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随后,金色的晨曦穿透淡薄的云层,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宁静祥和的村庄之上。微风宛如灵动俏皮的精灵,迈着轻盈的舞步,自在地穿梭于广袤无垠的田野之间。它轻轻拂过,裹挟起泥土那质朴醇厚的气息,交融着庄稼肆意生长所散发的蓬勃芬芳,共同交织出一幅如诗如画、岁月静好的田园风光图。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日子本该如往常一样,平静且温馨,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片充满希望的田野里辛勤耕耘,尽情享受着生活赐予的宁静与美好。
然而此刻,小和平的奶奶,也就是王婶,却丝毫没有被这如仙境般美好的景致所打动。她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内心被无尽的忧虑与焦急填满,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在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温柔和蔼的笑意,俯下身,对着乖巧懂事的小和平轻声细语道:“小和平啊,你去活动大院找你爹去,奶奶有点事要忙。”小和平扑闪着水汪汪、宛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懂事地点点头,随后像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在空中悠悠回荡,如银铃般清脆,可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蜿蜒幽深的巷口。
待小和平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王婶立刻转身,迈着大步,朝着族长家匆匆赶去。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一场前所未有的棘手危机,正如同一块沉甸甸、密不透风的乌云,气势汹汹地笼罩着整个村子。而此刻与族长和九爷的紧急商议,无疑将成为化解这场危机的关键转折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关乎着整个村子的命运走向。
九爷和族长早已在屋内焦急地等候多时。屋内的气氛异常压抑沉重,仿佛有一块无形且千斤重的巨石,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墙上那台陈旧古老的挂钟,正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每一声脆响,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仿佛是为这场艰难沉重的讨论打着令人揪心不已的节拍。王婶一推开门,顾不上任何寒暄客套,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族长,九爷,你们快瞧瞧瘪三现在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理呀?他不单三番五次地到我家无理取闹,就连你们两家也没放过啊,闹得是鸡犬不宁!”
“可不是嘛,”九爷满脸都是愁容,忧心忡忡地回应道。他脸上的皱纹如岁月精心雕刻下的深邃沟壑,显得愈发深刻醒目,仿佛每一道纹路里都深藏着无尽的沧桑过往与重重忧虑,“哎,如今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天杀的祸害。查账的事儿咱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赶紧商量出个办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我都已经前前后后给他5000块钱了,族长你那边呢?”
族长听闻,气愤得脸都涨红了,猛吸了一大口烟,那浓烈呛人的烟雾迅速在他面前弥漫开来,使得本就压抑得近乎凝固的氛围愈发沉重不堪,仿佛空气都能被拧出水来。“我同样给了他五六千块钱了,可他就像个永远喂不饱的饿狼,还是不满足,还在不停地变本加厉索要,简直就是个深不见底、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啊!”
“那到底该咋办呢?”王婶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满脸都是化不开的愁容,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焦急,听起来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走投无路的困兽,“他还三番五次跑到我家,一会儿狮子大开口要工作,一会儿又死皮赖脸要钱,这不是诚心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不让人活了吗?”
九爷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紧锁,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突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瞬间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要不这样,我去镇上想点办法弄点汽油,把他约到祠堂里,一了百了,一把火烧了得了。反正我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我绝对不能给他机会祸害我的宝贝孙子和小猴子!”
听到这话,正在抽烟的族长,原本就阴沉得可怕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仿佛被一层寒霜狠狠地笼罩着,寒气逼人。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烟,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陷入了深深的、仿佛无尽头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仿佛能预见未来的灾难:“是啊,还有小燕和小和平呢,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可都是咱们的根啊,是村子的未来和希望。你说这王八蛋,万一哪天彻底走了极端,再像柱子当年那样,做出些丧心病狂的事儿,祸害了咱们的下一代,那可就真的是大祸临头,麻烦大了。”
王婶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抽干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她的声音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这也不是没可能啊,谁知道这混小子能干出什么天怒人怨、丧心病狂的事。哎,原本平平静静、和和美美的日子,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糟心事,这可到底如何是好啊!”
