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安国公府的前院里灯火辉煌、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气氛。那红绸与彩带交织成一片绚丽的海洋,将整个府邸装点得如同梦幻般美丽。
安国公萧远山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笑容满面地穿梭于宾客之间,与族人和同僚们热情地寒暄着。他的声音洪亮而豪爽,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与此同时,安国公夫人卢氏也没闲着。她仪态端庄地坐在一群世家夫人们中间,优雅地微笑着,与她们轻声交谈。这些贵妇人们或低声细语,或掩面轻笑,言谈举止间尽显名门闺秀的风范。
而今晚的主角——安国公府的世子萧景深,则身穿一袭鲜艳夺目的大红喜服,身姿挺拔如松,英俊的面容因兴奋而泛着微微红晕。他手捧着酒杯,不停地向亲朋好友敬酒致谢,不知不觉已喝下了不少美酒。毕竟,今日乃是他与心爱之人宁馨的大喜日子,心中的欢喜之情难以言表。
热闹的婚礼现场,萧景深所在的喜桌宛如星光汇聚之地,在座诸位皆是人中龙凤。太子赵怀熠身为他的妹夫,淮南王世子赵汉卿对他妹妹暗生情愫,羽林将军沈靖宇英气逼人,宣平侯世子顾陵川风度翩翩,太史令石彦学识渊博,翰林院学士宋明气质儒雅,众人齐聚一堂,为萧景深的婚礼增添了几分非凡气象。
萧景深满含笑意,起身端起酒杯,朗声道:“各位,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景深的婚礼,景深先干为敬。”言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豪爽的姿态尽显喜悦之情。
太史令石彦微微一笑,接口道:“大理寺少卿大人客气了。”石彦向来言辞温和,此刻话语中也满是对萧景深新婚的祝福。
萧景深看向太子赵怀熠,眼中带着感激:“太子殿下妹夫,多亏您,景深才得以圣上赐婚,景深心领了。”
赵怀熠爽朗一笑,调侃道:“大舅哥客气啦!”在这喜庆的场合,君臣之间的身份暂且放在一边,尽显亲戚间的亲近。
萧景深又将目光投向赵汉卿,真诚地说:“汉卿,谢谢你从淮南特意赶来参加我的婚礼,兄弟记心里了。”赵汉卿不远千里赶来,这份情谊着实深厚。
赵汉卿拍了拍萧景深的肩膀,洒脱道:“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羽林将军沈靖宇举杯大声说道:“今日萧兄大婚,真是喜事一桩!愿萧兄与弟妹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众人纷纷响应,举杯祝福。
宣平侯世子顾陵川则笑着打趣:“萧兄如今成家,往后可得收收心,好好疼惜弟妹才是。”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翰林院学士宋明也赋诗一首,为婚礼增添了不少文雅气息。大家在这喜宴之上,或是开怀畅饮,或是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从新房出来的萧月,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身姿婀娜地站在荷花亭前。她轻启朱唇,唤来一名小厮,轻声吩咐道:“去寻一下太子殿下,请他速到荷花亭来,本宫在此处等他。”
那小厮领命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太子赵怀熠所在之处。此时,赵怀熠正与一群人交谈甚欢。只见那小厮脚步匆匆,很快便来到了赵怀熠身旁。赵怀熠身后的李玉公公眼尖,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朝自家主子走来,心中一紧,赶忙迎上前去问道:“这位小哥,不知找咱家太子有何要事?”
那小厮不敢怠慢,忙躬身行礼说道:“小人乃是奉太子妃娘娘之命而来。方才小人偶遇太子妃娘娘,娘娘言道,此刻天色已晚,特请太子殿下移步至荷花亭,娘娘正在那里等候殿下一同返回东宫呢。”
李玉听后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小厮说道:“既如此,辛苦小哥跑这一趟了。话已带到,你且先退下吧。”那小厮再次行礼谢过,转身离去。
待小厮离开后,李玉侧身靠近赵怀熠的耳畔,将刚才小厮所言之事又复述了一遍:“殿下,娘娘在荷花亭等着您回东宫呢。”
赵怀熠闻听此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向周围众人拱手说道:“诸位,实在抱歉。如今天色已晚,而太子妃又身怀六甲,孤需速速带她返回东宫歇息了。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再相聚。”
一旁的萧景深见状,也赶紧抱拳说道:“那殿下慢走,臣等恭送殿下和娘娘。”一旁的人纷纷附和。
淮南王世子赵汉卿静静地坐在宴席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远处。只见太子赵怀熠身着华服,身姿挺拔,在李公公与侍卫的簇拥下,脚步匆匆地朝着荷花亭的方向行去。
望着太子远去的身影,赵汉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黯然神伤之感。他微微低下头,手中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美酒,思绪却早已飘远。
此时,一旁的太史令石彦轻声感叹道:“太子和太子妃真是伉俪情深啊!瞧瞧他们,形影不离,真叫人羡慕。”
听到这话,宣平侯世子顾陵川也接口笑道:“可不是嘛!太子妃娘娘倾国倾城之貌,自然能深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如今她身怀六甲,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不仅洁身自好、品行高洁如朗风霁月,就连东宫中那些个通房,也是不让近身伺候。本世子和靖宇曾多次前往东宫拜访,听东宫下人说的。”
赵汉卿默默地听着二人的议论,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作为回应,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无法浇灭他心头的烦闷。
此时此刻的赵汉卿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自从在进京途中偶遇卢云汐后,经过一路上的相处,那个灵动活泼的女子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然而,这些日子未曾相见,他发现自己脑海中无时无刻不浮现出卢云汐的音容笑貌。可与此同时,他对曾经心仪的萧月似乎仍存有一份眷恋之情。他实在分不清自己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到底是谁,是温柔婉约的萧月,还是天真烂漫的卢云汐?
