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手中紧握着的玉瓶毫无征兆地滑落在地。
他双手紧紧捂住头部,痛苦地嘶喊起来。
“都是因为他们!那些可恶的家伙竟然毁掉了我花费数年才得来的研究成果!”
“只差那么一点,真的就只差一点点,我马上就要成功完成这项伟大的研究了!”
“那还真是可怜呢。”
她的语气平静如水。
此时,男人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
口中不停地咒骂着:“妈的!混蛋!全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伴随着怒吼声,他猛地转过身去。
朝着旁边角落里一个身形怪异,丑陋至极的女孩狂奔而去。
那个女孩既有着人类的特征,却又同时长着一张酷似怪兽的脸庞。
整个身躯扭曲变形,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毫不留情地对着女孩,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踹和抽打发泄。
白慕婉将视线投向男人,轻声开口问道:“你不是想要我的精血么?”
听到这话,骤然停止了正在施暴的动作。
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血,没错。你可是千年难遇的纯阴之体,如果能够得到你的精血,我的研究必定可以完成!”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近乎疯狂的笑容。
“那恭喜你了。”
白慕婉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扫视着四周。
只见周围有着各种各样恐怖的景象,有的地方堆积着如山的皑皑白骨。
有的则是人与各种野兽经过诡异拼接后形成的怪物。
她们有的已然死去多时,尸体散发着阵阵浓烈刺鼻的腐烂恶臭……
男人走了过来,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掉落在地上的玉瓶捡了起来。
然后,他静静地站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腕不断流淌的鲜血流向瓶口。
......
丑时已至,万籁俱寂。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阴暗潮湿的房间之中。
李自道在这里,已经被囚禁整整两天了。
“今日,便是问道大会举行之日了吧。”
李自道轻轻吹了一口气,瞬间,捆绑住他手脚的沉重铁链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纷纷散落一地。
他缓缓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向房间的角落。
那里堆满了各种杂物,他在其中翻找片刻,终于找到了那件白衣道袍。
“哎呀呀,还好没有损坏,只是稍微脏了点罢了。”
李自道自言自语地说着,拍去了上面的尘土,然后从容地穿上。
“嘿嘿,今日咱们又可以好好折磨那个小白脸一番了!”
“没错,我已经想好了几种新花样,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名苍卫,正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
突然间,其中一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李自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高声喊道:“喂,小白脸,你怎么跑出来的?”
只见,李自道双手负后,眯起双眼。
他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们。
“你这小子是不想活了?竟敢私自越狱!看老子今天不好好……”
忽然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两颗鲜血淋漓的首级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滚到了他们的身后。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急忙回过头去查看。
当他们看清那两颗首级的面容时,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
其中一人声音颤抖着说道:“这……这两人不正是看守他的苍卫吗?怎么会这样?”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道黑白相间的光束,瞬间洞穿了其中一名苍卫的身体。
那名苍卫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命丧当场。
随后而那道光束又如影子一般迅速飞回了李自道的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旁边的另一名苍卫目睹同伴惨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瞪大眼睛,满脸恐惧地望向李自道。
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妈的,你不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
话音未落,那道刚刚消失的黑白光束再次闪现而出。
只听“嗤啦”两声,那名苍卫的两条胳膊竟然被硬生生地削断。
断臂处鲜血喷涌而出,溅洒一地。
“啊啊啊……”
剧痛让那名苍卫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跪倒在地上。
怒不可遏地冲着李自道吼道:“你这个疯子!竟敢杀苍卫团,你以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
“不必担心。”
李自道轻声打断道:“清晨之后......”
话音之际,一股极其浓郁的漆黑元气,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
犹如深邃的无尽深渊,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
眨眼之间,便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其中。
短短几息后,当那漆黑元气逐渐消散之际,一个身影缓缓映入眼帘。
李自道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道袍,袍上银色的暗纹闪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
他脑后原本整齐扎束的高马尾,不知何时已然散开。
如同瀑布般垂落在他的后背之上,随风轻轻飘动。
而他额头左右两边则垂下两缕长长的发须,就像是两道黑色的帷幕。
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一半的面容,给人一种朦胧而又神秘的感觉。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微微抬起手。
继续道:“一切都将结束。”
“啊——”
夜色依旧深沉如墨,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而这片静谧之中,刚才那名发出惨叫的苍卫与其他人。
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
回想起与李自道分别的那日,白慕婉至今仍心有余悸。
当时,毫无防备的她突然就被人击昏。
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这陌生而恐怖之地。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
这个神秘的男人,除了一味贪婪地收集她的精血之外,竟再未做出其他任何举动。
这么久过去了,始终未见有人前来营救她。
白慕婉不禁心生悲凉。
看来在爹的眼中,自己果真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