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
齐志义和周应异口同声,然后马上去看沈钧安,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刺激的吗?
许念不知怎么解释,只能点头,道:“没错,宋云徽对倒卖军粮的事毫不知情,他应该是知道我在这儿,担心我的安危才会想闯进来,我去和他说吧。”
齐志义摸了摸下巴,转头再看沈钧安,发现沈大人眉头皱得快拧在一处,面色阴沉、风度全无。
他试图打几句圆场,道:“沈大人,其实……”
话还没说完,沈钧安已经大步跟着许念走了过去,仿佛眼前根本没他这个人。
周应走到他身旁,将一个柿子塞过去道:“看来沈大人暂时还不会走,咱们先等等吧。”
齐志义瞪着手里红彤彤的柿子问:“这哪来的?”
周应朝他得意地挤眼道:“刚才在院子里顺的,齐大人,咱们吃着等吧。”
而这时许念已经快步到宋云徽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宋云徽一见到她,立即拉起她的手腕上下打量一番,见她丝毫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我听说你赶来了县衙,这里还有许多官兵打了起来,我生怕你出事,赶紧带人来救你。”
许念皱眉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来了县衙,你派人盯着我?”
宋云徽心虚地垂下眸子道:“是,我派了暗卫保护你,他说你和卫所的人一起来了县衙,这边到处都是官兵,他怕自己应付不来,立即来给我报信。”
许念一脸无语,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站在她身后,强行甩开了宋云徽握住她那只的手。
宋云徽看清来人立即怒了,上前一步又想把许念拉过来。
许念见他这架势,本能地往后一退,没想到会撞到沈钧安的前胸。
只是一瞬间的触碰,足以让胸膛里的那颗心狂跳起来。
许念惊得转过头,奇怪地问:“沈大人,你还没走呢?”
沈钧安根本不敢看她,只是瞪着宋云徽道:“宋公子跑来做什么?县衙不是你玩闹的地方,你带这些人过来,万一碰到里面的兵士起了冲突,有了伤亡谁来负责?”
宋云徽冷笑一声道:“整个渝州有哪里是我去不得的,她在哪儿我就要在哪儿。”
沈钧安面容更沉,将许念挡在身后道:“她来县衙是为了帮本官查案,宋公子一个外人,为何要平白跑来添乱?”
宋云徽也怒了,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什么案子也值得她来犯险?”
沈钧安更是针锋相对:“那你又算是什么人,凭什么监视她的行踪?”
许念觉得再说下去就没法听了,冲宋云徽板起脸道:“我来县衙是为了帮表哥查案,现在案子已经了结了,我要回家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这里已经够乱了。”
宋云徽神情总算柔和一些,道:“崔家的马车没停在外面,你要怎么回去。上我的马车吧,我送你回去吧。”
许念无奈地道:“宁暇,我不需要人送。”
沈钧安皱眉问:“你叫他什么?”
宋云徽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早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沈大人怎么会明白,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得好。”
然后又对着许念一脸强硬地道:“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正好带了人过来,一起护送你回去。”
许念实在被这两人闹得头大,于是转身对沈钧安道:“表哥,你整晚没睡,还要和齐大人去府衙办事,就别分心管我了,我先回去了。”
然后她懒得再理这两人,大步就往前走,宋云徽连忙跟了上去,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许念瞪了他一眼,终是跟着他上了马车。
沈钧安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渐渐落寞,想起宋云徽说得那句:“我们之间的事,沈大人怎么会明白。”心口好像被什么扎了下,刺得隐隐发痛。
于是他垂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多管闲事吗?也许算是吧。自己确实没什么资格管表妹的事。
转过身,看见齐志义和周应一人捧着个柿子,边吃边看得带劲儿。
于是他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模样,朝两人微微颔首道:“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齐志义把柿子一扔,擦了擦手,拍着他肩道:“不久,不久。沈大人莫要气馁啊,两军对阵也有输有赢呢,咱们下次扳回一城就是。”
沈钧安愣了愣问:“什么气馁?什么两军对垒?”
周应连忙道:“没事没事。咱们是不是要出发去府衙了,沈大人一夜没睡吧,脸色这么差,办完了事可要赶紧回去歇息了。”
沈钧安立即想到表妹也说他整晚没睡,想必也是嫌弃自己气色不好吧,那自然是没有风流多金的宋云徽懂得保养。
于是他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负手道:“走吧。”
周应摸了摸后脑,自己说错什么惹沈大人生气了。算了不想了,他们这种粗人哪里猜得透当官的心思。
而此时的马车上,宋云徽特地煮好了许念喜欢的雪锦茶,温温地送到她手上,再好声好气地哄了会儿,才让她原谅自己这次的贸然行事。
而当他听完整件案子的经过,沉吟着道:“我知道岑知年贪婪,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连军饷都敢倒卖。”
许念道:“我和江临在边境军营待过半年,才知道将士们是如何节衣缩食,还得随时迎战北戎人的攻击,连兵器都不敢随便换。而该拨给他们的物资,全被那些贪官拿去享乐,像岑知年这样的地方官祸害的,又何止一个渝州。他们几个蛀虫被挖出来,可大越早已经被啃得千疮百孔,迟早会被击溃”
宋云徽盯着她道:“这就是你当时不同意陛下和西齐开战的原因?”
许念眼睫一抖,深吸口气想:没错,这便是她和萧应乾离心的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