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的内室,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脂粉的香气,令人沉醉。
窗外,天色渐亮,几缕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凌乱的床榻上。
燕青慵懒地躺在李师师的怀中,一夜风流,让他身心俱疲。
李师师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燕青的胸膛,“小乙哥,你就留在东京吧,莫要再回那梁山泊了。”
燕青感受着李师师的温柔,心中也有些不舍。
他本是浪子,漂泊惯了,可李师师的柔情似水,却让他有了安定的念头。
“师师,我……”
“我知道,梁山泊上有你的兄弟,你的事业。”李师师柔声说道,“可如今朝廷招安在即,你又何必再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
燕青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留下。”
李师师闻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紧紧地抱住了燕青。
日头西斜,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晁雄征、武松和石秀三人来到樊楼,寻找燕青。
李师师不再躲避,大大方方地设宴款待三人。
席间,她与燕青眉来眼去,情意绵绵。
晁雄征心中暗叹,燕青兄弟好手段,竟能俘获这名妓的芳心。
酒过三巡,李师师得知晁雄征等人尚无落脚之处,便吩咐侍女在樊楼后院安排一处宽敞的院子,供四人居住。
“几位好汉远道而来,便在樊楼住下吧。”李师师嫣然一笑,举杯敬向众人。
晁雄征几次起身告辞,都被李师师挽留。
他心中疑惑,这名妓为何如此盛情?
李师师轻咳一声,目光飘向燕青……
暮色四合,樊楼内华灯初上,将整个楼阁映照得金碧辉煌。
晁雄征放下酒杯,再次起身,抱拳道:“师师姑娘,天色不早,我等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
李师师美眸流转,似嗔似怨地看了燕青一眼,柔声道:“几位好汉莫急,良辰美景,美酒佳肴,岂能如此匆匆离去?不如听小女子与小乙哥合奏一曲,也好为诸位壮行。”
她话音刚落,便有乐师搬来古筝与洞箫。
李师师玉指轻拨琴弦,音色清脆悦耳,燕青则执箫在侧,悠扬的箫声与琴声交织在一起,如泣如诉,又似在倾诉衷肠。
晁雄征见状,心中了然。
这李师师挽留他们,恐怕并非完全出于好客,更多的是想与燕青多待片刻。
他看了看身旁的武松和石秀,两人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便不再坚持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便成了燕青和李师师的专场。
两人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配合得天衣无缝,琴瑟和鸣。
李师师嗓音婉转动听,唱着一些缠绵悱恻的词曲,让在座的听众如痴如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樊楼内的气氛越发轻松愉悦。
晁雄征等人也渐渐放开了拘束,欣赏着这难得的美妙音乐。
期间,李师师不时向晁雄征等人敬酒,言笑晏晏,尽显名妓的风范。
夜已深沉,樊楼外一片寂静。
李师师依依不舍地将晁雄征四人送至楼下,临别之际,她紧紧地握住燕青的手,美眸中充满了不舍。
“小乙哥,保重。”李师师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燕青点了点头,拍了拍李师师的手背,柔声道:“师师,你也保重。”
目送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李师师在原地驻立良久,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缓缓转身,返回樊楼。
回到在樊楼后院的屋子,武松眉头微皱,看向燕青道:“燕青兄弟,我们身份特殊,你与那李师师交往,可要小心才是,莫要透露了我们的事情。”
燕青洒然一笑,摆手道:“武松哥哥放心,我燕青岂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与师师姑娘,不过是逢场作戏,谈谈风月罢了。”
听到燕青如此说,武松心中的担忧稍减,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晁雄征看着燕青,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燕青兄弟,这李师师如此倾心于你……”
“燕青兄弟,这李师师如此倾心于你,又是赠送院落,又是美酒佳肴,甚至不惜在你我面前展露女儿家的娇态,莫非你小子真的动了凡心?”晁雄征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意,目光在燕青脸上来回扫视。
燕青先是一愣,随即洒脱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哥哥说笑了,我燕青行走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这李师师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颇有几分韵味。”
他放下酒杯,”
晁雄征哈哈大笑,拍了拍燕青的肩膀,“如此甚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看你二人倒也般配!”
