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左一凡躺在沙发上,正在和秦红发微信。听见有人敲门,他赶忙发了一条“等会聊”就去开门了。
开门一看是赵晓娟。脸上笑嘻嘻的。一进门,她就说:
“干嘛呢?”语气很轻松,并不像是来吵架的样子。
左一凡没有回答她的话,问:
“喝什么?”
他心里在揣度她来的目的。
“随便。”
于是他就去泡茶了。
赵晓娟四处看看,又朝房间里瞅了一眼。高声地说:
“干净得呐!你自己收作的?”
“不是自己收拾,谁收拾啊?”
“秦红不弄吗?”
“她哪会弄啊?自己的家都不收拾,像个狗窝似的。”忽然又反应过来,说,“她凭什么给我收拾啊?”
“你糊弄鬼呢?”她笑着又说,“哎,你去过她家?你怎么知道她家像个狗窝?”
左一凡不再接她的话茬。说:“喝茶吧。”
他们就这样说着话,没提钱的事。
左一凡心里清楚:她来找他,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钱的事,二是送温暖,或者兼而有之。他也想好了,真要是钱的事,他也就按说好的,把钱给她。大头都出了,不差这一万元。赵晓娟说的也对,她毕竟陪了自己好几年。至于其他的事,就随着她的心意,她要是真有那意思,他也欣然笑纳。赵晓娟有一个长处,分手后,说断就断,从不纠缠。
想到这里,左一凡觉得自己应该爽气一点,干脆把钱给她,大家面子上也好看些。于是他说:
“是这样,我后来想了想,你要是急着用钱,我还是把钱转给你。我万一周转不开,我另外想办法。”
赵晓娟有点惊讶。说:
“我不是来要钱的。不过这样也好,你到时有急用,我会还你的。”
左一凡拿起手机,立马把钱转过去了。
既然不是来要钱的,送枕头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左一凡试探地问道:
“你是来?———”他没有说下去。
“你说干嘛?明知故问!”赵晓娟语气温柔而娇涩。
接下来宽衣解带,颠鸾倒凤,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小状况。
正在兴头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左一凡没有去管它。一直响了几次,左一凡瞄了一眼,是秦红的名字,他赶紧伸手拿起来,坐在赵晓娟的身上接电话。
秦红问:
“干嘛呢?”
“没干嘛,赶稿子呢。”
“明天有空吗?”
“干嘛?”
“想出去散散心,没劲!”
“还干不干了?”赵晓娟在小声地催着他,语气有些不满。
左一凡连忙摆摆手,意思是让赵晓娟别说话。
“去哪?”左一凡对着手机问道。
“随便,周边的都行。”秦红说。
“那你定。”
“周庄吧”
“星期天行吗?明天我有点事。”
“行啊!”
还没等他们通话结束,赵晓娟说:
“没完没了啦?还干不干了?”
夺过他的手机,关了。
他们继续。
结束后,赵晓娟问:“是秦红吗?”
“是啊。”
“你不是说你们没什么吗?”
“本来就没什么。”
“鬼信呢!没什么,还一起玩?” 话里话外,一股酸味。
“一起玩,很正常啊。”
“正常个赤佬!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到底有没有?”她穷追不舍。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左一凡极力否认。
他和秦红确实清清白白,从没有过越轨的事。秦红在他的心里,就是一轮明月,可望不可即。
“还听谁说?我弗长眼睛啊?全校都知道。”赵晓娟说得更加没边了。
“别瞎说!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左一凡有点急了,这种话传出去,自己倒无所谓,对秦红就不好了,人家还没有结婚呢!
“你怎么晓得人家是黄花大闺女?你看见了?”赵晓娟接着又说,“黄花大闺女又怎么啦?你会手下留情?”
她的意思很明了:她自己曾经就是个黄花大闺女,不也上床了?
左一凡腹诽道:你算哪门子“黄花”呀?一直都是残花败柳,地地道道的公共厕所。
赵晓娟见他不回答,又说:
“睡了就睡了呗,她都不在意,你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跟我说怕什么?我又不吃醋!”
这种谈话,左一凡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说:“你等会回去吗?”
“赶我走哇?”她一半是嗔怪一半是打趣,说,“你也太那个了吧?喜新厌旧也太快了!”
“说什么呢?”左一凡说,“我怎么会赶你?你夜不归宿,你老公不管你?”
“他管得着吗?都要离婚了,他还在乎什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一直分床睡。”
左一凡终于明白了。她今天来,确实不是为了钱。不是赵晓娟给他递枕头,而是自己给她发福利。
赵晓娟又把他推倒在床上。
赵晓娟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身体变化蛮大的。左一凡有些索然,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