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且浓烈的焦糊味道,那味道如针一般直刺鼻腔,呛得人喉咙又痒又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喉咙里乱戳。
吴用坐在大帐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那是昨夜大火后的余悸与伤痛所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昨夜的大火不仅烧毁了法华寺,也烧掉了他的半边胡须,口鼻处更是火辣辣的疼,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火焰在灼烧,那炽热的感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小心翼翼地用凉水浸湿的布巾敷在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嘶嘶地吸气,吸气声在寂静的帐内回荡,如同寒夜中的风声。
“军师,这曾头市欺人太甚!”鲁智深瓮声瓮气地嚷道,砂锅大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帐内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对曾头市的愤怒控诉。
林冲面色凝重,沉声道:“昨夜一战,我军损失惨重,步军折损近半,更有不少兄弟重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兄弟们的关切和对战斗的沉重。
正在这时,帐帘猛地被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那风如冰刀般划过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李逵大咧咧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坛酒,酒坛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欢快的乐章。
“哥哥们莫要愁眉苦脸,俺老李带了好酒来!”他一眼瞧见吴用脸上敷着的布巾,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帐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军师,你这模样,莫不是在学那戏台上的花旦?”帐内众人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紧张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吴用无奈地瞪了李逵一眼,扯下布巾,露出被烧焦的胡须和红肿的口鼻,疼得直吸凉气,那凉气吸进嘴里,让伤口处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蚂蚁在伤口上爬行。
“哎哟,还真是烫伤了!”李逵的笑声戛然而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俺老李不是故意的,军师莫怪。”
林冲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那声音嘈杂而喧闹,仿佛有无数人在呐喊,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耳边涌来。
一名探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单膝跪地,急声道:“报!曾头市兵马在寨外叫阵!”
“岂有此理!他们竟然还敢来挑衅!”李逵怒吼一声,拎起板斧就要往外冲,那板斧在他手中沉甸甸的,发出低沉的闷响,仿佛是即将爆发的怒火。
“铁牛莫急!”吴用一把拉住他,“你伤势未愈,不可轻举妄动。”此时吴用心中想着,如今我军损失惨重,李逵又有伤在身,不可冲动行事,需冷静应对这来势汹汹的曾头市。
李逵挣扎着,梗着脖子嚷道:“俺老李这点伤算什么!看俺出去砍了那帮鸟人!”
帐外,狂风呼啸,风声如鬼哭狼嚎般令人胆寒,战鼓声隆隆作响,叫嚣声震天动地,那声音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
阴沉的天空中,乌云翻滚,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吴用脸色阴沉,目光闪烁不定,心中思绪万千,他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来势汹汹的曾头市兵马。
他深知此战凶险,需谨慎谋划,不能让兄弟们再做无谓的牺牲。
“林教头,”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战鼓擂动,号角齐鸣,那激昂的声音让每个人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梁山寨门大开,林冲一马当先,身后跟着花荣、徐宁、秦明等八员未受伤的将领,三千兵马紧随其后,如一条钢铁洪流般涌出。
阳光照耀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利刃一般,让人不敢直视,仿佛是梁山好汉们的威严。
寨门外,曾头市兵马严阵以待。
史文恭一身亮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胯下一匹照夜玉狮子马,威风凛凛。
见梁山出战人数如此之少,他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不屑地说道:“梁山泊莫非无人了?竟只派这些残兵败将来送死,真是自不量力!一群蝼蚁也敢在我史文恭面前叫嚣,今日我便将你们一网打尽!”
“史文恭,休要猖狂!”林冲怒喝一声,手中蛇矛直指史文恭,“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梁山好汉的厉害!”话音未落,林冲便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史文恭。
史文恭毫不畏惧,挥舞方天画戟迎战。
两马相交,兵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声响如同炸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火星四溅,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杀气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狂风在战场上呼啸,吹起地上的尘土,使得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片沙尘之中。
双方兵马也随即混战在一起。
喊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狂风裹挟着尘土,打在人的脸上生疼,仿佛是无数细小的石子砸在脸上。
战场上,血迹斑斑,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史文恭武艺高强,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如同一条银龙,上下翻飞,所向披靡。
梁山军中数员将领被他击伤,穆弘上前与史文恭交手,仅仅一招便被震退数步,虎口发麻,那股麻木感一直传到手臂,仿佛有电流在手臂中穿梭。
“哼,一群无用之徒,也敢与我抗衡!在我史文恭眼中,你们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史文恭狂笑一声,催马冲入梁山军阵中,如猛虎下山,左冲右突,搅乱了梁山军的阵势。
曾头市两翼兵马虽略显颓势,但中军却在史文恭的带领下,势如破竹,直逼梁山大营。
转眼间,史文恭已杀至梁山大营中军大帐前。
他勒住战马,环顾四周,见吴用等一众头领站在帐前,各个面色苍白,不禁放声大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和得意:“吴用!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可敢出来与我一战?莫不是只会躲在这帐后苟延残喘!”
帐内的鲁智深再也忍不住了,提着禅杖便冲了出去,那禅杖在他手中呼呼作响,带起一阵劲风。
“你这厮休要猖狂,洒家来会会你!”然而,鲁智深虽然勇猛,却并非史文恭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史文恭一戟震退,险些跌倒在地,脚下的土地都被他踏出一个小坑,扬起一片尘土。
史文恭逼退鲁智深后,目光直指吴用,眼中杀机毕露。
“吴学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看你还能往哪里逃!”他再次催动战马,直取吴用。
刘唐、阮小二等人见状,奋不顾身地挡在吴用身前。
“军师莫慌,我等誓死保护你!”
吴用深吸一口气,
“史文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