过了没多久,这场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婚宴终于落下帷幕。安国公萧远山与夫人卢氏并肩而立,面带微笑地向陆续离去的宾客们挥手道别。一旁的世子萧景深则身姿挺拔如松,彬彬有礼地向每一位客人表示感谢并送上诚挚祝福。
待所有宾客都逐渐远去之后,萧远山夫妇也缓缓转身,准备回府内歇息。而此时的萧景深,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迈开步伐朝着自己所住的院子——景轩阁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他的衣角,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天的喜悦与疲惫。
而此刻的景轩阁净室中,白玉浴池中热气袅袅,水面撒着一层玫瑰花瓣,周嬷嬷又拿起高几上一黄色琉璃瓶,拔下瓶塞,往浴池中滴了两滴香露精油。
侍女珠儿搀着宁馨迈进浴池,热水氤氲,鼻间满是芳香宜人的气息,一日下来的琐碎疲倦尽化解在此刻。
宁馨轻盈地伸出手,握住那只精致的木舀,小心翼翼地将它伸进热气腾腾的水中。随着她轻轻一舀,清澈透明的热水便顺着木舀缓缓流出,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而站在一旁的珠儿,则手持柔软的绢帕,静静地等待着。
当宁馨将木舀中的热水轻轻地浇到自己身上时,珠儿迅速上前,用手中的绢帕轻柔地擦拭着她娇嫩的肌肤。一个浇水,动作优雅;一个擦洗,细心入微。两人配合默契,仿佛这一系列动作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与此同时,周嬷嬷也没有闲着。只见她熟练地打开衣柜,取出一件事先精心准备好的水红色寝衣。这件寝衣色泽鲜艳,绣工精细,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周嬷嬷仔细地将寝衣整理平整,然后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屏风旁边的高架上。
不一会儿,宁馨结束了沐浴,从浴池里站起身来。水珠沿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滑落,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她用干净的毛巾轻轻擦干身体,随后移步走到一侧的长榻旁坐下。这时,周嬷嬷端着装满香粉的盒子走了过来。
周嬷嬷微笑着打开盒盖,用细腻的手指蘸取适量的香粉,轻轻地涂抹在宁馨白皙的脸庞和脖颈处。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每一次触碰都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在周嬷嬷的巧手下,宁馨原本就清丽动人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光彩。
这香粉可不一般,它可是由宁馨的母亲精心调制而成的。据说其配方源自宫廷秘方,经过无数次试验和改进才得以完成。使用之后,不仅能够让肌肤变得润白如玉,还能使其细腻光滑得如同丝缎一般,触感极佳。
忙完了这些,只见珠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精致的寝衣走到了宁馨面前。这件寝衣质地柔软轻薄,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然而当宁馨瞥见那件寝衣时,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娇艳欲滴。接着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般对身旁的嬷嬷说道:“嬷嬷,这也太……”话未说完,但其中的难为情之意已表露无遗。
周嬷嬷替其绞干头发,正在用蘸着玫瑰花水的牛角梳替其梳头,闻言笑道:“小姐不必害臊,新婚之夜的寝衣原该是这样。”
衣料轻薄软滑,隔着水红色的薄纱,雪白的肌肤、浑圆的胸脯,柔软的腰肢,若隐若现,比不穿来得更加勾人动心起念。
一览无余的薄纱,偏又在胸前、臀间等处,绣了大片盛开的海棠,遮住了要紧的地方。
而越是这般若隐若现,半遮半掩,越是能让年轻气盛的男子欲罢不能。
周嬷嬷在宁馨耳边低声叮嘱了好些,宁馨深吸口气,脸色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悲壮。
周嬷嬷看着眼前娇羞不已的宁馨,一时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家姑娘的怜惜之情。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多说了两句:“小姐,您就放宽心吧!这男女之事呀,起初或许有些不适和羞涩,但只要熬过了头一次,往后小姐也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呢。”
这番话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宁馨那本就绯红如霞的面庞,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要燃烧起来一般。慌乱之中,她赶忙娇嗔道:“嬷嬷,您快别再说啦,这些个事儿……我心里都明白着呢。”说罢,便羞赧地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起衣角来。
此时,外间内室那张精心布置过的大床上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一应锦衾绣枕摆放整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宁馨在一群侍女们的簇拥下缓缓从净室走了出来,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地走到床边坐下。只见她低垂着眼眸,双颊依旧泛着红晕,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正满心期待着新婚夫君的到来。
周嬷嬷将避火图册递到宁馨手中,宁馨硬着头皮,在侍女珠儿和周嬷嬷的注视下翻阅起来。
“小姐可别只顾着害臊,若是不仔细看,等会要吃亏的。”周嬷嬷说。
宁馨欲哭无泪,脸颊烧红,几欲滴血般,将那小小的一本避火图册翻阅了两遍。
这时,外头忽地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小侍女的行礼声,“世子爷。”
是萧景深回来了。
周嬷嬷连忙将宁馨手中的避火图册收在自己袖子里,又扯过一件粉色的缎面寝衣给宁馨穿上,毕竟这般活色生香的美景,须得在芙蓉帐中瞧着才效果更佳。
做好这一切,周嬷嬷安静的侍立在一侧,屏声静气,面容恭谨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