时,白擎丰和宾客们已经悉数离开,连带着三胞胎,她连抱都没抱上,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就早已被抱走。
孟抒悦知道,除非她答应乖乖呆在白擎丰身旁,否则他都会一直囚禁着孩子。
只有彻底将白家扳倒,她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否则她们一家五口将永远也无法团聚。
门口响起楚父楚母的敲门声,孟抒悦并没理会。
直到刚刚,她才明白自己的这对父母,或许压根一丁点都没爱过她,也没疼过楚烟烟。
他们在乎的只有他们的生意,爱的也只有他们自己。
待确定外面没有人后,孟抒悦才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往走廊尽头走去,来到了楚烟烟的房间。
门没关,孟抒悦推开门的刹那,看到了缩在角落里无声落泪的楚烟烟。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孟抒悦缓缓走近她,伴随着墙壁上放大好几倍的影子,她朝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女人,第一次伸出了手。
“我们合作,怎样?”
楚烟烟茫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只手满是警惕。
今天宴会之前,她还在想凭借楚家千金的身份,找个有钱人嫁了。
可楚父楚母当众无情揭穿她的身份。
可笑的是,她一直害怕会揭穿她身份的孟抒悦什么都没说。
而是这两个她自以为拿捏住的养父母,亲口承认了她养女的身份。
让她最后的这一点点希冀也落了空。
就在刚刚,她的世界崩塌了。
即便遭遇了地下室的那场折磨,她也坚强地挺过来,却在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时,第一次有了活不下去的冲动。
可眼前这个她斗了多年一次次陷害的女人,居然会撇下仇恨要和她合作?
可是怎么办呢?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即便是个陷阱,又有什么会比死亡更可怕呢?
楚烟烟伸出手,泪眼朦胧中,看着自己的手和孟抒悦的手握上,唇角漾起一抹抹苦涩的笑容。
她问:“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
孟抒悦蹲下身和她轻视,眼里稀碎的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明亮,唇角冷静的弧度格外认真。
“你不能得到什么,甚至你会坐牢。”
“但你……可以报仇,白擎丰不该那样对你!”
在这一刻,楚烟烟是震惊的,那些始终忽视的无所谓,其实很早之身就如藤蔓般日日夜夜勒着她,耗光她所有的精气神。
原来,情敌更了解情敌,孟抒悦比所有人更了解她。
楚烟烟握紧了手,手上还残留着当初被折辱时贯穿的疤痕。
她恨白擎丰,恨不得它去死。
对着孟抒悦那张自信的脸,楚烟烟咬牙切齿点头答应,“好!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