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烈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忍着怒火才没有把这个商铺给掀了。
两人对峙间,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好啊,那本王便杀了你!”
行烈眼睛一亮,迅速扭头,就见自家王爷手持剑,朝着他们踱步而来。
“王爷!”行烈连忙抱拳行礼。
阎北野轻点头,目光如炬,盯着已经愣在原地的男子。
阎北野嘴角勾起,拉过一旁的椅子直接坐了下来,“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直视本王?不过一介草民,见了本王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如此冒犯我。”
“行烈,”阎北野语气淡淡,“胆敢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就是不把皇家放眼里,把这个店给我砸了!”
这么大一个锅扣下来,男子早已吓软了腿。
男子立马跪下了行礼,“草民……草民叩见王爷!”
阎北野讲剑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抵着太阳穴,漫不经心道,“现在行礼,晚了。”
行烈意会,立马装模作样的去砸店。
阎北野的到来,更是引得许多人驻足,小心伸长脖子观看。
“王爷………”男子见自己的店要被砸,也顾不得其他,慌乱道,“我并非冒犯王爷,王爷即便身份尊贵,也要讲些道理。“
“本王说你冒犯,你便是冒犯了,“阎北野低头转着手中的扳指,“而且………本王从不同畜生讲道理。”
男子的脸瞬间难看到极致,但也不敢说什么。
阎北野再如何,确实是皇家人,还是手握阎冥军的摄政王,他一句话,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咬牙,“王爷要如何才能放了草民?”
“如何?”
阎北野终于抬头,嘴角赫然挂着一抹嗜血的笑,
手指微动,剑脱鞘,被阎北野握在手中,剑身更是架在男子脖子上,
“本王只问你一遍,你这店内的饼,多少钱一张?”
男子此刻已经吓到全身发抖,哪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整个人都快抖成骰子。
“我………”
男子才磕磕巴巴说出一个字,阎北野已经抬眸,“行烈,砸!”
“王爷!”男子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去阻止行烈的动作。
“别动!”阎北野手中的剑再次靠近男子的脖子,声音缓慢,“本王很难把控力道,若是你乱动,本王可不确保会不会一刀割破你的喉咙!”
男子立马跪在地上不动了。
阎北野拿着剑,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男子的肩膀,“本王可是打探了,你这里的饼一直都是三文一张,怎么本王来买便是一两银子?还是说………你本是有意不卖给本王?”
男子浑身抖了一下,“草民不敢。”
“不敢?”阎北野眉头轻挑了一下,“我瞧着你倒是挺敢,还是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男子额头上渗出冷汗,身躯瑟瑟发抖,阎北野每敲击一下,他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王………王爷说的哪里话,自然是没人指使。”
两边都不是他一个普通百姓能得罪的,他怎么敢抖出来。
“哦?”阎北野微微向后靠,声音慵懒,带着几分冷意,“那你之意,就是故意要刁难本王?”
恐惧如潮水涌上心头,男子只感觉身体发冷,脊梁一阵发凉,
他这是被阎北野下套,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王……王爷,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阎北野云淡风轻,“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如何误会你了?”
男子咽了咽口水,“草民笨拙,会错了意,算错了价,饼自然是三文一张,草民以为王爷要一两银子的量,便……便………”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男子再如何也是生意人,脑子还算灵光。
知道阎北野这是给他台阶下
阎北野的目的只是买饼,并非不给钱,若是他非要得罪了阎北野,不仅收不到银子,还因为冒犯皇家的罪名人头不保。
而且是阎北野胁迫于他,京里的怪罪下来,他也有说辞推脱。
外边观看的人更是收回听戏的耳朵,灰溜溜的回去。
特别是做生意的,有了前面的杀鸡儆猴,他们哪还敢嘴硬的得罪摄政王。
他们更是没有想到,摄政王会为了粮草,亲自跑过来一趟。
阎北野收回剑,喊了一声,“行烈。”
行烈点头,立马吩咐人进来拿饼。
除了他们的人,行烈还让店家的人守在一旁,以免数错。
阎北野脸上的面具反射着淡淡的光,声音平淡,“可是数清楚了?”
男子拿着银子的手都在颤抖,“数………数清楚了。”
现在他只想赶快送走这尊大神,毕竟自己小命在阎王殿反复横跳,生怕一个不小心真的惹恼这尊大神。
阎北野站起来,拿上剑,“走。”
出了这家,阎北野更是带着行烈一行人,一家家去“光临”。
而且他还不去别家,更是挑着昨日拒绝行烈,坐地起价的商家。
愣是将这些商家弄得提心吊胆。
不过阎北野的目的不过是买粮草,并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时辰,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只要对方不找死,他自然也不会故意找事。
“世子……”段怀海给阎闻靖倒了一杯温水,“不知这王妃何时才能制作出这……炸………炸弹?”
今夜天色骤变,狂风大作,虽然还没有落雨,但这模样恐怕是迟早的事。
冷穗岁也早就把自己的计划告知段怀海。
虽然第一次听说这所谓的“炸弹”,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总不能真的是人力去挖大坝吧,先不说他如今人手不够,朝阳城的官兵本来就那些,全都分出去照看难民。
即便朝阳城的百姓已经很安分,但总有一些被逼急的闹事,所以都要人过去处理。
更何况摄政王都同意的事,他自然也是相信。
阎闻靖将温水一饮而尽,也是苦恼的摇头,“还不知。”
接着又问,“我们送过来的粮草还剩多少?”
段怀海叹了一口气,“已经没了,全都分发出去,这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间凉风习习,唉………”
今日阎闻靖他们也是忙活了一日,让一些还没有被大水冲毁的屋子稍微弄了一下,让百姓住进去避避风。
可这终究是不安全,谁知道半夜睡着会不会坍塌。
段怀海这些日子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微微佝偻着腰身,“希望王爷能一切顺利。”