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秋收假之后的小考如期而至。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学堂的窗棂上,学童们便已神色紧张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夫子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将试卷依次发放下去。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偶尔的轻咳声。
陈玉轩拿到试卷,眉头微微皱起,开始仔细审题,时而咬咬笔头,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
王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专注地落在试卷上。
曹逸则显得格外淡定,他从容地浏览着题目,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有的学童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有的则开始坐立不安。
随着夫子的一声“收卷”,这场小考结束了。学童们有的如释重负,有的则忧心忡忡,都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自己的成绩。
王路和陈玉轩却在考试结束后,凑在一起谈论起了题目。
王路一脸懊恼地说:“哎呀,陈玉轩,有一道题我怎么想都觉得没把握,你呢?”
陈玉轩也是眉头紧锁:“我也不确定,感觉这次考试挺难的。”
王路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曹逸兄是怎么做到那么轻松的,好像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挑战。”
陈玉轩无奈地摇摇头:“师兄平日里就学得扎实,咱们还得加把劲啊。”
曹逸听到他们的议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曹逸看着还在热烈讨论的王路和陈玉轩,说道:“我回去看会书,要午休了。”
王路抬起头,一脸惊讶:“曹逸兄,这刚考完试,你也不放松放松?”
曹逸微微一笑:“学无止境嘛,我想再巩固巩固知识。”
陈玉轩点了点头,说道:“师兄去吧,我们也别聊太久了,不然下午没精神。”
曹逸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王路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曹逸兄,也太刻苦了。”
陈玉轩笑了笑:“师兄就是这么勤奋,咱们也不能落后太多,赶紧回去休息,下午才有精力学习。”
于是,王路和陈玉轩也停止了交谈,各自回房准备午休。
曹逸看着时间,合上书页,心想:“该回去吃饭了。”他起身,整理了一下书桌,便迈步走出书房。
一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斑。曹逸的脚步不紧不慢,心中还在回味着刚刚书中的内容。
快到家门口时,远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他加快了步伐,走进家门,只见二娘和三姐正忙着将饭菜端上桌。
二娘一边摆放碗筷,一边笑着说:“逸儿,快过来,就等你吃饭了。”
三姐则调皮地朝曹逸眨眨眼:“弟弟,今天可有你爱吃的菜哟。”
曹逸走上前,帮着她们把最后的几盘菜放好,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准备享用这温馨的午餐。
这日,陈玉轩好奇地问道:“杨师弟,你家在镇上何处?”
杨傅轻描淡写地回答:“就在镇中心附近。”
陈玉轩接着追问:“那你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杨傅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父母健在,还有几个兄弟姐妹,陈师兄,咱们还是多聊聊学问吧。”
陈玉轩见他不愿多谈,便也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说道:“也好,那咱们来探讨探讨夫子所讲之内容。”
两人就此开始交流起夫子授课的内容,可陈玉轩心中却不禁泛起嘀咕:这杨师弟为何对自家情况如此讳莫如深?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杨傅看似专注于讨论学问,实则内心忐忑,生怕陈玉轩继续追问下去,暴露了自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玉轩在课后找到曹逸,小声询问道:“师兄,杨师弟和你谈过家里的事情没?”
曹逸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未曾听他提起过,怎么了?”
陈玉轩轻叹一口气:“我之前问过他,可他似乎不愿多谈,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曹逸拍了拍陈玉轩的肩膀:“或许他有自己的难处,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陈玉轩点了点头,却依旧面露疑惑:“但愿如此吧。”
杨傅回家后,刚迈进院门,就看见娘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他的心猛地一揪,快步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娘亲,您这是怎么了?”
娘亲慌忙擦去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儿啊,娘没事,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杨傅怎会相信这拙劣的借口,他拉着娘亲的手,语气急切:“娘亲,您别瞒我,是不是父亲又......”
