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立刻又关了机。
秦红说:“老关机也不是办法呀!加了微信,还是没法联系呀。你怎么不换个电话号码呢?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小景说:“我是想换,不知道怎么换。手机要不要换的?”
秦红说:“手机不用换。”她接过小景的手机,看了看又说,“还是换了吧!你这个太老了!要么这样?我那里还有一部,多余的,你先用着。”
小景连忙说:“不用!不用!”
左一凡知道小景很有钱,刚刚从家里拿走了几十万。就说:
“让她自己买吧!”
秦红说:“那行。要不要我陪你去?”不等小景回答,又说,“你明天还是过来吧,学校附近就有营业厅,顺便把号码换了。”
小景点点头。
临出门,秦红问小景怎么回去?小景说她坐公交。秦红查了查手机,还是坐地铁方便
小景说她从来没有坐过地铁,还是公交吧。
秦红说:“这还在园区呢!公交要转很多次。还是我送你吧。”
小景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先到你们学校那里,然后我就知道回去了。”
秦红说:“那更麻烦!别烦了!还是我送吧!一会儿工夫,我也正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秦红又问左一凡怎么回去?
左一凡说:“别管我了,我打的。”
秦红说:“还是一道吧!送完了小景,正好回来顺路把你送回去。”
左一凡同意了。他也想去看看小景的住处。
秦红开着储朵儿的车子。储朵儿是打车回去的。
小景住的旅馆果然是一家私人旅社。就一张床,一只旧桌子,窗户都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晚上起夜和洗漱,还要到一楼的卫生间。一楼的卫生间是大家共用的。
秦红一看就说:“这种地方哪好住啊?赶快换一家!”
小景说:“没事的,我就睡个觉。”
秦红又说:“也太远了!你不能老住旅馆呀?如果要到公司上班,肯定要租房子,我们家厂子是没有宿舍的。”
左一凡说:“上班了,再说呗。”
秦红说:“这里肯定不行!晚上也不安全。这样吧,干脆搬到我那里,我家的房间都空着。”
小景不说话,好像动心了。
左一凡说:“你那里不行!”
他没有说理由,意思很明显:储朵儿住在那里,再住进一个外人,太不方便了,大家都尴尬。
秦红好像也意识到这点,就说:“那怎么办?”
左一凡说:“上班后,再租呗。先就这样吧。小景,你说呢?”
小景说:“好的。”
秦红又说:“你那房子不是空着吗?让她先住着,也省得住旅馆,又省钱。”
左一凡半天没说话。
秦红又问了一遍。
左一凡说:“行是行,我先问问尤兰英。”
秦红说:“你真家伙!学校的房子,跟她说干吗?”她接着又笑着说:“你是怕她说你金屋藏娇哇?你就是藏了,她怎么知道呀?她又不会过来看!”
秦红一边说一边笑,开心得不得了。
金屋藏娇的话,小景大概也听懂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一凡也无比尴尬,说:“胡说什么呢?”
说完也就不吭声。
秦红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份了,依旧笑着说:
“看你们俩难为情的?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
说着又笑了起来。
最后决定:左一凡回去和老婆知会一声,然后小景就搬过去。
回去的路上,左一凡和秦红依然谈着小景的事。
秦红说:“下午,我真的没想到是她。她只说找你,是你老乡。我也就没有当回事,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又关机了。别的人也都爱理不理的。她一个人就那么坐在那里。赵晓娟还说,这一定是你在老家勾搭上的,是来找你讨说法的。我就想,看她那么年轻漂亮,还真的说不定。”
左一凡本想问:“你这是吃醋吗?”,觉得这句话有些撩拨她的意思,就说:“我也没想到她会来找我,我也没有见过她。”
赵晓娟的话就省略不提了。
秦红把他送到他的楼下,就开车走了。
左一凡回到家,尤兰英还在收拾屋子。她问:“她人呢?”
“回旅馆了。”他知道尤兰英说的是谁。
“我以为要回到家里住呢,房间都收拾好了。”
大狗和小景的事,尤兰英已经知道了。那天言文来电话,左一凡就是在家里接听的。左一凡把大狗二狗和小景的事对尤兰英说了一遍。
尤兰英当时说:“这女的也真能忍受,要是我早跑了!”
左一凡说:“你敢?从明天开始,我就把你锁在屋子里。”
“你说的?”尤兰英说,“那我明天就不上班了,你养我!”
夫妻俩说说笑笑,猜测小景会不会真的来苏州。
“她真的去找二狗了?”尤兰英问道。
左一凡:“找了,不给见。所以来找我。找机会让他们见呗。”
“那她怎么办?就在苏州等着?”
“她准备打工。但工作也不好找,工厂关门、公司裁员呢!来的不是时候。所以先在旅馆住着。”
“那怎么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尤兰英说,“让她住在家里吧!房间正空着。”
左一凡正瞌睡,尤兰英就递来了枕头。他马上说:
“住家里不好!要么住在学校那间屋子吧?让她暂时住着,找到了工作就让她搬走。”
尤兰英说:“这样更好。有个外人在家,确实不方便。”
尤兰英又说:“你明天就去说,顺便请她来家里吃顿饭。”
左一凡心里感动不已:没想到尤兰英这么热心,以前在合肥,对老家人也没有见她这么热情过。
房子的事,就这么落定了。
左一凡又关照尤兰英:小景住在他们家的事,不能和老家任何人说,苏州的几个弟弟妹妹也不能说。他把言文对他说的话,又告诉了尤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