族长又深吸一口烟,试图借助烟草那短暂的麻痹力量,平复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翻涌的波澜。随后,他缓缓吐出一个浓浓的、带着苦涩味道的烟圈,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怕,就按九爷说的办,把他约到祠堂来,我来亲手动手解决他。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继续肆无忌惮地威胁到咱们村里人的安宁生活和下一代的健康成长。”
然而,就在他们紧张激烈地商议对策的同时,罪魁祸首瘪三却在村子的另一头,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继续着他令人发指的恶行。他大摇大摆地走在村子的小道上,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整个村子都是他可以随意践踏的私人领地。嘴里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时不时地像个强盗一般,蛮横无理地拦住路过的村民,强行索要钱财。村民们面对他的恶行,敢怒却不敢言,只能把一肚子的愤怒和委屈往肚子里咽,暗自唉声叹气,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愤懑,却又无能为力。
王婶此时早已身心俱累,疲惫地坐在屋子里那张破旧不堪的木椅上。她静静地望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院子,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块砖石,都承载着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见证了她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她不禁想起小猴子天真无邪的灿烂笑脸,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暖阳,总能在不经意间驱散她心中的重重阴霾;又想起小燕和小和平活泼可爱、充满朝气的模样,他们往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轻轻回荡,那么真切,那么温暖。想到这些,王婶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解决瘪三这个麻烦的决心,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个无赖肆意破坏孩子们的幸福生活,毁掉村子的宁静祥和。
但一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她的手又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被寒风吹透了骨头。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哪怕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无赖恶霸,可这毕竟严重违背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是一条绝对不能轻易跨越的红线。她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痛苦的挣扎之中,一边是对家人和村子浓烈的保护欲,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边是良知与法律那不可动摇的约束,宛如坚固的牢笼。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心中激烈地碰撞、撕扯,让她痛苦不堪,仿佛置身于地狱的烈火与寒冰之间。
九爷则在思考那间昏暗狭小、堆满杂物的屋子,应该还有那个破旧斑驳的油桶。到时候打了汽油就可以烧死瘪三这个天杀的畜生了,他心里十分明白,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一旦实施了这个可怕的计划,他的人生将会发生天翻地覆、无法挽回的改变。但为了孙子和村子的未来,为了守护那片心中的净土,他咬了咬牙,毅然甘愿冒险,在他心中,家人和村子的安危高于一切,值得他付出一切代价。
族长同样陷入了深深的、近乎癫狂的思索之中,他在屋内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仿佛在丈量着这场危机的深度与广度。他深知瘪三生性狡猾多疑,心思缜密,稍有不慎,整个计划就可能功亏一篑,甚至引发更大、更难以收拾的麻烦,让整个村子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盘算着各种计划和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推敲,力求做到万无一失,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漏洞。终于,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说道:“就这么办,咱们把他约到祠堂,就说答应他的所有要求,给他一大笔钱,他贪财如命,听到有钱拿肯定会像饿狼扑食一样赶来的。等他来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身上泼汽油,然后彻底烧死这个畜生!”
顿了顿,族长又接着说道:“九爷,你先去把汽油准备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祠堂里。到时候你们出去,把门锁好,我和这畜生同归于尽!”“那怎么行啊族长,我们不是把你往火坑里送嘛?”九爷一听,连忙劝阻道,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忍,仿佛在看着一位即将赴死的亲人。王婶也赶忙劝道:“还是我来吧,你们走,反正我也没啥心事了,孙子也有了,这辈子也知足了!”
族长狠狠抽了一口烟,神情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然:“不行,你俩都别再捣乱了,这事我来承担。毕竟咱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家,九爷你还得照顾金凤和钢蛋呢,他们还小,离不开你;王婶你还得照顾前进和香玲呢,他们也需要你的呵护。这事就交给我,九爷,你就按我说的,准备汽油去吧!”说着,他吧嗒着烟袋,率先大步走了出去,那背影坚定而又悲壮。走到门口时,还不忘转回头,再次强调,声音提高了几分,几乎是在嘶吼:“这次听我的啊!”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容反驳的语气,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为了守护村子,不惜牺牲一切的决绝决心,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守护家园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