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知兄台是?”
刘耕书站起身拱手示意。
“在下钱来丰,来自清风府。”
“久闻临云府学风昌盛,今日得见诸位,实乃幸事。”钱来丰拱手作揖道。
“钱兄谬赞,不过是大家勤勉向学。”
“听闻清风府山水钟灵毓秀,想必也滋养出不少才学卓绝之人。”
刘耕书说着,让出一人的空位出来。
钱来丰笑着谢过,落座后又开始自来熟的和其他几位说起话来。
“说起我们清风府,山水风光确实秀丽,可这治学氛围,比起临云府,还是略逊一筹。”
“此次前来,就是想多向诸位讨教讨教。”
赵明诚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钱兄客气了!”
“既然说到这,那你们清风府的学子,平日里都偏好钻研哪些学问?是诗词歌赋,还是经史子集?”
赵明诚打探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刘耕书和张开阳吃着东西,面露微笑。
“实不相瞒,我们清风府的学子,大多对经世致用之学感兴趣。”
“像农桑水利、商贾之道,都是大家热议的话题。”
“毕竟,学以致用,才能更好地造福一方百姓。”
钱来丰想了想说道。
“这经世致用之学,确实意义重大。”
“不过,诗词歌赋也能陶冶情操,传承文化。”
“两者兼顾,才是治学的上乘境界。”李知礼接过话题。
钱来丰点头赞同:“张兄所言极是。”
“其实,我们清风府也有不少学子痴迷诗词,只是在这学术会上,更想展示些实用的学问。”
这时,刘耕书有了一丝兴趣。
“钱兄,听闻清风府商贸繁荣,那在商贾之道上,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钱来丰一听,也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讲起清风府的商业经。
就在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时,宴会厅的乐师奏响了欢快的乐曲。
舞女们也翩翩入了场,长袖善舞,引的说话的学子们不自知的看过去。
左学政没有待多久便先行离开了。
刘耕书几人考虑到明日的学术会,坐了一会儿也离开回去歇着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的床榻上。
刘耕书等人早早起身,收拾好后,一行十人便去了沈大儒的住处。
“学生们见过夫子。”
刘耕书等人连忙行礼。
沈大儒正在看书,看到自家学子过来了,便放下手中书卷,微笑着示意他们起身。
“你们几个来得正好,我正想着找你们聊聊今日学术会的事。”
赵明诚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上前一步。
“夫子,我们可太盼着您的指点了,这学术会这么重要,我们都怕出岔子。”
沈大儒捋了捋胡须:“莫要紧张,这学术会是难得的交流机会,把你们平日所学所悟展现出来就好。”
“夫子,您说在学术讨论时,怎么才能让观点更出彩呢?”
张开阳上前恭敬问道。
沈大儒目光平和:“不盲目求新求奇,以扎实的学识为基,用清晰的条理阐述,自然能让人信服。”
李知礼犹豫了一下,也开口问道:“学生研读经史,对一段关于民生政策的典故理解不透,还望沈大儒解惑。”
沈大儒耐心解答完,又看向众人。
“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带你们入席。记住,谦逊求学,不卑不亢。”
众人应下,在沈大儒的带领下,朝着会场走去。
一路上,沈大儒又轻声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刘耕书等人认真聆听,暗暗记在心里。
会场设在青石府学的演武堂,一路上都有人指引。
来到演武堂,只见堂内各地学子早已齐聚一堂,很是热闹。
沈大儒带着刘耕书等人刚一踏入,便有不少目光投来。
一位身着锦袍,气质不凡的男子大步走来。
“沈宗师,别来无恙。”
“此次学术会,可真是群英荟萃啊。”
“苏贤侄,许久不见,你愈发意气风发了。”沈大儒微笑回礼。
原来,这是京都学府的苏文杰,在学界颇有名气。
苏文杰看向刘耕书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这几位,想必就是临云府的才俊吧,久闻临云学风,今日倒要好好见识一番。”
赵明诚一听,心中涌起一股斗志,拱手道:“苏兄客气,我们也盼着能与苏兄切磋切磋。”
这时,钱来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笑呵呵过来打招呼。
苏文杰挑眉看向钱来丰:“钱兄,你也来了。”
“清风府和临云府的才俊聚在一处,看来今日的学术会要更加精彩了。”
众人正寒暄着,台上的学政敲响了要开场的铜锣。
沈大儒走上主座上,刘耕书等人则走向属于临云府的位置上面。
没多久,一位白发苍苍的青石府的大儒走上台了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扫视全场。
待台下彻底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今日学术会,主题为‘治国之要,农与商孰重’。”
“此乃关乎社稷民生、国之根本的要义,盼诸位才俊各抒己见。”
“这规则嘛,”
大儒微微一顿,拿起桌上的铜锣槌,轻轻敲了一下。
“铛”的一声脆响在演武堂内回荡。
“每人每次发言不得超过一炷香时间,若有学子超时,便以这铜锣声警示。”
“发言时需有理有据,不得进行无端谩骂。”
“至于胜负判定,”大儒接着说道,
“并无绝对的评判标准。”
“只要你能凭借扎实的学识、清晰的逻辑,说服在场半数以上的学子赞同你的观点,就算是在这场论道中胜出。”
“当然,学术探讨,本就求同存异,即便未能说服众人,能拓宽大家的思路,亦是大功一件。”
“诸位,莫要有所顾虑。”
“这学术会,就是自由辩论的天地,无论出身何处、师从何人,皆可畅所欲言。”
说罢,大儒后退一步,抬手示意众人开始。
大儒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学子“噌”地站起身。
“诸位,在下以为,治国应以农为本,农业乃国之根基。”
“民以食为天,若无粮食,谈何国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