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接连几艘船被缉私队劫走后,走私商人们跟鬼子一合计,都认定是有人冒充皇军干的。鬼子反应迅速,很快就制定出一套计划。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朝着缉私队张开。
可赵虎、吴奎、金泰勇等人,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鬼子之所以被叫做鬼子,就是因为狡猾多端。这不,一艘伪装成普通货船的船只,大摇大摆驶向游击区。赵虎他们毫无防备,满心欢喜地迎上去。就在靠近时,船舱门突然被撞开,一群武装商人如恶狼般涌出,手中的机枪疯狂扫射。赵虎猝不及防,中弹后重重地倒在甲板上。刹那间,其他战士有的当场牺牲,有的捂着伤口在血泊中挣扎,现场一片混乱。
好在金泰勇当时在后侧,距离较远。他迅速趴下,扯着嗓子大喊:“还击!”随着这声令下,双方激烈交火,枪声震耳欲聋 。
一艘鬼子巡逻艇狡猾地绕到机帆船后方发起攻击,前后夹击之下,机帆船瞬间被打得木屑横飞。密集的炮火终究还是让船身出现破洞,江水不断涌入,船速愈发迟缓。
真是祸不单行,一枚炮弹呼啸而至,重机枪手躲避不及,被弹片击中,重重地倒了下去。副射手眼疾手快,迅速将他拖到一旁,紧接着接替位置继续朝着鬼子射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杨山终于觅得一个绝佳的射击机会。只听“砰”的一声清脆枪响,子弹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巡逻艇上的舵手。那舵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捂着胸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失去操控的巡逻艇顿时像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竟凑巧与另一艘鬼子巡逻艇猛烈地撞击在一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艇上的鬼子们顿时阵脚大乱,有的直接掉进江里,有的被甩得四脚朝天,两艘巡逻艇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金泰勇瞅准这难得的时机,拼尽全力驾驶着已然漏水严重的机帆船,终于艰难地突出重围。好不容易撑到江边,船身已经大量进水,几近沉没。金泰勇顾不上喘口气,急忙大声喊道:“抢救伤员,迅速撤离!”一番清点,除了负伤的战士,完好无损的竟只剩下3人。他们赶忙搀扶着受伤的战友艰难下船。鬼子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远,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那两艘同样负伤的机帆船拖了回去。
这场战斗,缉私队可谓伤亡惨重。整整14名战士壮烈牺牲,另外还有8人身负重伤,队伍中唯一的一挺重机枪也随着沉没的机帆船坠入江底。丁奎等人听到枪声后,虽立刻准备赶来营救,可惜等他们赶到时,鬼子已然撤退。如此巨大的牺牲,他们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即将情况汇报给了杨峰。
杨峰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赶到现场。看着那一个个牺牲的战士,他的心情无比沉痛,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对战士们的不舍与对鬼子的愤恨。
杨峰面色凝重地看着垂头丧气的赵虎、丁奎和金泰勇,心痛不已地说道:“我早就反复告诫你们,鬼子狡猾多端,切不可骄傲自大。看看现在,这是多么惨痛的教训!十多个战士没了,那八个重伤员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悬着呢!”
金泰勇赶忙站出来,一脸自责:“司令,这次全怪我,是我疏忽大意了,作为参谋,我理应承担主要责任,您撤了我吧!”
赵虎和丁奎也急忙站出来,纷纷主动承认错误。
杨峰目光冷峻,依次看向他们:“没错,你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赵虎,稍微取得点成绩就骄傲自满;金泰勇,虽说战斗激烈,但你连了望手发出的警报都没及时察觉,同样有责任;还有丁奎,你负责接应,却为何没有及时出动?”
杨峰稍作停顿,严肃下令:“我决定,丁奎降为副连长,赵虎从副连长降为一排长,至于金泰勇,记大过一次。”
三人听后,都耷拉着脑袋,低声应道:“是。”
杨峰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即便把你们枪毙了,也换不回那些战士的生命。我只希望你们能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当然,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战友们报仇!”说到这,他语气一转,“你们先回去修整,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过两天,我会派炮兵营配合你们作战。鬼子想占咱们便宜,没那么容易,必须让他们也付出血的代价!”
三人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放出光来,心中燃起复仇的火焰,齐声坚定地说道:“是!”
待杨峰离去,丁奎默默掏出一包烟,给赵虎和金泰勇各递上一支,点燃后,他满脸愁容,喟然长叹:“哎,一排长老吴就这么没了,他跟我并肩作战一年多,多好的兄弟啊,实在太可惜。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率队出来接应,说不定就能救下他……”
赵虎满心悔恨,忍不住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脑袋,自责道:“都怨我呀!我要是能再警觉点,早点发现那些走私船的异常,老吴就不会白白牺牲,还有那么多兄弟……”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金泰勇早已把自己当成他们中的一份子,此刻眼眶泛红,语气坚定:“咱们必须给老吴和牺牲的兄弟们报仇!既然鬼子敢跟咱们玩阴的,设圈套,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谋划谋划,等和炮兵营孙营长他们配合上,也给鬼子来个漂亮的埋伏!”
赵虎和丁奎抬起头,眼中燃起复仇的怒火,异口同声地说道:“对!就这么干!” 三人对视,彼此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暗暗发誓,定要让鬼子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泥鳅带着几名战士,趁着夜色偷偷潜伏到江边。他们小心翼翼地潜入水中,一心只想找回那挺重机枪。这重机枪可是全连仅有的重武器,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还真别说,经过一番水下摸索,他们幸运地找到了重机枪。战士们用绳子将其牢牢绑好,齐心协力,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从江底拖了上来。
经过仔细的清洗和保养,这挺重机枪竟然还能用。看到这一幕,战士们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经过几天的休整,战士们的士气逐渐恢复。那些重伤员被及时送到医疗队,所幸,只有一名战士因伤势过重不幸牺牲,另外七名伤员都成功脱离危险,开始慢慢康复。
杨峰回去后,立刻与孙忠进行了沟通。孙忠听闻战友们的遭遇,同样满怀愤怒。毕竟大家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战友受伤牺牲,他感同身受。两人商量后,决定由孙忠带领炮兵营的六门迫击炮,配合缉私队一同作战,向鬼子讨回公道。
经过双方反复谋划,他们决定在江心岛设下埋伏。计划由缉私队的机帆船先将炮兵营的兄弟们运到江心岛的芦苇丛中藏好,然后再用机帆船引诱敌人进入埋伏圈。为了确保这次行动成功,炮兵营派出了最优秀的炮手,还带上了两挺勃朗宁重机枪。可以说,这次行动大家都投入了血本。
缉私队的兄弟们觉得炮兵营如此帮忙,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他们偷偷给孙忠送去了二十坛缴获的好酒,还有一批新鲜的鱼虾。孙忠看到这些,高兴地说:“好啊,你们居然藏着这么多好东西!”金泰勇笑着回应:“孙营长,这不是有求于您嘛。您放心,以后我们要是再缴获好东西,绝对忘不了炮兵营的兄弟们。”孙忠闻了闻酒香,笑着说道:“好,就凭你们这份诚心,放心,这次一定帮你们报仇出气!” 众人怀着坚定的复仇信念,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