就在几人谈笑风生之际,敏锐的晁雄征忽然听到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
他眼神一凛,正欲示警,一道黑影已如灵猫般从窗户翻入。
来人正是神偷时迁,只见他倒挂金钩,身手矫健,落地无声,仿佛一只灵巧的蝙蝠。
“哥哥,事情都办妥了!”时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嘿嘿一笑,“兄弟们都已安顿好,樊楼附近几个隐蔽的据点也都安排妥当,随时可以接应。”
晁雄征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时迁兄弟辛苦了!”
燕青听闻此言,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哥哥,我们在此蛰伏多日,那昏君赵佶却迟迟不肯现身,莫非他当真不来这樊楼?”
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一定会来。”
他转头看向燕青,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燕青兄弟,接下来可要辛苦你了。你只需每日都去见那李师师,不必刻意打探什么,只需让她知道你与她的情意绵绵,耳鬓厮磨,如此一来,定能引得那赵佶前来。”
“啊?又要去见那李师师?”时迁怪叫一声,挤眉弄眼地看着燕青,“燕青哥,艳福不浅啊!每日都能与美人相会,真是羡煞我也!”
燕青闻言,面色微红,瞪了时迁一眼,“休得胡言!这是为了大计!”
“好好好,为了大计,为了大计!”时迁连连摆手,嬉皮笑脸地说道。
晁雄征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接下来这东京城,注定不会平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屋内的欢快气氛。
一名梁山好汉急匆匆地跑到晁雄征面前,神色凝重地说道:“哥哥,江南传来消息……”
江南烟雨迷蒙,战鼓雷鸣。
童贯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一路南下,直指方腊叛军。
大军行至苏州,童贯当即罢免了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以平民愤,稳军心。
随后,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童贯亲率,攻打杭州;另一路由刘延庆统领,直取歙州。
方腊闻讯,亦分兵两路。
一路继续北上攻城略地,丝毫不顾童贯大军南下;另一路由方七佛率领七万大军,直扑秀州,意图切断童贯后路。
秀州守将告急,童贯麾下大将王禀主动请缨,率部驰援秀州。
行至半途,探子来报,方七佛大军已逼近秀州城下。
王禀当机立断,改变行军路线,绕道直取方七佛大军后方。
方七佛做梦也想不到王禀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猝不及防之下,大军阵脚大乱。
王禀抓住战机,率领精锐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方七佛精锐部队溃不成军,仓皇败退回杭州。
王禀穷追不舍,挥师直逼杭州城下,将杭州团团围住。
杭州城内,方腊得知方七佛大败,不禁勃然大怒。
更糟糕的是,城中粮草早已断绝,军心涣散。
无奈之下,方腊只得下令火烧杭州,趁着夜色,率领残部退守睦州。
熊熊烈火映红了夜空,将杭州城变成一片火海。
退守睦州后,方腊一面紧急补充粮草兵马,一面派出方七佛反攻杭州,试图夺回失地。
然而,王禀早已在杭州城外布下天罗地网,方七佛再次大败而归。
与此同时,方腊南下攻打台州、越州的兵马也捷报频传,连下数城,声势浩大。
就在方腊与童贯双方战事胶着之际,一骑快马从东京疾驰而来,带来了宋徽宗赵佶的圣旨。
童贯接过圣旨,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圣旨上赫然写着,命童贯立即班师回朝,剿灭梁山贼寇。
童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询问宣旨太监:“梁山贼寇有何动静?”
太监不敢怠慢,连忙禀报:“回禀童枢密,梁山贼寇近日活动频繁,四处劫掠,甚至……”太监压低了声音,“甚至有传言说,他们意图攻打东京!”
一旁的太监督见童贯面色阴沉,连忙上前劝道:“枢密,如今圣旨已下,还是尽快班师回朝为妙。梁山贼寇猖獗,不可不防啊!”
童贯猛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地盯着睦州的方向,手中紧紧地攥着圣旨,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