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是要投湖。
不过,想到赵永思一本正经教训她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司家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几日后,谢婉宁收到了弘安公主让人送来的信。
信上写着感谢的话,还说她已经彻底放下司文言了。
谢婉宁倒是有些惊诧。
在她印象里,弘安公主对司文言用情极深,这么快就能释怀?
她有些不放心,让人去问瑞阳情况。
瑞阳回话说,她去宫中给太后请安时遇到几次弘安公主,看她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脸上有了笑容,人也精神多了。
谢婉宁这才彻底放心。
弘安公主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知道真相后,竟这么快就能走出来。
很快,洪瑶瑶的玉镯也被修复好了。
谢婉宁让人给洪瑶瑶去信,告知玉镯已修好。
洪瑶瑶收到信,当天就来了。
原本准备了不少东西带着,想着好好感谢一下谢婉宁。
可临出门时,被洪夫人给拦下了。
“你个蠢货,带着这么多礼物往安王府去,不怕别人参你爹一本?”
洪瑶瑶眉头一皱:“安王妃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送些礼物怎么了?娘,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洪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戳了戳洪瑶瑶的脑门:“你呀,心是好心,就是整天做的事儿,让人不知该怎么说。你想想,你送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别人会怎么想?万一有人说你爹借着你的手巴结安王府,那可就麻烦了。”
洪瑶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洪夫人从一堆礼物中挑出一个小箱子,递给洪瑶瑶,说:“你将这个带去,其余的留下。”
“就这个?”洪瑶瑶看着那个小箱子,撇撇嘴,感觉有些拿不出手,“这么小个箱子,能装什么呀,会不会太寒碜了?”
“你就听我的,怎么的,你娘还能害你不成。”洪夫人瞪了洪瑶瑶一眼,“这箱子里的东西可不简单,足够表达你的心意了。”
洪瑶瑶嘟囔了两句,“好吧好吧,听你的。”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人将那些大包小包的礼物都拿走。
到了安王府,洪瑶瑶规规矩矩地给谢婉宁恭敬行礼。
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礼物打开奉上:“多谢王妃费心,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谢婉宁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不禁笑道:“洪姑娘破费了。”
她一眼便看出,这盒子里装着的,是百年野山参。
百年野山参极为难寻,这一盒,价值可不低。
洪瑶瑶见谢婉宁没有开玩笑,脸上也没有嫌弃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呼,还好,看来我娘没骗我。”
没忍住将心声说了出来,洪瑶瑶吐了吐舌头。
谢婉宁看了白芷一眼,白芷心领神会,将锦盒递上。
打开锦盒,里面是修复好的玉镯。
洪瑶瑶瞬间瞪大双眼:“真的修好了?!”
拿起玉镯,仔细端详,那玉镯修复得简直天衣无缝,竟跟之前一模一样,一点断裂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洪瑶瑶看了看玉镯,又看了看谢婉宁,眼眶有些泛红。
起身,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王妃的大恩,我没齿难忘。”
谢婉宁让她不必如此。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这么客气。”
洪瑶瑶握紧手中的玉镯,望着谢婉宁,认真道:“祖母对我最好,只是她走得太急,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王妃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吩咐,我绝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二人继续喝茶聊天。
桌上的茶冒着热气,茶香弥漫。
洪瑶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突然说道:“对了王妃,我之前在京城看到了谢婉茹。好像就住在清风客栈。”
“谢婉茹?”
她都多久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谢婉宁听说孟知年之前一直在暗地里让人寻找谢婉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能躲,而且还胆子大到敢藏在京城。
只是,清风客栈?
谢婉宁听着这地方,怎么都觉得好耳熟。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赵永思就住在那里。
会是巧合吗?
心下有了打算,不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装作不在意道:“我与她早就断了往来,没想到,洪姑娘竟对她还有关注。”
洪瑶瑶听了,摆摆手,大大咧咧直言道:“不瞒王妃,我之前曾心悦孟知年孟公子,可太讨厌谢婉茹了,自然对她多关注些。”
“哦?”谢婉宁挑了挑眉,饶有兴趣问道,“洪姑娘的意思是,现在不喜欢了?”
洪瑶瑶一脸晦气.
“王妃可别提了,孟知年当众拉屎的事儿传得满京城都是,我现在一想到他,就觉得味大。”
说着,压低声音,“听说那日跟孟知年一起喝茶的人,到现在都还吃不下饭。”
谢婉宁:忍住,不能笑出声。
洪瑶瑶倒没注意到,谢婉宁将自己的手都要掐紫了。
继续道:“我要是要嫁给他,我怕我爹知道了,会一脚将我踹粪坑里去。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喜欢味重的男子。王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婉宁没想到洪瑶瑶居然这么快就放弃孟知年。
笑道:“你说的对,千万别在粪坑里找相公。”
找到了,也是一坨屎。
二人又白话了一会儿。
谢婉宁没想到,这个洪瑶瑶竟是个如此话多的女子。
几乎一刻都不停。
不止话多,还是个漏勺,没几句就将京中的一些八卦全都告诉她了。
从哪家公子偷藏了歌姬,到哪个小姐偷偷和人幽会,说得像是她都亲眼看过一样。
临了,洪瑶瑶还说:“王妃以后若是觉得无聊发闷,随时让人来找我便是。”
要是洪瑶瑶身上有尾巴,这会儿定是要摇晃起来的。
别说,这样一相处下来,谢婉宁觉得洪瑶瑶也没那么讨厌了。
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姑娘,脾气直来直去,平时说话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这样的人怎么说呢,简单直接,喜好厌恶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傅瑾安这几日回的都很晚。
今天尤其晚。
谢婉宁都快睡着了,才听到推门的动静。
抬眸的瞬间,男人敛去脸上的冷淡,眼底露出一片温润之色。
谢婉宁笑了笑,他对她,总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