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雄征的话既已被信了七分,梁山泊也开始积极备战。
再说朝廷这边,蔡京等一心要剿灭梁山,呼延灼又得重用。
在各方筹备之下,圣旨下达,呼延灼点兵出征,梁山也收到官兵来犯的消息。
圣旨一下,呼延灼不敢怠慢,当即点齐本部人马,并州都监彭玘亦率军前来助阵。
韩滔为先锋,呼延灼居中,彭玘断后,大军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出发前,蔡京亲自点视兵马,犒赏三军,极尽笼络之意。
呼延灼趁机提出需三千匹良马以备战事,蔡京满口应允,并许诺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梁山探马早已将官兵到来的消息报到聚义厅。
晁盖高坐厅堂,眉头紧锁,众头领分列两旁,气氛凝重。
“朝廷这次来势汹汹,呼延灼、韩滔、彭玘皆非易与之辈,尤其是呼延灼的连环马,更是令人头疼。”吴用摇着羽扇,面色凝重。
徐宁也附和道:“不错,那连环马甲胄坚固,寻常刀枪难伤,端的厉害。”厅内一时寂静无声,众人各有所思。
“不如趁官兵立足未稳,先下手为强!”董平性子急躁,第一个跳出来请战。
“不可莽撞,”林冲沉声道,“官兵远道而来,虽有疲惫,但士气正盛,硬碰硬恐有不妥。”阮小七嚷道:“怕个鸟!俺们水军出动,教他们有来无回!”“水战非我等所长,”晁盖摇了摇头,“况且官兵也有水军,此计不通。”
晁雄征见众人争执不下,起身说道:“依侄儿之见,可先派一支精锐骑兵前去袭扰,打乱官兵阵脚,待其疲惫之时,再大军压上,如此可保万全。”晁雄征想起自己往昔战斗中的英勇,那些胜利让他渴望在梁山众兄弟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深知自己麾下的骑兵皆是精挑细选,虽人数不多,但各个以一当十。
董平更是双枪在手,只盼着能在阵前大显身手,杀得官军片甲不留。
晁盖沉思片刻,点头道:“此计甚妙!华寿,便由你领兵前去,务必小心行事。”
“得令!”晁雄征领命而去,董平也急忙请缨,随晁雄征一同出战。
刘唐也想参战,却被晁盖以“需留守山寨”为由拒绝。
韩滔作为先锋,一路之上未遇顽抗,沿途草寇闻风而逃,他虽是百战将军之后,却也并无多少实战经验,一路顺利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探马也减少了哨探。
大军行至距离梁山不足三十里处,忽然一阵喊杀声传来,韩滔连忙勒马,只见前方尘土飞扬,那尘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视觉上就像有一股黑色的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耳朵里瞬间被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充斥,那马蹄声如同无数个闷雷在耳边接连炸响,每一下都似要震破耳膜。
韩滔的心跳也随着这马蹄声加速跳动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膜在微微刺痛,那是巨大声响带来的触觉上的不适。
韩滔迅速做出反应,“马军迎敌,步军结阵!”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清晰可闻,就像是旗帜在愤怒地呐喊,同时鼓声隆隆,仿佛每一下都能震动人的心肺,他能感觉到那鼓点的震动透过空气,再透过他的盔甲,直接撞击在他的胸膛上。
韩滔身先士卒,率领马军迎战来敌。
他眯起眼睛,凝视着越来越近的梁山兵马,突然脸色一变……
黑色洪流转瞬即至,马蹄声如闷雷般震耳欲聋。
晁雄征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寒光闪烁,如同一条银色的蛟龙,视觉上极具冲击力,那长枪的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痛了韩滔的眼睛,他手中长枪似蛟龙出海,瞬间便挑翻几个官军。
董平双枪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所到之处官军纷纷避让,董平双枪如电,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风声,那风声从官军耳边呼啸而过,像是死神的低语。
梁山马军士气高昂,犹如出笼猛虎,势不可挡。
韩滔定睛一看,来敌不过百余骑,虽然气势汹汹,但人数上远逊于己方。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正欲挥军冲杀,却猛然发现对方的战马似乎都未披甲,而自己麾下的马军却都装备了精良的马铠。
他眉头一皱,隐隐觉得不对,内心开始纠结起来,一方面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另一方面又怀疑这是梁山的诱敌之计,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在他准备下令冲锋的瞬间,晁雄征发现官军战马披甲的情况,但他艺高人胆大,想出奇制胜,就在即将冲入官军阵中的瞬间,晁盖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般炸响:“住手!都给我停下!”
晁盖策马而来,脸色铁青。
他看着己方赤膊上阵的战马,再看看对面披着坚甲的官军战马,心中顿时一阵肉疼。
他想,这每一匹马都承载着梁山的希望,是兄弟们历经艰险才得来的,不能就这样轻易损耗在这可能失败的战斗中,我是梁山之主,必须为大局考虑。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晁盖急忙挥手,大声喝止道,“都给我慢慢停下来!”他这声喊叫,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灭了梁山马军高涨的士气。
原本如离弦之箭般冲锋的马队,瞬间变得迟疑起来,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董平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情急之下,连忙高喊道:“兄弟们!别停太急!慢慢停下!”
当晁盖喝止时,晁雄征的马因为冲锋太快,高高扬起前蹄,晁雄征在马背上能感受到马的剧烈晃动,那晃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失去平衡,他紧紧抓住缰绳,手上满是汗水,汗水浸湿了缰绳,他能感觉到缰绳的湿滑,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
董平则是双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才勉强让马停住,他朝着晁盖的方向大喊:“哥哥,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双枪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在紧张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而官军那边,韩滔的马也被梁山马军突然的变故惊得躁动不安,韩滔能感觉到马的不安,马的身体不停地扭动,他的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试图让马安静下来,一边安抚马,一边紧盯着梁山马军,他的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兴奋,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战马嘶鸣,人声鼎沸,战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韩滔远远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中疑惑更甚。
这梁山贼寇,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无论如何,对方的阵脚已乱,正是一举击溃的大好时机!
他双腿猛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正要率军冲锋,却听到副将惊呼:“将军!梁山马军,好像要停下来了!”韩滔的嘴角微微抽搐,梁山马军的速度越来越慢,前方的战马几乎是缓缓停止了冲锋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