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回家!”阮梨步伐虚浮地走路东倒西歪。
灰时几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清瘦的身形却不失力量。
“主人,我先扶你进房间休息。”
他抱着阮梨,她时不时说着胡言乱语,什么“我不同意合作”,“放了旭墨”之类的。
旭墨这个词他在阮梨的口中听到了十几遍。
他想,或许是她很喜欢的兽人。
房门打开,灰时扶着阮梨到了床上。
她扑在床上,嘴里小声的念叨。
灰时将她扶好,又给她脱去鞋袜盖好被子。
最后坐在床边,看着她醉了的模样,愣神。
她是真的醉了吗?
只是一点点果酒,也可以醉成这样?
还是说,只是为了故意摆脱他。
灰时伸手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露出那张微微泛红的脸。
阮梨确实只是脑子有些发沉,此刻只是微醺。
她没办法在那样纸醉金迷的环境去抵御灰时的举动,他说自己是偷偷从荒星偷渡到s星的,父母俱亡,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要养,他刚刚成年三天。
他用低微的姿态和哀求的漂亮眼睛看着她,说:
“主人,求您怜惜怜惜我。”
阮梨差点把兜里所有的钱要掏出来给他。
此刻,阮梨闭眼躺在床上,听见灰时传来的细碎动作声。
茶杯放在床头的声音、他坐在床边十分安静,呼吸平缓,阮梨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注视。
微凉的吻落下,小心翼翼,只是简单而长久的贴着唇。
指尖颤颤在她眉眼描摹,顺延而下,落在了她的唇角。
灰时觉得自己有些幸运,起码第一个遇到的客人是这样一个美丽而尊贵的雌性。
可是,她并不想要自己。
或许,她是嫌弃自己。
可他除了这副现在干净的身子,什么也给不了阮梨。
被褥掀动的细微声响,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灰时钻进了被子,他抱住阮梨,奢望又小心翼翼。
“主人,我知道你还醒着。”
毕竟,这样僵硬的肢体,可不像是个醉酒的人。
“您就当是帮一帮我。”
“如果明天,他们发现我身上的金砂还在,会折磨的我生不如死的。”
“他们折磨人不会直接打,这样会损伤外貌,我刚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做这种事情的,刚来我就想跑,后来他们把我关了起来,没有一点光,安静的像是整个世界都死了,等我饿的快死了才施舍给我一点过期的营养液,见我成年了,才给我吃了些增肌增肉的食物。”
他低声喃喃将自己的经历说出,一滴滚烫的泪落在阮梨的脸颊。
“阮梨,求您帮一帮我……”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写了你的名字,我是你的。”
阮梨睁开了眼,她说不清此刻心底是心疼更多,还是权衡利弊更多。
灰时主动吻住了她的下巴,低声道:“您可以随时不要我。”
阮梨挑起他的下巴,按下吻了上去。
描摹在心口的金砂似乎在隐隐发烫。
琥珀的眼睛迷蒙上泪水,他抬头看着上方的雌性,“阮梨,求您继续疼疼我。”
……
下午,阮梨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看见凌乱的床,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客厅传来了烧饭的声响。
阮梨从地上捡了件衣服穿上,一出卧室,就看见上身赤裸穿着围裙的灰时,他此刻显然心情很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阮梨的视线落在他漂亮的背肌和蝴蝶骨上,上面现在布满了红色的抓痕。
灰时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停下动作,转身看向她,笑容浅浅:“阮梨,你醒了。”
“嗯……我、你需要多少钱?五十万够吗?”
阮梨想起他昨晚说的,为了赚钱养活弟弟才来的s星,被骗到这里做了这种事情。
灰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不少,“太多了,十万就够了。”
十万就可以把他的卖身契拿回来了。
“账号给我,我给你转账。”
“我……我可以不要钱吗?”灰时问道,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阮梨没有听清,问道。
“没什么,好,我现在发给你。”
过了一会儿,灰时的手机提示,他的账户到账五十万。
“你以后找个正经工作养活自己和弟弟,你的事我会找人帮你,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灰时没有想到,她这就要走。
“不留下来吃口饭吗?我会烧一点点。”
阮梨闻到了菜香,“不用了,我还不饿。”
她说完后,立马就走了,路上打了个车,直接去陆家。
她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家里的兽夫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
阮梨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智脑,果然看见许多未接通电话以及消息。
她给几个兽夫一一解释,说是昨晚和阮皎谈完后就回陆家了。
“小姐!您回来了,”管家看见站在庄园门口在智脑上绞尽脑汁圆荒的阮梨,喜出望外道。
“啊,对,母亲在家吗?”阮梨将解释的话复制粘贴发给了三个兽夫,然后关上智脑跟着管家进去。
“夫人出门购物了,需要我将您回来的消息告诉夫人吗?”
阮梨摆了摆手,“不用,我回房间拿一些东西。”
她回到房后,迅速洗了个澡,又喷了气味清除剂,再喷了些香水。
然而,回到家门口,她依旧轻手轻脚的像个贼。
“软软,你回来了。”溪寒一眼就看到了她。
只不过这做贼心虚的姿势,属实太过奇怪。
他冰蓝色的眸子落在阮梨的唇上。
本该浅粉的唇,像是糜烂的樱桃,泛着香甜气息,看着更像是被狠狠揉捏出了汁水。
阮梨见溪寒不说话,心底一瞬间有些慌乱,她扯了扯嘴角,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溪寒,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溪寒没有说话,他迈着不大的步伐走向阮梨。
脚步声哒哒响起,像是钟表摆动的秒针,逐渐走向终点。
咔哒。
他停在阮梨面前,低下身,鼻尖耸动。
冰蓝的眼睛渐渐深邃。
“阮梨,你身上好香啊。”
“呵呵,是吗?可能我早上不小心多喷了点香水。”
阮梨讪笑两声,梗着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