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被强硬地灌下肉汤。
见他喝了下去,巴布海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人退出铁牢。
凡是喝下肉汤的无不是作呕不止,
刘宗敏仍然在叫骂不止:“黄家小儿,有什么能耐你冲额来,额全身正难受着呢!”
“好,不愧是闯贼里的第一号贼将,果然有气魄啊,老李啊,你去把老虎凳弄过来,把这里的东西撤了,准备给权将军动大刑。。”
“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走廊里的大缸、钉床就被撤走,老虎凳被抬了过来。
一名锦衣卫打开铁牢,四名锦衣卫迅速冲了进去。
“额打死你们几个狗东西!”牢门一被打开,刘宗敏就像是兽性大发,对着冲进来的锦衣卫抡拳就砸。
两名锦衣卫被打倒在地,巴布海迅速冲了进去,与里面的锦衣卫配合将刘宗敏控制住,押了出来,绑上老虎凳。
“狗杂碎,呸你妈的!来吧,给老子上大刑,老子要是吭一声,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撕扯间,巴布海将刘宗敏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在场之人,无不对这名悍匪感到愤慨,洪承畴抬眸,双眼死死盯着刘宗敏。
刘宗敏双手被绑在老虎凳上,呈坐姿,双腿被拉直——一名锦衣卫将他的双腿挑起,另一名锦衣卫开始放砖。
一块砖、两块砖、三块砖。
被绑住的刘宗敏,额头渗出密汗,双腿已经被砖石抬高,饶是如此,一声不吭!
“呜呼呼、呜呼呼……舒坦!真是舒坦!黄家小儿,你就这点能耐不成?哈、哈哈!”
“再垫!”
“是!”
两名锦衣卫闻令而动,一人再次将他的脚抬高,另一人再次拿起一块砖头垫了上去。
四块砖头了。
刘宗敏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膨起,嘴里喘着粗气:“呼、呼……”全身肌肉紧绷,仍然是一声不吭!
李过站在铁牢前,眼眶红润,大喊一声:“要杀就杀,给我们这些人来个痛快!”
黄义明走了过来:“李过,别号一只虎,在闯贼中可排进前三,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不敢当你夸奖,我们这些人落在朝廷的手里无非一死,只求速死!如此做派。你忠勇侯脸面上也不好看吧。!”
“李过,本侯就是要让你们生不如死,慢慢折磨你们——你们造反这些年,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今日受些皮肉之苦,比起那些被你们祸害之人,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李自成吐了良久,胃里总算是舒服了点,看着铁牢外的好兄弟刘宗敏正在受刑,心痛不已:“黄义明,你这该死的狗官,快把朕的好兄弟放下来!”
刘宗敏听到李自成的声音,喘着粗气开口:“大、大哥……额这一生能追随你,杀了那么多的狗官,就是死也值了!此生没能杀了这狗官,来世咱们兄弟再打回来!”接着朝着黄义明怒骂:“黄家小儿,你还有别的本事没有?爷皮糙肉厚,正等你给爷解解乏呢!”
黄义明拍了拍手:“好,权将军果然英勇,本侯钦佩!来啊,去把丝床抬过来,刷点油在上面。”
“是!”
五名锦衣卫连同巴布海合力抬了一台用钢丝捆绑的丝床过来——床上面是用钢丝交织在一起,钢丝上还在滴着刚刚刷过的油!
“来啊,撤砖,伺候权将军上去滚上一圈,也好让这里的人全都看看,闯贼中的第一猛将的皮到底有多厚。”
巴布海应了一声:“主子,奴才来。”心中想着,还是主子的花样多。
刘宗敏脚下的砖被一块一块拿开,巴布海与锦衣卫合力将他从老虎凳上抬下来,来到丝床边。
巴布海用一根铁棍连同绳子将刘宗敏绑住,抬到丝床上,两名锦衣卫从两头转动铁棍,让他的身子在丝床上翻滚!
铁牢里的流贼看着刘宗敏在铁丝床上被人转过来转过去,眼里都流下了心痛的泪水。
李自成手伸出铁牢,可身子却走不出去,脑袋撞在铁牢上,心疼地喊道:“捷轩,捷轩……都是朕对不起你啊!”
李过看得清楚,权将军每翻滚一次,身上的肉就会被铁丝拉伤,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多次翻滚后,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划破,血迹在床板上流淌。
一连来来回回翻滚了好几次,黄义明才下令喊停:“把人抬下来,可不能一下子就给玩死了!”
刘宗敏被抬下来,两名锦衣卫架着他,让他能够站立。
“呸!哈哈、哈哈!黄义明,你要是不把弄额死,额早晚有一天会报今日之耻,让你、让你生不如死!”
一口血沫从口中喷出,吐在了巴布海的脸上!
巴布海伸手抹了一把恶心的血迹,看向主子开口道:“主子,这刘宗敏还敢口出污言秽语,奴才建议,应该继续给他上大刑,可用烙铁烫破这贼人的臭嘴。”
“罢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来人,把刘宗敏送回牢房。”
吩咐完,黄义明在走廊中看了一圈被关押的一众闯贼,朗声开口:“你们放心,你们不是第一批收刑的流贼,也不会是最后一批——会有人在你们后面的。”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诏狱之后,黄义明带着亲兵回府而去。
同一时间的川蜀之地——
成都,蜀王府,现已是大西皇宫!
张献忠虽然在成都登基了,但是仍然一身匪气,也不喜欢自称“朕”,还是从前那副派头,仍然喜欢别人称呼他“八大王”“大西王”!
行宫中,他与四名义子正在饮酒。
李自成大败被俘的消息传到了四川,蜀中明军士气大振,都觉得李自成已经灭了,那朝廷要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兵发川蜀了。
张献忠一口干了碗中的酒,大呼:“痛快!真他娘的痛快!本王要是能天天这么痛快,那该多好!”
孙可望放下酒碗,开口道:“义父,只怕那李自成在京师已经被崇祯给剐了吧?他可不如我们在这里舒服啊!哈哈哈哈!”
行宫中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刘文秀也开口附和:“义父,大哥说得不错!要是去年他李自成能识相,归顺我大西,也不至于落得个兵败商洛山啊!”
酒宴上气氛颇为融洽,唯有李定国低眉沉思。
张献忠扭了扭脖子:“可望、文秀说得不错!想当年,他李自成高举闯王大旗,在中原一带屡败官兵,两年前更是北上打进了京师,最后又被赶了出来——由此可见他的无能,真是个废物!
“多年来,这李自成与本王多有不合。当年他和罗汝才号称九营联军,本王多次救下他的性命,助他突围,那时本王就看出他的野心。
因此本王脱离了他,还多次派人去劝说。
罗汝才,别号(曹操)
离开李自成,与本王一起共谋大业,可他不听!最后怎么样?归附李自成的全都没有好下场,全部被吞并,曹操不也死在他的手里!如今被明廷拿住,死了也活该!”
张献忠的一席话,既有对曾经过往的回忆,也有对李自成的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