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体温35.2c!体温过低请自救!
火塘里新添的松明子";噼啪";爆响,柱子抠着毒疮痂往炕沿蹭:
";要不咱蹽吧!这破窝棚能把人屌冻掉,早点回去早点把宝贝处理掉!";
陈大河正拿狼皮擦弓胎,闻言把冻硬的包米饼子掰成两半:
";蹽个屁!你疮口现在还渗黄水呢,等晌午太阳晒透南坡再议。";
柱子抻脖子瞅窗缝外的日头:
";再议个屌!眼瞅着正月十三了,等咱蹽回柳树屯......";
陈大河闻言不耐烦的打断道:
";正月十五能赶上,不行咱俩就在这过元宵。";
柱子闻言一愣:
";过元宵?咱俩光棍过个球的元宵?";
说到这,柱子突然瞪大眼:
";正月十六,你要跟梅花开庭离婚吧!";
陈大河往弓弦上抹熊油嗤笑一声:
";初七法院开门就递了状子,她老梅家不是要吃绝户么?";
说着,陈大河自怀里拿出两张婚书往火塘扔:
";老子先把婚书烧给灶王爷!";
火苗窜起三尺高,柱子突然拽住陈大河的手腕:
";别介!这玩意得留着当证据......";
话没说完被陈大河甩开,烧剩的半张婚书飘到窗边,被雪粒子打湿成团黑灰。
";证据?";
陈大河冷笑一声继续道:
";她哥带人堵我家那晚,你猜我从炕洞摸出啥?";
说着,陈大河又拿出一张借据:
";她爹当年摁手印的借据,裹在裹脚布里塞进了恭桶,明显不想认账了!";
柱子闻言猛拍炕席气恼道:
";该!让他老梅家正月十五哭坟去吧!";
陈大河摸出紫草膏摔过去:
";管好你腚沟子再管闲事!";
说着,陈大河转头望窗外雪雾:
";等开春化冻,你帮我盯死黑市,挣够钱就把老陈家得祖屋赎回来翻修下......";
柱子闻言沉默半晌回道:
";那梅花要是跪着求你......";
";求?";
陈大河听到这话冲地上啐了一口:
";她告发我';投机倒把';时,她可跪得比谁都快!求老子,老子都不带回头的!";
话音刚落,陈大河鼻子抽了抽,把最后半块包米饼掰碎泡进雪水:
";就这点儿吃食,撑不到后半夜。";
柱子盯着碗里泡发的玉米渣,喉结上下滚了滚:
";啃两天松塔也能......";
陈大河闻言撇了撇嘴:
";松塔顶屁用!你瞅瞅自个儿肋巴条,瘦得跟搓衣板似的,再不吃肉该长褥疮了!";
说完,陈大河抄起弓撩开熊皮帘。
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吹得柱子裹着袄子直打摆子:
";这他妈白毛风刮的,你出去喂山神爷啊?";
陈大河把箭囊捆在腰上回头笑了笑:
";山神爷牙口好,专啃细皮嫩肉的。你烧还没退透,这会儿出去让风呛了肺管子,直接送你见真阎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伤吧!";
柱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当自个儿是黑瞎子?这天气狍子都猫在雪窝子里......";
陈大河往火塘添了把松针拍了拍手:
";狍子猫窝,狐狸可得出洞找食。";
";前晌瞅见冰河套子有狐狸爪印,这会儿顺着味儿摸过去,保不齐能掏着窝。";
柱子听得出陈大河的坚决,无奈叹了口气:
";那年老把头......";
陈大河闻言摆了摆手:
";老把头是让酒害的,我跟他不一样";
";老子揣着三支毒箭两支铁箭,就算撞见老虎也够它喝一壶!";
说完,陈大河闪身出门,声音混着风雪砸进来:
";尿桶里有烧酒,伤口刺挠就擦点!";
柱子扑到窗边时,只看见雪雾里一抹毛领子忽隐忽现。
……
白毛风扯碎了最后一点日头,陈大河后脖颈的狼毛领子结了层冰甲。
";咯吱......";
鹿皮靴踩透雪壳子,冰水瞬间渗进裹脚布。
陈大河知道该生火烘脚,但识海寂静无声,系统也一直没有给出到达可狩猎地带的提示。
也就是说,目前这一路连个鸟都没!
