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负手踱步,听闻夫人提及伐辽主帅更迭,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实属寻常。这主帅之位,谁坐都一样。哼,他们换了主帅,正合我意,此战我必建功立业,届时,朝廷自然会看到我高廉的能耐!”他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走入,手中捧着一封书信,脸色有些慌张:“将军,这……这封信不知何时出现在您的书桌上。”高廉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信上字迹张狂,正是梁山贼寇所书,语气嚣张,约他明日城外一战。
他猛地将书信拍在桌上,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挑衅!”高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向亲兵:“这信是如何进来的?门口守卫呢?”亲兵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的不知!小的一直守在门口,绝不敢擅离职守!”高廉怒喝一声:“传门口守卫过来!”
两名守卫很快被带到高廉面前,战战兢兢的。
高廉厉声喝问:“这封信如何送入,你们可有见到可疑之人?”两名守卫吓得瑟瑟发抖,连声辩解:“将军,小的们寸步不离,从未见过任何人出入,更未听到任何动静!”高廉眉头紧皱,目光阴冷,心中虽疑惑但喝道:“定是你们三人合谋,来人,将这三个贼子拿下,严加审问!”亲兵和守卫顿时面如土色,拼命辩解,却被拖了下去。
高廉看着三人被押走,眼中充满了狐疑,心中暗想,这信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高廉不再多想,唤来一众将领,来到校场,校场的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因为士兵们长期的操练,已经有些坑洼不平。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周围的空气有些闷热,隐隐能闻到汗水和马匹粪便混合的味道。
看着一队队士兵操练,他扫视一圈,问道:“我问你们,可敢出城与梁山贼寇一战?”于直等军官齐声应道:“我等操练精熟,愿为将军效死,杀贼立功!”高廉点了点头,看着众将士眼中充满战意,心中稍安,随后返回衙门继续审问亲兵等人。
此时,梁山大军已然出泊,一路急行军,穿过东昌府,径直来到高唐州地界。
大军逼近高唐州城二十里处,扎下营寨。
营寨周围用粗壮的木桩围成栅栏,栅栏上绑着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呼呼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战斗的渴望。
地上的草被大军踩踏得东倒西歪,露出下面的黄土,散发着淡淡的泥土腥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那是即将战斗的压抑感,仿佛乌云即将倾泻暴雨。
林冲望着高唐州的方向,对着身旁的吴用说道:“军师,高廉那厮就在高唐州,此战,林某定要为报当年之仇!”吴用微微一笑,看了看林冲,又抬头望向高唐州的方向,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林教头稍安勿躁,一切等哥哥的命令。”林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军师所言极是,林某不会因私仇乱了大军阵脚,只等哥哥一声令下,林冲定当全力以赴,只是这高俅作恶多端,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次日,晨曦微露,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几缕晨雾还未散去,像轻纱般缠绕在营帐之间。
梁山大寨战鼓擂动,那沉重的鼓点像是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震得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号角齐鸣,号角声尖锐刺耳,在清晨的空气中传得很远很远,惊起了附近树林里的一群飞鸟,它们扑棱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晁盖身披金甲,手持战刀,立于点将台之上,点将台是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石块上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整装待发的将士。
阳光洒在将士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些光芒交汇在一起,形成一片刺目的光晕。
他一声令下,三军将士齐声呐喊,那呐喊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声震云霄,惊得天空中的飞鸟四处逃窜。
铁甲碰撞之声汇成一股撼天动地的气势,那是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摩擦和撞击,发出清脆而又沉闷的声响,直冲云霄。
梁山大军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开向高唐州。
大军行进时,扬起漫天的尘土,那尘土弥漫在空中,让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有些朦胧,阳光透过尘土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
高唐州城内,高廉亦是整装待发。
他身披银甲,头戴雉尾盔,手持长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亲兵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来到校场。
校场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墙壁上有些许青苔,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墙根下的草丛里,有几只昆虫被这阵仗惊扰,匆匆爬向草丛深处。
他看着校场上排列整齐的士兵,士兵们的黑色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接到梁山约战书信之后,他心中虽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对梁山贼寇的蔑视。
在他看来,梁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此时,探马来报,梁山大军已至城外。
高廉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喝令道:“开城门,摆阵迎敌!”城门缓缓打开,那厚重的城门在拉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年迈老人的呻吟。
高唐州兵马鱼贯而出,在城外摆开阵势,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盔甲,手持刀枪,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他们的脚步整齐划一,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小片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梁山大军也已抵达,在城外列好阵势,与高唐州兵遥遥相对。
两军之间,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地上的草早已被之前的行军和演练踩踏得不成样子,只剩下稀疏的草根和裸露的黄土。
这片平地上弥漫着浓厚的杀气,那杀气像是实质化的雾气,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挤压着周围的空间,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高廉策马而出,来到阵前,他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嘚嘚”的声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手中长枪直指梁山大军,厉声喝骂:“呔!晁盖,你这梁山贼寇,竟敢犯我高唐州!今日定要将尔等碎尸万段!”林冲听得此言,怒火中烧,双眼赤红,恨不得立刻将高廉撕成碎片。
他翻身上马,向晁盖抱拳道:“哥哥,林冲愿为先锋,打头阵,为我兄弟报仇!”他声音如寒冰般冷冽,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晁盖见林冲如此激动,也知道他与高俅有不共戴天之仇,微微点头,准了他的请求。
林冲手持丈八蛇矛,催马而出,直奔高廉而来。
他胯下战马嘶鸣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耳边炸响,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溅起阵阵尘土。
林冲能感觉到马蹄扬起的尘土扑打在脸上,那粗糙和刺痒的感觉就像无数细针在脸上轻刺。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高廉,眼中的仇恨像是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高廉吞噬。
他手中蛇矛,在阳光下闪耀着骇人的光芒,那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寒意逼人,令人不寒而栗,林冲紧紧握住蛇矛,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却更激起他心中的仇恨之火。
“高廉,我林冲来取你狗命!”林冲一声怒吼,那怒吼声像是要把天空都撕裂开来,如惊雷炸响,响彻整个战场。
高廉被林冲的气势吓得面色惨白,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手中长枪都差点拿捏不住。
林冲的蛇矛瞬间刺到高廉面前,高廉勉强举枪抵挡,在兵器相交的瞬间,他听到一声巨响,仿佛是两座大山碰撞在一起,接着他被林冲强大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那麻意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手臂上爬行,连人带马后退数步。
就在这时,高廉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他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将领手持长枪,也策马而出,迎上了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