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晚安
泰拉的残阳斜斜地坠向远方的地平线，像是一位身受重伤却仍在顽强挣扎的战士，殷红的血将祂周围的天空染得鲜红。
好美啊……
罗德岛舰桥上，柯维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残阳。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在不停地奔波，支撑着他不断向前的动力换了一个又一个，长久的前进让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已经奔波太久了，也许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空前的疲惫与空虚让柯维有些站不住，他自嘲地干咳两下，也不顾甲板上的灰尘，就这样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样……也挺好……虽然还有很多遗憾。
柯维用力呼吸几口，开始构思跟拉菲艾拉求婚的可行性。
看在自己是病号的份上，潘乔和埃内斯托应该不会太苛刻，他怕的是万一拉菲艾拉真的答应了该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她变成所谓的“未亡人”吧……
“——啾啾。”夜鹂清脆的叫声将柯维拉回了现实，它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时不时啄两下柯维露在外面的皮肤。
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生物，柯维的思绪不禁又飞回了他和它刚见面的时候——
切尔诺伯格的街头，来自萨米的流浪商人一身干练的衣着，刚好遮住了他的面容和种族特征，仅能从声音上判断他是一位男性。
“这是什么鸟？”柯维轻轻抚摸着掌心的小小黑鸟。
他是打算给舒妮奥买一只宠物的，就当是给她留个念想，至少能够代替自己陪伴舒妮奥一段时间。
“夜鹂。”流浪商人的声音十分平静，像是没有活水注入的湖泊，“萨米独有的鸟类，同时也是我的名字。”
“多少钱？我想买下它。”柯维问道。
“不要钱。”
“什么？”柯维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现在不会收取它的费用，倘若有缘，下次见面您再支付吧。”
“可是，我有……”
“在萨米的传说中，夜鹂是长眠之神塔纳的儿子，每当有人抵达生命的尽头，夜鹂就会飞到他的身边，指引他前往生命的沉眠之地。”说到这儿，夜鹂冲着柯维欠了欠身，“先生，祝您生活愉快，我们有缘再见，期待下次见面时您能备好夜鹂的价钱。”
说完，流浪商人便遁入夜色之中，消失在了柯维的视线里。
柯维的思绪回到眼前，夜鹂正在一根一根地梳理羽毛，憨憨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恢复了些许力气后，柯维重新站起来，该去见见自己的可爱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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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维！”舒妮奥小鸟一般撞进柯维怀里，“我好想你。”
柯维被撞的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我也很想你哦。”
舒妮奥领着柯维进了自己的宿舍，她的宿舍是三人间，但一直只有她和星花在住，空床就用来放日常用品或者当沙发用。
柯维扫了一眼星花的床，粉粉红红的一看就很有少女感，舒妮奥的床就很朴素，只有床头柜挂着柯维送给她的小吊坠。
怪不得这么黏人，原来是室友不在。
没什么力气的柯维直接找了张一椅子坐下，夜鹂倒是不见外，在屋子里这瞅瞅、那啄啄，很是活泼。
“柯维，这是……”舒妮奥好奇地打量着夜鹂。
柯维笑了笑：“在给你买的小宠物，最近一段时间我又得出去办公，可能得过几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对了，它的学名是夜鹂，我还没给它取名，你取一个？”
“名字……”舒妮奥歪着头，眼睛忽地一亮，“要不，就叫‘红豆’好了。”
“红豆？”柯维看向夜鹂，这只全体漆黑、只有喙部带点橙黄的小鸟怎么看都和红豆八竿子打不着吧？
“嗯嗯。”舒舒的眼里闪着亮光，“我最近看了炎国的一些书籍，上面说‘红豆’可以用来寄托相思之情。我只要看到它就能想起柯维，这不就是相思之情嘛？”
“这样啊。”柯维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苦涩、不舍、不安，亦或是欣慰……
“柯维，既然我们很久都不会见面了，那你今晚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舒尼奥忽然握住了柯维的手，湖泊般澄澈的眸子里尽是小心翼翼与恰到好处的埋怨，是个人看了都会心软。
“嗯？可以，但你舍友不回来吗？”
“她去隔壁宿舍了，说是要玩个通宵，直接在那边的空床睡了。”
柯维摸了摸她的头，他本来就是来陪舒妮奥的，自是不会拒绝：“好，这段时间你有一直好好学习吗？”
“嗯！Logos先生说我进步很多，课本知识我也有认真学！”
柯维坏笑道：“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要亲自拷打一下你了。”
“啊？”舒妮奥苦起小脸：“不要欺负我嘛，你那么厉害......我碰都碰不到你！”
“你也会越来越强大的，舒妮奥。”柯维欣慰地看着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变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慢慢积累，你也会变得很厉害。”
“好耶ヽ(??▽?)ノ”舒妮奥开心地笑了，“那我先去个洗澡，很快就会来！”
舒尼奥冲进了浴室，随着哗哗的水声从门缝中钻出，氤氲的水汽渐渐爬满了整扇玻璃门。柯维摸了摸落回肩膀上的夜鹂“红豆”：“接下来的时间，就要拜托你了。”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红豆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作为回应。
......
正如舒妮奥所言，她很快就洗完了澡，浴袍宽松地披在少女的身上，却仍能隐约看出少女那初具规模的身姿。
舒妮奥在罗德岛恢复的很好，瓦伊凡的逆天身体素质也让她快速成长起来。
现在的她已经是脱了稚气的漂亮女孩，柯维看见她便会感到欢喜。
“柯维！”舒妮奥一头扎进柯维的怀里，少女身体上的芬芳顷刻间便充斥着柯维的鼻腔，“可以抱我一会儿吗“”
少年笑笑：“抱就抱呗，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我再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好呀~”
柯维轻柔地把舒妮奥抱在怀里，就连夜鹂也温顺地伏在肩上，安静地陪伴着二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口渴的乌羽兽，他走呀走，突然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只装了一半水的瓶子......”
“但是它的嘴巴不够长，从瓶口怎么也喝不到水......”
时间渐渐流逝，等故事讲完，怀里的女孩也没了回应。柯维低头一看，舒妮奥已然趴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柔软的身体规律地起伏着。
不知过了多久，柯维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晚安，希望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