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人马自东平府撤退,一路风尘仆仆,直奔祝家庄而来。
行至离庄数里,便被祝家庄的探子发现。
消息飞速传回,祝家庄内顿时一片紧张。
晁雄征在队伍前列,远远便望见前方尘土飞扬,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有骑兵高速移动的迹象。
他眉头一皱,低声对身旁的董平说道:“董兄,你看,这动静,不像是普通庄户,莫非是那祝家庄的什么人物?”
董平顺着晁雄征的目光望去,也是面色凝重,“看这架势,少说也有几十骑,确实有些蹊跷。莫不是那祝彪又在搞什么名堂?”
晁雄征冷笑一声,“管他是什么,先拿下再说!董兄,你领马军随我先行,务必将他们拦截下来,大队人马交由林冲兄弟率领,随后跟上!”
“好!”董平应声,随即翻身上马,手中双枪闪烁着寒光。
祝家庄内,气氛同样紧张。
栾廷玉正指挥着庄丁加固防御,准备迎接梁山人马的到来。
祝龙匆匆赶来,面色焦急,“栾先生,我那三弟尚未回来,这庄门……是否要关?”
栾廷玉眉头紧锁,厉声说道:“少庄主,如今梁山兵马来势汹汹,事关全庄安危,怎能因一人而耽误大事?若是迟了,让梁山贼寇攻入庄内,悔之晚矣!”
祝龙仍有些犹豫,毕竟祝彪是他同胞兄弟,栾廷玉见状,语气放缓,“少庄主,眼下不是顾及私情的时候,当以全庄上下为重。梁山贼寇凶残,若不趁早布防,后果不堪设想。”
祝龙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咬咬牙,下令道,“关门!立即关门!”随着他的命令,厚重的庄门缓缓关闭,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晁雄征率领的马军已经疾驰而来。
远远望见祝家庄紧闭的庄门,以及庄墙之上严阵以待的庄丁,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庄门之外,对着紧闭的大门大声呼喊,那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不甘。
祝彪骑马疾驰而来,停在祝家庄紧闭的庄门之外。
他气喘吁吁,面带焦急,大声呼喊道:“不开门!你们这些人疯了吗?我是三少爷祝彪啊!”庄门内传出栾廷玉严厉的声音:“少庄主,现在可不是讲情面的时候,梁山贼寇随时可能杀到,关上门是为了全庄安危!”祝龙[犹豫]地抿了抿嘴唇,但最终还是不敢违抗栾廷玉的命令,庄门紧闭,祝彪被关在了庄外。
晁雄征见状,他望向祝彪,隐约感受到对方的愤怒和不甘,心中暗自思量:这正是破庄的最佳时机。
祝彪见梁山人马停住,怒火中烧,一提缰绳,打马上前,厉声道:“梁山贼寇,你们竟敢来犯我祝家庄,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晁雄征从容不迫地回应:“祝彪,你家祝家庄作恶多端,杀人越货,残害乡亲,今日梁山人马前来,正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栾廷玉在庄墙上见状,冷笑道:“替天行道?哼,我祝家庄日行一善,从未做过亏心事,你们这群贼寇,休要血口喷人!”
时迁在一旁跃跃欲试,低声对晁雄征道:“头领,这祝彪嚣张跋扈,不如让我去教训他一顿,立个功如何?”晁雄征摇了摇手,沉声道:“不可,祝彪身手不凡,时迁你先耐心等待,待会儿听我指挥。”
祝彪闻言,气得几乎爆炸,他一拍马鞍,怒指晁雄征:“好个晁雄征,你竟敢诽谤我祝家庄,今天非与你一决高下不可!”祝龙在庄墙上听到祝彪的叫喊,心中一凛,他想起哥哥祝虎的死,相传就是与晁雄征有关,怒火中烧,大喊一声:“开门,三弟不可有失!”栾廷玉见祝龙下令,知道再迟疑下去会引发内乱,只得命令庄丁打开庄门,与祝龙带领一队精兵出庄支援。
庄门缓缓打开,尘土飞扬中,祝龙和栾廷玉骑马而出,祝彪见状,晁雄征的拒绝让时迁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晁雄征的谨慎。
时迁舔了舔嘴唇,暗自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准备随时听从调遣,再寻机会。
而晁雄征的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战意,他要亲自击溃祝彪,以此震慑整个祝家庄,让其知晓梁山的威势。
祝彪见晁雄征纵马而来,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取晁雄征咽喉。
枪尖裹挟着劲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带着必杀的决心。
晁雄征却丝毫不惧,他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枪尖,手中熟铜棍猛然探出,一把抓住祝彪枪杆。
祝彪大惊,想要抽回长枪,却发现枪杆如同被铁钳紧紧钳住,纹丝不动。
晁雄征冷笑一声,腰身猛然发力,手中熟铜棍顺着枪杆一扫,正中祝彪胸膛。
“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祝彪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三弟!”祝龙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向倒地的祝彪。
栾廷玉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祝彪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就败在了晁雄征的手下。
眼见祝龙不顾一切,栾廷玉知道不能再坐视不理,连忙高声呼喊:“庄丁,随我救回三少爷!”说罢,他一马当先,带领着一群祝家庄的精锐庄丁,朝着晁雄征的方向冲去。
晁雄征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容,他并没有理会冲过来的栾廷玉等人,而是猛地一磕马腹,朝着紧闭的祝家庄大门冲去。
他知道,只要冲入庄内,祝家庄的防御便会土崩瓦解,届时,梁山人马将会势如破竹。
马蹄声如惊雷般响起,晁雄征的身影在尘土飞扬中,显得格外决绝。
栾廷玉眼见晁雄征奔向庄门,怒吼一声,胯下战马猛然加速,手中长枪直刺晁雄征后背。
晁雄征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杀意,他身形微侧,手中熟铜棍猛地回扫。
“铛!”一声巨响,长枪与熟铜棍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栾廷玉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手中长枪险些脱手,胯下战马也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力,身子一歪,马蹄失力,发出一声悲鸣。
栾廷玉闷哼一声,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枪杆流淌而下。
他胯下战马更是哀鸣一声,前蹄跪倒在地,将他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晁雄征得势不饶人,趁着栾廷玉尚未起身,熟铜棍挟裹着风声,再次砸下。
栾廷玉眼见棍影袭来,心中大骇,他拼尽全力向旁一滚,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但肩头还是被棍风扫中,传来一阵剧痛。
晁雄征一击未中,也并未停留,他调转马头,直奔祝家庄大门而去。
此时,董平也率领马军紧随其后,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击在祝家庄的大门之上。
“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晁雄征一马当先,冲入庄内。
董平率领马军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晁雄征弃了战马,带着几个亲随,直奔墙头甬道而去。
祝家庄内的庄丁们眼见梁山人马杀入,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四处逃窜。
晁雄征登上墙头,举目远眺,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林冲率领的梁山大队人马正浩浩荡荡地赶来。
他心中大定,知道祝家庄大势已去。
“时迁!”晁雄征一声高呼,时迁应声而出,“头领有何吩咐?”“你速去庄门接应林教头,务必保证大队人马顺利入庄!”“得令!”时迁领命而去。
晁雄征纵身一跃,从墙头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环顾四周,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祝家庄庄丁,此刻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纷纷避开他的目光,不敢近前。
梁山大队人马如同潮水般涌入祝家庄,喊杀声震天动地。
祝家庄的庄丁们早已没了斗志,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祝家庄,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堡垒,此刻已是摇摇欲坠。
尘土弥漫中,一个身影缓缓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栾廷玉挣扎着从马下爬了起来,他望着溃败的庄丁,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栾先生,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