娘亲别过头去,泪水再次涌出:“傅儿,莫要怪你父亲,他......”
杨傅紧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娘亲,孩儿定要争气,让您不再受这般委屈。”
屋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重,杨傅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杨傅独自一人在庭院中踱步,心中烦闷不堪。他有时真的很想找人倾诉一番,将心中的苦楚和无奈统统倒出。
他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想起在学堂里的同窗们,陈玉轩和曹逸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浮现。可他又觉得他们无法真正理解自己家中那些错综复杂的烦恼。
他也曾想过向族中的长辈们吐露心声,可那些长辈们平日里要么忙于家族事务,要么对他的遭遇漠不关心。
身边的朋友?那些所谓的朋友大多是冲着杨家的权势而来,又怎会真心倾听他内心的声音。
杨傅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上,四周是茫茫的大海,找不到那一艘可以带他脱离困境的小船,找不到那个能真正懂他的合适之人。
晚饭时,父亲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兄弟姐妹们也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傅低着头,尽量不去看父亲那严厉的目光。这时,大姐杨琴忍不住开了口:“父亲,近日家中产业的账目似乎有些混乱。”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我自会处理,轮不到你操心!”
杨琴吓得不敢再吭声,二哥杨辉则在一旁偷笑,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杨傅心中一阵厌恶。
二姐杨悦小心翼翼地给父亲夹菜,试图缓和气氛:“父亲,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父亲冷哼一声,并不领情。杨傅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烦闷更甚,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饭桌。
杨傅离开饭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愈发沉重。
饭厅里,父亲见杨傅离开,更是怒不可遏:“看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整日愁眉苦脸,能成什么大事!”
杨辉趁机附和道:“就是,父亲您别为他烦心,我定会为家族争光。”
大姐杨琴心中不满杨辉的谄媚,反驳道:“都少说两句,一家人何必如此。”
这场晚饭就在争吵与不快中结束。
杨傅在学堂里依旧如往常一般,认真听夫子讲学,积极回答问题,与同窗们探讨学问。
尽管家中的烦心事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他深知学堂是自己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地方,所以从不会将那些负面情绪表现出来。
陈玉轩有次打趣道:“杨师弟,你整日都这般精神饱满,难道就没有烦恼?”
杨傅只是淡淡一笑:“专心学业,何来烦恼。”
只有在无人的角落里,杨傅才会偶尔露出一丝疲惫和忧愁,但只要有人靠近,他又会迅速恢复常态,继续投入到学习之中。
燕国边关,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营帐。战士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他们的内心也有着无尽的烦恼。
南蛮部落秋收之后,小股兵力如鬼魅般出没,烧杀抢掠,让边民苦不堪言。他们行踪不定,作战方式诡异,常常在月黑风高之夜突袭,又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给燕国战士们的防守带来了极大的挑战。燕国战士们不得不时刻保持警觉,哪怕是一丝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神经紧绷。
赵国的军队在边境蠢蠢欲动,其兵力雄厚,装备精良。那一排排整齐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燕国的领土。燕国战士们日夜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依旧坚守着岗位。
楚国也不甘示弱,试图从燕国的边境分一杯羹。他们派出的奸细在燕国境内四处活动,这些奸细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收集情报,试图寻找燕国防线的破绽。燕国战士们不仅要面对明处的敌人,还要提防暗处的冷箭。
燕国的战士们深知,一旦防线被破,身后的家园将遭受灭顶之灾。他们在这荒凉的边关,忍受着孤独与寂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每一个日落时分,他们望着家乡的方向,思念着远方的亲人,他们的脚步从未退缩,只为守护燕国的安宁。
他们对国内税收的变化知之甚少,心中所想的,只有如何抵御外敌,保卫国土。
军中的将领们在营帐中商讨战略时,偶尔也会听闻这一消息,他们深知自己的使命在于保家卫国,税收之事并非他们所能左右。
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燕国的未来充满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