摘下棉手套,食指在舌面蘸湿举过头顶,零下三十七度,湿气眨眼冻成冰针。
弓胎上的琥珀纹蒙了层霜,陈大河哈着白气擦拭。
突然耳廓微颤,风里送来丝甜腥味。
陈大河闪电般搭箭转身,却见五十步外雪坡塌了块三角缺口。
上前瞅了瞅,露出冻成琥珀色的獾子粪,再看是入冬前的旧痕迹。
";操!";
骂声刚出口就被风卷走。
陈大河摸向怀里的盐口袋,发现咸汗早把粗盐粒腌成了冰疙瘩。
陈大河抠下块盐晶含在舌底,这是老辈传的防迷路的法子,此刻咸苦味却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叹了口气。
陈大河抄起雪团砸向附近的冰面。
声波在冰层下蛇行,撞上远处断崖又荡回来。
这是猎户探冰的法子,回响里本该裹着松鸡扑棱或雪兔蹬腿的杂音,此刻却干净得像口新棺材。
看来这雪太大了,大的连只兔子都不愿意出窝!
陈大河攥了把箭尾红毛,突然发力扯下根羽毛——痛感能提神,这是当年钻老林子跟鄂伦春人学的野路子。
";咕噜——";
肚子饿的声音混着风声传出。
陈大河摸出最后块包米饼,这玩意居然和箭囊冻成了一体。
陈大河发狠咬下块饼渣,碎冰碴子割得牙龈渗血。
抬脚踹向一旁的雪堆,轰然塌落的雪浪里,竟露出半截冻成冰雕的狐狸尾巴。
陈大河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猎户去年落的套。
";山神爷赏饭都赶不上热乎的!”
说完,
陈大河看着棉手套早冻成了铁壳子,食指弯折时发出脆响,这明显是要长冻疮的先兆。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警示红框:
【体温35.2c】
陈大河愣了愣,系统这玩意除了任务播报,几乎不会出现任何信息提示。
如今突然提示自己的提问,难道是……在催命?
陈大河知道人血在零下四十度会变成冰沙,赶忙解开袄子撒了泡尿,尿柱还没落地就冻成了黄冰溜子。
老猎户说过,尿冻得快说明人里头的火要灭了。
";日你祖宗......";
骂了一身娘,陈大河赶忙摸出怀里的盐袋,发现盐粒子连汗带雪早凝成了冰坨。
掰下块盐晶塞进裤裆暖着,这是山里人保命的损招,盐粒化开时能抢回点体温。
裆部传来的刺痛让陈大河想起梅花他爹的话:
";寒冬腊月不吃肉,老爷们裆里的家伙先成冰溜子!";
眼前突然晃过重影,陈大河一阵头晕踉跄着扶住歪脖松。
几天没沾荤腥的恶果显现了:
看雪地是红的,喘气像拉风箱,棉裤腰带上结的冰环正往腰眼里钻。
陈大河发狠的扯开衣襟,把最后把紫草膏抹在胸口,希望药性烧起来的灼痛能提提神。
";咕噜——";
肚子饥饿的抗议在胸腔里炸开回声。
陈大河咬牙抠下块松树皮嚼着,苦汁冻麻了半边舌头。
自己突然羡慕起冬眠的花栗鼠,那畜生在树洞里囤的松籽够撑到来年开春。
【系统警告!当前体温过低!建议摄入热量:4200千卡】。
陈大河盯着虚幻光幕笑出声:
";你当老子是黑瞎子?";
笑着笑着陈大河咳出了冰碴子,喉头泛起铁锈味。
陈大河赶忙捂住嘴,这他娘明显是肺泡冻伤的征兆。
在不找到猎物回暖,自己怕是要活活冻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