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晨曦就像轻纱一般,缓缓地从天边漫延过来,透过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在屋内。
桌上的清粥小菜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箔,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宋江带着花荣匆匆来到晁雄征暂居的屋舍,他们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晁雄征早已起身,正与林冲、晁三等人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商议今日的安排。
几个人的身影被晨曦勾勒出淡淡的轮廓,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
见宋江到来,晁雄征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驱散了些许清晨的清冷,他起身相迎,说道:“宋押司来得正好,一起用些早饭吧。”
酒过三巡,宋江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
他缓缓开口道:“晁天王,我有一事相求。昨日之战,刘高掳走了花荣家眷,如今生死未卜,还望天王施以援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在屋内轻轻飘荡。
晁雄征闻言,毫不犹豫地应道,声音洪亮而坚定:“宋押司放心,花荣兄弟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这就派人前往青州,务必将花荣家眷救出。”花荣感激地起身敬酒,眼眶微红,手指紧紧握着酒杯,似乎想借此传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此时,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似乎也在为这仗义之举欢呼。
气氛轻松和谐之时,秦明开口道:“天王,那黄信与我曾是同僚,不如让我一人前去劝降,免得刀兵相见。”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
晁雄征沉吟片刻,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然后点头道:“也好,秦将军与他相熟,更容易说服他。只是此去凶险,还需小心为上。我随后便带兵接应你,若有变故,可及时派人回来报信。”
清风寨上,黄信一身戎装,那戎装的甲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
他在寨内来回踱步,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城墙上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波涛声传入耳中,让他的心也如同这旗帜一般,飘摇不定。
远远地,他看到一骑快马朝山寨奔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飞舞,如同一条黄色的巨龙蜿蜒而来,马上之人正是秦明。
黄信连忙下令打开寨门,沉重的寨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他亲自迎上前去。
秦明翻身下马,双脚落地时带起一小片尘土,还未开口,黄信便急切地问道:“秦将军,你怎会独自前来?慕容知府可派了援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明,眼神中满是疑惑。
秦明苦笑一声,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信。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语气沉重,带着一丝无奈:“兄弟,如今刘高已死,清风寨也落入梁山之手,你又何必苦苦支撑?不如随我一同上梁山,也好有个照应。”黄信听罢,沉默良久,脸上满是犹豫之色,嘴唇微微颤抖,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便随你一同前往梁山。”梁山众人听闻此消息,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声音如雷鸣般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周围树林里一群飞鸟,它们扑棱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此时,梁山兵马已在山下集结完毕。
旌旗飘扬,那旗帜在风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像是在向敌人示威。
刀枪林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那寒光让人不寒而栗,煞是威风。
晁雄征一身银甲,跨坐战马,冰冷的铠甲贴着肌肤传来阵阵凉意,他能感觉到战马在他身下不安地躁动着。
他目光如炬,望向清风寨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威严。
他身后,宋江策马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弥漫。
宋江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意,那笑意如同寒冬里的冰棱,冰冷刺骨,他低声道:“天王,我有一计……”
晁雄征大军压境,旌旗蔽日,那一片旗帜如同一片彩色的海洋,几乎遮挡了天空。
刀枪如林,阳光从刀枪的缝隙间洒下,形成一道道光影交错的景象。
杀气腾腾,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
远远望见秦明与黄信并肩立于寨门前,似在交谈。
晁雄征大手一挥,大军缓缓逼近清风寨,马蹄声如鼓点般密集,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那震动透过脚底传至全身。
地面的尘土被马蹄扬起,形成一片尘雾,弥漫在军队周围。
宋江策马来到晁雄征身旁,面色阴沉,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咬牙切齿道:“天王,刘高那厮害我受此大难,我定要杀他全家老小,以解心头之恨!”晁雄征剑眉微蹙,心中闪过梁山的未来、江湖道义等诸多念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与权衡,沉声道:“宋押司,冤有头债有主,刘高已死,何必牵连无辜?况且滥杀无辜,恐失民心。”宋江强压怒火,拱手道,心中对晁雄征既有感激又有一丝不满,觉得他过于迂腐,说道:“天王教训的是,宋江一时激愤,失言了。”晁雄征点头道:“花荣兄弟,你速去寨中搬取家眷细软,我派人护送你们下山。”花荣闻言大喜,翻身下马,快步奔向寨门,脚步带起的风拂过脸庞,他的衣袂随风飘舞。
晁雄征唤来晁三,吩咐道:“你带人去巡视南寨,看看有无异常。”晁三领命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氛,那气氛仿佛实质化的浓雾,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不安。
不多时,宋江独自一人返回,面色平静,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晁雄征见状,心中隐隐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他的心,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就在这时,寨门大开,花荣带着老母妻小走了出来,他的老母妻小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睛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
众人见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这口气仿佛吹散了一些周围压抑的气氛。
然而,晁三却带着一队人马押着一名喽啰前来,那喽啰正是郑天寿。
众人看到郑天寿被押来时,脸上满是惊讶、疑惑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
郑天寿被押着,奋力挣扎,他的手臂被紧紧地扭在身后,嘴里喊着:“天王,我只是一时气不过,饶了我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宋江连忙上前,脸上带着慌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解释道:“天王,这厮定是气恨刘高所为,一时冲动,还请天王饶他一命!”晁雄征目光如炬,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如同实质一般,沉声道:“诸位,如今清风山已破,刘高伏诛,清风寨也落入我梁山之手。只是这清风山地处要冲,官府定不会善罢甘休,恐有围剿之祸。宋押司,花荣兄弟,不如随我一同上梁山,也好有个照应。”宋江面露难色,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周围喽啰们窃窃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如同蚕食桑叶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大军缓缓下山,宋江落在队伍最后,抬头望了一眼清风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冷笑像是一道冰冷的刀痕。
他喃喃自语道:“梁山……呵呵……”晁雄征回头看了一眼宋江,心中升起一丝疑虑,却不动声色地吩咐道:“李忠,郑天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